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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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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尹劍平一笑道:“就目前而言,我們的立場是一致的,我也是為人家幫忙來的。”

“為人家幫忙的?”花二郎一時為之大惑不解!

“不錯,”尹劍平微微一笑:“不過,我這個幫忙是出自自願,全然不收報酬,這一點也許與閣下略有不同。”

“黃面太歲”花二郎冷哼一聲道:“你報個萬兒吧!”一旁的阮行帶着傷蹣跚站起來,手指向尹劍平道:“千…千萬別放過他,這個人,就是那個依劍平…花當家的,你…看着他,我…”花二郎冷冷一笑道:“阮老兄你大概傷得不輕,快回去吧,這裏的事給我好了。”一面説時,他力注劍身,主劍上溢出了冷森森的劍氣,繼續向對方身上運過去。

尹劍平所以到目前為止,還並沒有向這個花二郎出手,那是因為他對花二郎認識不夠清楚,所謂知彼知己,百戰百勝。在他來説,認識敵人還比認識自己更為重要。

“黃面太歲”花二郎果然像是很高明的樣子。

“阮總管,”他眼睛看向尹劍平,卻在向阮行説話:“這裏埋設的陣勢,是‘八八蹤步法’,你只消用鶴行進身之術,即可原路返回。”阮行手按傷處,頻頻點頭道:“多謝花兄,如果不是你提及,我幾乎都忘懷了,多謝了!”一面説,狠狠地盯了尹劍平一眼。”金磚不厚,玉瓦不薄,姓依的,咱們早晚還會碰上的,走着瞧吧!”尹劍平輕睨地看了他一眼,並不攔阻。眼看着阮行的身子歪斜着縱身而起,在廊壁之間略一攀附,利用“鶴行”之術,果然攀上了長廊,一路踉蹌着循着原來路途向分水廳返回。

容他走開之後,尹劍平向着花二郎點了一下頭:“花當家的,看來武功智力都有過人之處,當得上人中之俊,只可惜…”冷笑了一聲,他接着道:“如此人才,竟然屈居人下為虎作悵,實在是自甘作賤!”花二郎長眉一挑道:“胡説,丹鳳軒為當今武林第一盛門,人往高處走,水往低下,花某以此進身,博上一個盛名,又是有何不好?姓依的,廢話少説,我久仰你武功出眾,今夜咱們就決上一個雌雄勝負!”尹劍平冷冷一笑,哼道:“不是我小看了你,花二郎,你想跟我動手,只怕還差得遠!

為你保全盛名着想,你還是速速退下,我要會的人不是你。”

“是誰?”

“甘明珠!”花二郎一聲朗笑,説道:“你還不配,想與甘姑娘動手之前,先要勝過了花某這雙吳鈎劍!”一面説,他左臂再翻,“錚”然聲中,另一口長劍又撤在了手裏。他雙劍在手,劍氣上溢,大有不可一世之

尹劍平回頭打量了一下銀心殿那邊,一片漆黑,但憑窗一面,卻顯然亮有一列燈光!事實上銀心殿這一方面的人,當然都在嚴陣以待,而且更顯然是他們已有自知之明,深深知道這方面絕非敵人的對手,由是他們只得暫時採取觀望的態度。

尹劍平很樂意此時出現。他更樂意能在適當的機會里,幫助銀心殿這方面一臂之力,因為幫助銀心殿也就等於是幫助自己!似乎雙方已經沒有再多拖延不戰的理由了。

尹劍平那口玉龍劍緊緊地貼在手腕後側方,他足下非但沒有前進,反而向後面徐徐地退了一步。

花二郎雙手緊持着一雙長劍,那雙腳步,就像是釘在泥地裏的一雙鐵樁,紋風不動!他下盤基極為穩固。尹劍平只需一眼,已可斷定此人之內功已臻至一個相當的水平,似乎不可以等閒視之!

花二郎的照子當然更是不空!

“姓依的,”花二郎説:“你的劍術門路特異,我預到我們的手不會超過三招,然後…”説到這裏,他的臉上,似乎現出了一副悽慘。

“…

然後,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你説錯了,”尹劍平一直保持着十分自信,“我是不會死的,死的,應該是你,但是…”他微笑了一下接道:“…我有個預,即使你落敗,也不見得就會死在我的劍下!”

“為什麼?”

“因為你主子會為你保鑣,她不會讓你就這麼死的。”尹劍平一笑道:“因為能夠收到你這樣的干將,到底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聽了尹劍平的話,花二郎怔了一下,趕忙地四下瞟了一眼,卻是什麼也看不見。

尹劍平冷哼了一聲:“花當家的,你可以放劍過來了!”花二郎一曬道:“你可知我這雙吳鈎劍有上下之分嗎?上斬咽喉下點玄關,三尺之內,你休想近身!”

“啊,是嗎?”説話之時,尹劍平已經向前一連跨進了兩步。花二郎頓時身子大搖兩下,可是他足下仍然如同打下的一雙鐵樁,絲毫也不曾移動。

尹劍平冷笑一聲,鼓足內勁,陡地再次向前進一步!花二郎登時臉上一陣發紅。很顯然的,尹劍平已經踏進了他所設限的“戰圈”之內,也就是進入到三尺範圍之內。這已是極有明顯的挑戰行為,花二郎自是難以忍受。他嘴裏怒叱一聲,兩口金劍同時掄起,同時揮下去。

銀光一閃發出了尖鋭的破空之聲,陡地向着尹劍平兩肩上劈下來。

尹劍平玉龍劍向上一挑,“嗆啷”一聲,與對方雙劍了個正着。

他已試出了對方花二郎雙手劍勢極沉,而且想到了對方必有妙手。果然,一念方興,花二郎已喝叱了一聲,只見他身子霍地向下一塌,一雙長劍一奔咽喉,一小腹,簡直是快到了極點,呼嘯聲中,已雙雙遞到。

尹劍平早已料到他有此一手!

事實上他腦子裏正在反覆地思索着一式怪招。這式怪招毫無疑問地得自於吳老夫人的雙照草堂,是屬於該草堂那些令人匪夷所思的秘功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