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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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與他二人的身法同時之間,紅衣人一隻白手向外翻得一翻,手中的一雙竹筷,二龍搶珠般地手飛出了。
“嗖!”兩股尖風破空直出!
雙方的勢子都太快了!
天空間,似乎有鮮紅的血光閃得一閃,本看不清是怎麼回事。
二弟子倒竄的身勢更是有如“金鱔戲波”在雙雙騰空的勢子裏,足足倒穿出兩丈開外,“哧——哧——”水面上炸開了兩條紋路,雙雙投身湖面。
緊跟着,兩條白影,分別由艙內騰身躍出,撲向船邊。
“摩雲手”孔松幾乎也在這個時候,擰身後退。紅衣人阮行在飛出飛箸的同時,並不曾忘記照顧他,只見他瘦軀弓伸之間,已自掠身撲出,隨着他掠起的身勢,左掌已劈出一掌。
轉瞬之間,像是一團風般的,艙裏的人全都撲到了艙外!木船在猝失重心的情況下,起了軒然大波,船身搖盪得那麼厲害!
“摩雲手”孔松追循着紅衣人阮行劈出的掌風,身軀快速的一個飛轉,已旋身而出,身子重重地撞在了艙板上,發出了“嘭”的一聲,雖不曾為對方劈空掌力所傷,卻也覺出紅衣人掌風疾勁,大是不可承當!
孔松在岳陽門身為內四堂堂主之一,身分甚高,自不能像兩個門人一般見面就逃。事實上,他目睹着二弟子雙雙投身入水,心中已放了一半!決計以全身功力,與對方周旋到底。
一念不逃,他已失去了千載難逢的良機!
猝然間,他覺得身上一陣發冷,己吃紅衣人阮行身上所出的凌人力道罩定,身側白影連閃。兩個白衣人已分左右,雙雙牽制着他的身後左右。”摩雲手”孔松一口長劍藏在魚竿之內,見機不妙,陡地取出,拔劍在手。
面那個紅衣阮行,臉上現出深刻的兩道笑紋:“孔老頭,上天有路你不去,入地無門自來投,橫豎都是一個死,何必不等在家裏的好?”孔松由於前此與對方照過臉,受制於對方的那青竹馬竿,深知他出手極快,是以雙目緊緊視着對方,絲毫也不敢大意!
聆聽之下,他冷笑道:“姓阮的,你休要猖狂,孔某三人,一時大意,誤上賊船,未見得就是着了你的道兒,你雖用心良苦,亦不能阻止我門下二人人水逃生,這一點卻是你始料非及吧!”紅衣人阮行鼻子裏哼了一聲,冷冷地道:“是嗎?孔老頭,你當真是有服無珠了!”説着,那雙冷峻的眸子,移向湖面。也就在這時,但聽得嘩啦!水響之聲,水花翻動裏,陸續地浮起了兩個人來。孔松方自認出是汪,趙二弟子,心中驚異着二人何以不曾遠去?哪裏知道,當他目光再看清楚時,才赫然發覺到二弟子飄起的身子,在一陣烈的翻動之後,雙雙平卧變成僵硬,變成不折不扣的兩具屍身!這一驚,直把孔松嚇得遍體生涼!他倏地睜大了眼睛,再細認了一下,一點都不錯,正是汪人傑、趙天保!
二人死狀如一,每人前額上俱都有一竹筷,竹筷在擲出時,必然附有足以穿石入牆的內力,否則斷斷不能深入二人腦髓!
隨着湖水的起伏,衝蕩着一片血水,看上去端的是慘不忍睹!
“摩雲手”孔松,足下一蹌,幾乎坐倒在地。
紅衣人阮行冷森森笑道:“孔老頭,你可以死心了吧!”話聲出口,足下後退一步,一雙白衣弟子,由左右兩個不同方向同時向着孔松身前襲來,兩口牛耳尖刀,陡地由袖中抖出分向孔松兩肋刺來。孔松長劍一振,叮噹兩聲,拒開了白衣人手中的一對牛耳短刀,足下飛點着,已襲向正中紅衣人阮行。
人到了拼命的時候,常常有意想不到的力量!即以此刻而論,孔松這口劍上的威力即大異尋常,稱得上八面威風!
人到,劍到,在一片銀光華里,長劍分心刺到!
紅衣人阮行仍是十分的託大,對於岳陽門這一武林名門來説,除了掌門人李鐵心以外,沒有一個人看在他眼睛裏,眼前這個“摩雲手”孔松,自是不在話下。
冷笑一聲,他身形猝然向左方挪出了半尺,輕叱一聲:“大膽!”仰身,翻面!那是一招極其漂亮的“卧看巧雲”姿態,配合着靈巧的翻勢,兩隻瘦手倏地向着當中一夾!
“噗!”一聲,已把對方冷森森的劍鋒,夾於雙掌之間。
稱得上觸目驚心!
內功純到敢以“空手入白刃”起碼須具有練氣的功力,蓋以氣機所行,以其剛韌互濟,兵刀不傷!那是一門絲毫取巧不得的內家功力!眼前紅衣人阮行雖然未必説得上是此道高手,但是看着他手、眼、身、步,已大有可觀,分明得窺堂奧!
是以,就在他的兩隻瘦手方一夾中對方劍身時,孔松整個身軀情不自地起了一陣劇烈顫抖!要是換在另一個功力較差的人,説不定已當場負傷丟劍出醜,而孔松畢竟是岳陽門的先進健者。這一招,看似無奇,事實上卻是雙方內力巧妙的互制!
孔松的劍抖顫得那般厲害!他面紅耳赤,眉剔目張,正以三十年純陽內功,將內力貫注劍身。這口劍一時光華大盛,冷焰婆娑!紅衣人阮行的一雙瘦手顯然也貫注了力道,漲得通紅,看上去似乎較原來大了一倍,卻是緊緊夾擊着當中的那口長劍!
那副樣子看上去很怪!紅衣人顯然已大不輕鬆!也許是他上來小看了孔松,以至於自陷危艱!他的兩隻手已不如先前的牢固,像是抱住了一塊烙鐵似的,不時地分開又合上,合上又分開。反之,“摩雲手”孔松,也不能就隨意地出他的劍,他的臉更紅,身子戰抖得更為劇烈!
以眼前情形論,紅衣人阮行如能繼續拿着對方的劍,則必可穩勝券!反之,孔松能夠奪出劍來,也無疑將可制勝對方!
兩個白衣人各立左右,並不曾乘虛而入,倒也不失武者的風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