第一百九十八章驚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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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尼斯一副難以置信的神，呆望着林奇。

“怎麼？大人認為朱庇特戰艦作為禮物不合適？”林奇很納悶。

尤尼斯沒有回答，眼神透出説不清道不明的信息，似乎在考慮什麼難以決斷的事。他緩緩站起身又坐下，顯得焦躁不安。

“尤尼斯大人。”林奇面沉了下來，不善地説:“如果我誤解了你之前對我説的友誼，那一定是因為你此刻的藏頭尾。我不認為我是來與你猜謎語的。”

“關於陛下，林奇先生知道些什麼？”尤尼斯不答反問，以一種儘可能真誠的語氣説。

林奇一怔，掂量了一下他這番話的意思，沒有頭緒，隨口笑道:“除了知道陛下來自薩拉姆家族之外，説實話，一無所知。”

“林奇先生是否曾把一艘冬眠者戰艦冠之以者之名？”

“哦，有嗎？”林奇回憶了很長時間，終於想起與夏洛特從行星表面逃離出來之後的情形。

“呵呵，那的確是我，不過卻是新伊甸的人稱呼的者，而我後來在米瑪塔爾發了一封通告，確實以者自居。不過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談這些有何用意？”尤尼斯嘆了一口氣，緩緩説道:“我的目的之一，是想確認林奇先生是否真的參與其中或者主使了這次的行動。不過…”他忽又盯向林奇，誠懇地説:“塔什蒙貢家族卻認為一定是你。”

“什麼事？”林奇臉變了變，湧起一種極端不安的情緒。

“大部分人認為林奇先生是炫耀而來。”尤尼斯依舊沒有回答，平靜地説:“但在我看來事情可能沒那麼簡單，此種炫耀是最愚蠢的行為，這個出發點無論如何也説不通。”

“你到底在説什麼？！”林奇幾乎是用吼的。

“一個多月前，陛下登艦某艘神使級泰坦檢閲，隨後遭遇突如其來的未知戰艦襲擊，神使級被擊毀。未知戰艦留下的可轉譯星系廣播署名者。”

“什麼？！”林奇突然站了起來，一股冰冷之極的寒意從頭頂灌到腳底。

尤尼斯捕捉着林奇的表情，複雜地説:“我之所以把事情向先生坦白出來，是因為與先生對話之後，深信此事與先生無關。”

“你們陛下…”林奇沒敢問出口，他想了想説:“你們會如何對付我？”

“對付？”尤尼斯輕笑了一聲，説:“我説過了，先生此行沒有危險。”

“我不明白，你之前的意思是説塔什蒙貢家族認定是我乾的？”

“他們認定的是你的指使，並非你親自動手，這是有區別的。”尤尼斯解釋説:“因為事發當時，林奇先生正在指揮進攻德克廉民盟。”

“這有區別？”

“有很大區別。”尤尼斯沉了一會兒，掂量着説:“親自動手那即是沒有任何其他可能。而既然沒有親自動手，則説明要麼先生不知情，要麼出自先生指使。而不知情的可能，會非常可怕，在這種可怕的基礎上，我們必須與先生合作。”林奇聽得差點繞糊塗，很是想了一遍其中的邏輯，才逐漸明白了過來。他幾乎可以肯定，動手的是朱庇特人，至於出於何種目的，就不得而知了。新伊甸不可能有除他林奇之外的“者”

“那你怎敢肯定我不會有危險，如果確實出自我指使？”

“與貴屬的談判一直很順利，直到神使級出事。事後陛下親自接見了貴屬，沒人知道他們談了些什麼。之後，陛下吩咐要先生親自過來談判。”

“你們陛下沒死？”林奇口而出。

尤尼斯嗆了一口酒，苦笑道:“雖然我視先生為知己，但不得不提醒先生，千萬注意措辭。此種言語萬勿出現在與樞密院的會議桌上。”他做了個乾杯的動作接着説:“萬幸陛下無恙，在遭受攻擊的第一時間，陛下跳躍了逃生艙。”

“你們的逃生艙有跳躍功能？”林奇被這則消息震撼了，比女王無恙還驚訝。

“只有被擊毀的那艘神使。”尤尼斯沒有隱瞞。

一股坐了下來，林奇理了理思路，問道:“即是説，女王在偷襲逃生後，與諾里奇進行過沒傳二耳的，之後下令讓你們想辦法邀約我來談判？”

“的確如此。”

“這樣一來，我是死是活都在你們手上？假如你們認定是我的話？”尤尼斯搖頭道:“你不瞭解陛下。她可以不需要任何證據，如果她認為你在其中扮演了某個角，我們一定會舉帝國之力發動對你華夏帝國的戰爭。”

“廢話！”林奇無法淡定了，又站了起來吼道:“發動戰爭？你們能找到我華夏首星嗎？”有一瞬間他想直接幹掉尤尼斯及其隨從，立即跳走。最終還是放棄了賭博似的打算，因為此時的巡洋艦已經進港停泊了下來，且他能單挑獲勝十來名隨從的可能幾乎為零。

“我現在能先一步説出來，一來是先生談及陛下談及朱庇特巡洋艦，出於對先生的信任；二來，也讓先生有個心理準備，不至於在談判桌上乍聞信息而進退失據。如果我對先生懷有惡意，大可換個地方，換個不屬於太空的地方談論，是嗎？而先生説無法找到華夏首星的問題，我暫且不答，因為確實不知道是否能找到，我意思是我不知道。所以，還請先生寬心。”

“寬什麼心？先前你説我無法見到你們陛下，現在又説是她想讓我過來？你前後矛盾的話能讓我如何寬心？”尤尼斯的表情很真誠，但林奇哪裏就敢相信他！開玩笑，女王遇襲是小事麼？甚至他現在強烈懷疑諾里奇的角！一席密談之後把自家元首勾引進無法自證清白的敵軍地盤！

“怎會矛盾？先生應該明白這是兩個意思，陛下並未對我們説過會與先生會面，而樞密院也一定不會如此安排。我所説的寬心正是來自陛下，因為五大家族裏面，只有我卡狄莎波家族目前對先生持中立態度，而我則是陛下欽點的來接先生的使者。”説到這裏，尤尼斯幽幽嘆了起來，“現在，我更是視先生為知己。人世間的濁物，哪裏明白神世界的珍貴，而先生一席發人深省的話，無疑是一股人間清。”林奇哪裏有空去理會這個神經質的白痴，心裏頭不住盤算着各種念頭。直到尤尼斯的侍衞見兩人同時陷入奇怪的沉思，才提醒説賓隊伍早已等候多時。

尤尼斯回過神，瀟灑起身做出一個請的姿勢，與林奇一同踏入大艾瑪帝國的權力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