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唯獨剩下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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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芬芳最鬱時,氣息似乎又變得清淡如蘭,沁人心脾。雨琴被香氣燻得有些糊,全身説不出的舒服,體內的瘀傷居然全部癒合,再看柳彤背脊。
頓時大吃一驚。彷彿是被九轉金丹的靈氣發了身體內最本源的存在,只見柳彤那粉潤的玉背上浮現出一朵瑰麗嬌豔的奇花圖案,莖似蓮花,瓣如牡丹,若玫瑰,蕊像蘭花,清雅、嬌豔、華貴、幽靜…彷彿集世間花於一體。
而在花開瞬間,一股至純至淨之氣轉全身,將最後殘存的幻毒徹底淨化。墨玄在屋外等待。
畢竟損了真元,身子頗為疲倦,靠在牆角坐了一會,眼皮越來越重,不知不覺間就掉了下來。糊糊間耳邊響起一陣朗朗讀書聲:“君子所以異於人者,以其存心也。君子以仁存心,以禮存心。仁者愛人,有禮者敬人…”墨玄睜眼一看,發覺自己趴在私塾門口睡着了,但私塾仍是那個私塾。
但景卻已經不在是原來的景,沒有屍骨,沒有荒草,牆屋甚是整潔,門匾上寫着趙村私塾四個大字,筆鋒工整,頗有大家風範。墨玄疑惑,忙開口叫喚道:“大師姐、二師姐!”但無人應答,他便往屋內走去,裏邊本沒有雙姝芳影,而是數十個孩童正捧書朗讀。一名教書先生站在屋內,對於墨玄的闖入視無睹,領着孩子們唸誦:“愛人者,人恆愛之。敬人者,人恆敬之…”那名夫子身高八尺,身着素白儒袍,給人一種乾淨整潔的覺,再仔細看他相貌,其年歲約莫三十,面容俊秀,目光清澈,笑容謙虛,端的是謙謙君子,温潤如玉。
間懸着一把長劍,平白增添了幾分剛勇之氣。墨玄心生疑惑,便試着伸出手在夫子眼前晃了晃,那夫子毫無反應,於是又伸手便去拍,誰料手掌竟撲了個空,從那夫子身上穿了過去。
幻象?墨玄暗吃一驚,他可曾經吃足了周梓的苦頭,哪敢怠慢,連忙凝神以待。他環視四周,尋出幻境的端倪,但這幻境所散發的氣息倒不像周梓的法術,或者説本沒有任何法能波動。
“絲毫沒有法力波動,難不成這佈陣之人已經到達無跡可尋,萬法歸宗的地步了嗎?”墨玄暗自吃驚。
但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可能,若真敵人有此神通,何必耍這些把戲,直接動手就是。就在此時,讀書聲停止了。
夫子説道:“書便唸到這裏,大家去練劍吧!”那些孩童興奮滴把沉重的竹卷丟在桌子上,跳了記起來,歡快地朝院子外跑去。
“臭光頭,我今天一定要打敗你!”一個虎頭虎腦,圓臉男孩叫囂道。
另一個光頭男孩哼道:“怕你不成!”孩子們衝到院子裏,一顆大樹底下襬着一排木劍,他們各自搶了一把,嘻嘻哈哈地打鬧起來。
“全部給我站好!”一個清亮的聲音響起,只見一名跟墨玄年紀相仿的白衣少年按劍走來,嚴肅地道:“今天不許胡鬧,不許私自鬥毆…”話音未落,那邊就打了起來。
圓臉男孩拿着木劍去戳光頭男孩,光頭男孩也不甘示弱,舉着木劍反擊。白衣少年氣得直翻白眼,過去將他倆拎了起來,訓斥道:“你們幹什麼,昨天的教訓還不夠嗎?”圓臉男孩叫道:“子龍哥哥,你別攔着,我今天就要打敗那個光頭!”子龍氣得跺腳道:“小虎,你真是不知悔改,是不是皮癢了!”説罷便揚手打,小虎就像塊牛皮糖粘了上去,一把抱住子龍的大腿道:“子龍哥哥,你最好了。
我昨天剛被老爹了一頓,股還疼呢,你就輕輕地打,千萬別下重手啊!”子龍哼道:“放心,我不會下重手的,我會下毒手!”小虎臉大變,光頭男孩拍手大笑,幸災樂禍。
子龍瞪了他一眼:“小光頭,你別得意,這事你也有份,懲罰小虎後,就輪到你了!”光頭一聽,臉大變,一股坐在地上,哇哇嚎哭:“不要,不要懲罰我,我上有老下有小!”墨玄聽得也不莞爾,這小光頭比那小虎還要滑頭,也不知從哪裏學來這混話。子龍哭笑不得:“你一個小孩,哪來的下有小!”光頭男孩指着襠道:“我這裏有個小弟弟呢!”這話一出,其他孩子也鬨然大笑,子龍那張俊臉被氣得通紅,跳起來折下一樹枝:“頑劣不堪,枉讀聖人書!”便要去教訓那坯不堪的小光頭,卻被夫子一把拉住了:“子龍,他們都還是孩子,別動,要好好講道理!”子龍道:“爹,這兩個小子實在太頑劣了。不打不行!”夫子温和笑道:“你小時候不也更頑劣,你可捱過打?”子龍不語,低頭受教。夫子走到兩孩童面前,撫着他們腦袋柔聲説教,墨玄擔憂師姐安,沒有聽進夫子説了什麼,只知道那兩個小孩子很快就點頭認錯,乖乖地跟着子龍練劍。
子龍教的劍術也頗為普通,只是簡單的削劈刺等動作,練了半個時辰,孩子們就離開了私塾。
父子二人收拾了一下便也鎖門離去。墨玄試了好幾個法子都沒有破去這個幻術,不免有些沮喪,見他們父子離開,於是也跟了上去。
走出私塾,外邊便是先前看到的趙村,只不過景一片祥和,人們各自勞作,井然有序。遇上的行人都微笑地對他們父子打招呼:“趙夫子,下堂了嗎?”趙夫子也含笑朝他們回禮。
父子二人走入了一間宅子,僕人關上了門,因為四周皆是幻境,墨玄直接穿牆而過,並無阻攔。從那宅子佔地甚大,還養有幾個家僕,看來家境頗為殷實。
屋內已經準備好了飯菜,一名身着藍衣的清秀婦少懷抱嬰兒,含笑盈盈地等着他們歸來:“你們爺倆總算是回來了,飯菜都快涼了!”子龍跑到婦少身旁坐下,伸手去逗那嬰兒,説道:“娘,弟弟今天乖不乖,有沒有亂哭亂鬧!”婦少白了他一眼,笑道:“要是亂哭亂鬧,你是不是也那樹枝來打他?”子龍臉一紅:“娘,你怎麼也拿這事來擠兑孩兒!”婦少笑道:“一樹枝就打遍方圓十里無敵手,你常山趙子龍的名號就連隔壁村都知曉了!”趙夫子臉一沉,道:“夫人,這是怎麼回事?”婦少抿了抿嘴,道:“子龍前天打了隔壁村的幾個孩子,他們家人今天過來告狀了!”趙子龍道:“是他們先來我們村撒野…”趙夫子眼睛一瞪,怒道:“子龍,為父説過你多少次,不準肆意動武!”趙子龍還要反駁幾句,被婦少一個眼神制止了“你等會給我罰抄十遍論語,明天再去給人家道歉!”趙夫子嚴厲地道。
趙子龍滿臉委屈,求助地望向母親。婦少對趙夫子説道:“夫君,今天早晨,隔壁村的老王來找我借糧。”趙夫子道:“借給他吧,今年大旱,他們村的也不容易,過得苦的!”婦少蹙眉道:“但我們家存糧也不多了…”趙夫子擺擺手道:“無妨,我們村有墨夫人造的水車,可引泉水,不畏乾旱,還有些糧食。”墨夫人?墨玄頓時緊張起來,連忙説道:“那位墨夫人在哪裏,你知道她行蹤嗎?”可惜眼前所見乃一片幻象,只是在重複在某個時期的事情,忽然,外邊響起一陣嘈雜聲,婦少懷裏的嬰兒被嚇得大哭起來。
婦少連忙哄着孩子,説道:“聽説黃巾軍四下作亂,他們會不會來了咱們村子?”趙夫子按劍起身,道:“夫人莫慌,待吾出去一探究竟!子龍,你在這裏保護你娘和弟弟!”子龍沉聲應是,站直身子,緊握長劍,頗有一番武者風骨。過了一陣子,趙夫子趕了回來,神凝重地道:“黃巾賊來了,已經殺到村口,咱們快走!”説着帶着兒和僕人便從後門離開。
但黃巾軍以騎兵開路,迅速將整個村子封鎖,趙夫子一家和其他村民全部被圍成一團。黃巾軍高舉着火把圍住村民,火光將黑夜照得通亮,村民們驚恐慌張的神情一覽無遺。
而黃巾兵則是幸災樂禍地看着這一幕,這時一個滿臉橫的大漢騎着戰馬走出,瞪着村民道:“蒼天已死,黃天當立,吾教弟子誓替天行道,殺盡貪官污吏,開創太平大道,此村乃本郡納税大户,供養官兵阻撓我道,全軍聽令…殺無赦!”
“一個不留!”隨着口號叫開,黃巾軍如同瘋狗般撲向村民,展開殘忍屠殺,刀起刀落,收割命,往平和的村子頓成修羅煉獄。
趙氏父子紛紛拔劍相抗,趙夫子劍術甚是湛,一口三尺青鋒抖索寒光,一出手便斃去數名黃巾軍,趙子龍也有乃父之風,劍術純,有板有眼,以一敵眾也不落下風。
趙夫子殺開幾個賊兵,叫道:“子龍,快掩護你娘離開,爹去救人!”趙夫子仗劍殺入重圍,連救數名村民,帶着他們往後撤去。趙子龍也挽出數多劍花,殺開一條血路,拉着母親便突圍。趙子龍護母突圍,忽聞有人呼救:“子龍哥,救我!”扭頭望去,竟是小虎被黃巾軍圍住,他父母已經倒在血泊裏,唯獨剩下他一人,眼看就要遭受屠刀。趙子龍怒吼一聲:“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