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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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條左腿,隔着厚厚的一層棉褲,突然就像是被冰凍住了,像是忽然中了風,一股冰寒氣息,透過了他的這條腿,剎時間遍佈全身。老馬掙扎着站起來,只覺得全身上下冷得打顫!他那張紅通通的臉,一下子變得蒼白!那雙眸子也像是失去了靈活。總之,全身上下在片刻之間忽然都變得不自在了!
的確像是“中風”的樣子,只是老馬卻肯定絕非是中風,他彷彿記得那股侵襲自己的陰風,分明是由對方那乘轎子裏傳出來的,這件事端的透着“古怪”身子不自在,心裏卻是明白。他要把這件事回去報告給掌門人知道。
紅衣人睜開了眼睛,正在看着他。
老馬掙扎着由地上爬起來,爬是爬起來了,可是隻走了兩步卻又倒了下來。這一次他卻是再也爬不起來了!
一種異樣的受,老馬只覺得心上好像壓了一塊大石頭。
“冷”説不出的“冷”!他口中發出了淒厲的一聲吼叫,遂即動彈不得。
這聲吼叫驚動了另外兩個人!只見一老一少,驀地由側門內張惶奔出,老的那個其實也不太老,大概六十來歲,少的一個也不太少,總在二十左右。老馬乍見二人,就像是遇見了救星似的。
“徐二爺!”老馬嘶啞地喚道:“快…救我!”被稱為“徐二爺”的那個老者,白淨的臉皮,花白的頭髮,面相清癯,在岳陽門裏目前雖是個賦閒的身分,但是輩分很高,是內堂七老之一,人稱“追風叟”徐斌!
年輕的那個小夥子,卻是岳陽門三代弟子的健者,人稱“玉面哪叱”熊坤亮!
老少二人,顯然被眼前的這個奇怪場面給驚得怔住了!
熊坤亮縱身而前,十分詫異地把老馬由雪地裏攙了起來,後者簡直就像是個泥人似的,全身上下連一點力道也提不起來。隔着厚厚的棉祆,熊坤亮都能體會出對方身上的那股子冷勁兒,不像是攙着個人,倒像是抱着一塊冰。熊坤亮不住大吃了一一驚,道:“馬大叔,你這是怎麼了?”
“追風叟”徐斌不愧見多識廣,陡地上前一步,一把扣住了老馬的脈門:“説,這是怎麼回事?”在徐斌內力灌輸之下,老馬似乎神微微一振,他仍似難耐身上的奇寒,上下兩片牙骨嘿嘿戰着連一句整話都説不清楚!
“二爺…小心那個轎子…”
“轎子?”徐斌扭過頭來打量着那乘轎子,卻也發現了雪地裏的那個圓圈。當然,更不會漏過了站在轎側那個活殭屍般的傢伙。
這一切把他糊塗了!
老馬看上去更萎靡了,他的臉由蒼白漸漸轉為暗青,一雙眸子佈滿了血絲,用力的睜着,幾乎像是要眶而出。
他全身戰抖着,極為吃力他説道:“…小心…千萬不要走進…走進地上那個…
那個…”他一口氣説了好幾個“那個”那個什麼,卻是沒説出來,眼看着他那張鐵青的臉忽然轉成了暗黑。徐斌仍然扣在他的腕脈上,忽然體會出了他的脈相有異,心中方驚,即見一片紫黑的濃血由老馬的嘴眼耳鼻七孔中溢出!
老馬的身子在一陣疾烈的顫抖之後,向前猛力地衝動了一下,遂即不動,“玉面哪呸”熊坤亮嚇了一跳,慌不迭地把他的頭抬起來打量着他那張慘不忍睹的臉!
“追風叟”徐斌深深地了一口氣,道:“死了,先把他抬進去。”熊坤亮答應了一聲,挾持着老馬的屍體往門裏走。
徐斌冷冷地關照道:“告訴當家的説,有貴賓上門!”
“玉面哪吒”熊坤亮,顯然是被這意外事件驚嚇得有點神不守舍,三腳兩步地攜屍而入。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憑着“追風叟”徐斌這雙照子,一打量眼前這番情景可就大大地到不妙!他不敢輕視來人,身子向側面走了幾步,正視向停在雪地的那乘紅小轎。
轎簾深垂,裏面依稀地坐着一個人——什麼人,還是看不清楚!
穿着紅衣紅帽的那個人,仍然保持着他原來的姿態,似乎正沉醉在濃濃的睡鄉里!
徐斌把寬大的一雙袖子挽了一下,心裏老大的透着稀罕,他咳了一聲冷冷地道:“尊駕既然到了岳陽門門口就是敝掌門的貴客,有什麼事請入內一談如何?”把一件血淋淋的殺人勾當避而不提,反倒以禮待人,這就是徐斌的老於世故了!無奈話放出去,卻連個回聲也沒有。不要説轎子裏的主子沒有回聲,就連轎外的那個奴才也沒有吭氣。
“追風叟”徐斌的臉可就有些掛不住,他算計着熊坤亮這時一定見着了掌門人,大批援軍即將來到,自己一身武功自不能與老馬相提並論。可是就算對方身負奇技,也不至於能在三招兩式裏叫自己喪命,怕他何來?
一念之間,徐斌膽力大增!
打量着那乘小轎,距離自己不過兩丈左右,那轎前紅衣漢子距離更近,他不信連對方一個跟班的奴才也鬥不過,冷笑一聲向前跨進。
情形和那個老馬並沒有什麼兩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