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我…我想説那可以拿去…拿去翻本,誰知道…”關彥東又心虛又懊惱,低着頭支支吾吾地解釋着。
他沒有注意到原本倒在身前的父親氣紅了一雙眼,顫巍巍的起身,拖來擺在牆邊的鐵鏟,猛地往他揮去。
“爸!你幹嘛!”關彥東一愣,在鐵鏟揮下時及時跳開。
他怎麼也沒想到父親會拿鐵鏟打他,是不是老爸眼花了,誤以為他是氓?
“我怎麼會生下你這個孽子!”關父氣吁吁,明明已經被氓打得全身都是傷,仍想教訓不肖子。
“你怎麼有臉跟妹妹拿錢?你還是不是人!”
“我又不是故意的!我哪知道自己會輸!”關彥東一邊閃躲,一邊低吼着,剛才躲在老父身後,讓父親為他擋去拳腳的可憐樣全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不服氣的辯駁。
“要是再給我十萬,我一定贏得回來!”
“你…你這個敗家子…”關父氣急攻心,原本握在手上的鐵鏟突然掉落,佝僂的身子晃了晃,便跟着倒下。
“爸!”關宴秋看見父親昏過去,立即上前蹲在他身旁。
幾個氓雖然好整以暇的旁觀關家人爭吵,但看見老人家昏倒也緊張了,連忙圍過去查看。
關彥東則趁這個時候悄悄地退了幾步,不顧昏的老父與妹妹,拔腿就跑。
這一切,全都落在宣敍德眼裏。
他冷靜的彈了彈煙灰,半倚着磚牆的姿勢不變,又不疾不徐了一口煙。
“爸!爸!你醒醒啊!”關宴秋半抱起父親,就着燈光檢視着他的臉。
但她怎麼叫都叫不醒父親,嚇得眼淚都掉了下來,心慌得不知該怎麼辦。
“是不是要叫救護車啊?”有個小嘍羅低聲問着。
“好像要喔,會不會是我們剛才打得太大力了?”另一個小嘍羅也有些心虛,雖然他們是替賭場堡作的,按理説,不管要教訓誰都該盡全力的打,可是這個外省必老頭畢竟是村子裏的長輩,對人也不錯的…
“叫什麼救護車!必彥東欠錢不還,我們要債是天經地義的…”花襯衫氓腦筋可清楚得很,想也知道這老頭不是因為他們的拳腳相向而昏,應該是被阿東那傢伙氣得昏過去的。
突然覺得不對勁,花襯衫氓東張西望,這才發現關彥東又跑了。
“混蛋!又被那傢伙溜掉了!”
“爸…”關宴秋一直試着想叫醒父親,卻怎麼也得不到父親的回應,聽見賭場的氓説哥哥又跑了,她的眼淚落得更兇。
怎麼辦?現在該怎麼辦?她咬着下,無助地環顧左右,發現宣敍德從剛才到現在,姿勢都沒有變過。
他一直站在一旁,默默地着煙,看着這一切。
看見她投來的目光,他也只是微微挑起眉,那向來帶着笑意或是惡意的黑眸此刻看起來幽暗無波,沒有任何情緒。
沒有嘲諷,也沒有看不起,他只是定定地看着她,一瞬也不瞬。
“既然你哥溜了,那我看你把你們家的地契拿出來吧,你們這房子大概值一百多萬,就勉強當利息湊合一下好了。”花襯衫氓這麼道。
關宴秋移不開視線,只能緊盯着一逕雲吐霧的宣敍德,看他人的薄吐出了一口煙霧,看着他修長的手指輕輕夾着細長的煙。
那瀟灑的姿態,一派冷淡的模樣,早已烙進了她的心裏。離開他後的這兩個月來,她時時夢見他,偶爾也會幻想他會如同今這般突然出現,主動對她伸出援手。
如今,他的確是出現了,卻只是沉默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