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生如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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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有點當年《大腕》的覺“我只誰説你不着,不誰你説你看不到!”而當這些世界頂尖媒體的標誌湊到一個地方的時候,參加新聞發佈會的人們開始覺得事情不妙了。是什麼事情需要叫這麼多最具影響力地媒體同時出席?
樓下的新聞發佈會現場無數人坐在座位上頭接耳,而站在樓上看着這些人的張俊則苦笑着對華芳説:“華姐啊,你是對我不徵求你意見就決定退役不滿嗎?幹嘛叫這麼多人?”華芳一本正輕得説:“既然是世界最捧的球員宣佈退役。自然需要世界上最的媒體參與報道,這才符合你的地位和身份。而那些受到邀請函的媒體肯定會對他們此時此刻在現場到榮幸。”
“我倒是可以肯定我當年捧起世界盃都沒有同時面對這麼多媒體…”張俊喃喃自語。
蘇菲在身後幫張俊拉衣角,確保沒有一絲皺紋才滿意的拍拍手。
“就算宣佈退役也別哭喪着臉,別讓人家從你地着裝和表情上挑出絲毫病,別讓那些外國佬小瞧了你。”她半開玩笑地説。
門外響起三聲輕微地敲門聲,這是外面的風清提醒張俊時間到了。他這才和蘇菲擁抱一下走了出去。
看着穿了一身黑西裝的風清,張俊開玩笑道:“怎麼?又不是參加葬禮,幹嘛這麼嚴肅?”風清不去看張俊。他直視前方:“很早以前我聽過這麼一句話:職業球員是死兩次的人。”張俊聽懂了風清話裏面的話。他略微低下了頭,也沉默了。就這樣,兩人沉默着走到了新聞發佈會現場,風清就站在下面,目送張俊走了上去。
原本還有些喧鬧的記者們看到張俊出現,也都停止了喧譁,他們靜靜的看着張俊是上台,然後坐到擺滿貼有各式台標的話筒“羣”前面。
他把目光掃向每一個記者。而記者們也把目光投向他,張俊深了一口氣。
“今天天氣很不錯。”這是他地開場白,當場讓不少人嚇得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
“怎麼?”張俊對大家的反應覺得很有趣“我説錯了嗎?今天天氣確實不錯,天空很藍,風和麗。一點都不像寒冷的冬天。上帝很給我們大家面子,知道你們要在天參加這次新聞發佈會,所以刻意製造了一個好天氣。”沒有人知道張俊究竟在想什麼,難道他把我們集中過來就是為了和我們嘮家常,聊天氣?
實際上張俊在用這種廢話為自己贏得時間,調整好心情。他剛才被風清一句話説得有些不舒服,心頭好像壓着一塊石頭。如果就這樣開始宣佈自己退役的決定,一定會情不自的哭出來的,那樣就會被蘇菲笑話了…
接下來他沉默了一會兒。等大家漸漸安靜下來。
“我知道你們在座各位心裏一定有很多問題,也許有些人還有了自己地答案。首先我可以保證我把大家叫來絕對不是為了和大家探討今天天氣如何的,我有比天氣更重要的事情宣佈。”他又停頓了一下,新聞發佈會中他這樣的停頓總是很多,因為他沒法一口氣把要説的話説完。否則後面説不定他會變成哭腔。
“眾所周知,我又受傷了。這已經是我職業生涯中第幾次受傷,我都記不清楚了。不過我想你們保證,這肯定是我職業生涯中最後一次受傷了。”華芳和蘇菲在樓上病房裏面看電視直播。
“他廢話太多了。”華芳皺着眉頭説。
蘇菲笑笑,什麼都沒説。
意大利羅馬時間2015年2月14下午13:15分,中國北京時間2015年2月14晚上19:15分。
這個時間正是不少中國人一邊吃晚飯一邊看新聞聯播的時候,被稱為電視播放的“黃金時段”就在此時,新聞聯播突然播放了一則“最新收到的消息”:張俊在佛洛倫薩宣佈他將退出職業足壇,徹底退役的新聞發佈會!
那些在電視前看新聞地人全都驚呆了,有些人正在往嘴裏菜的筷子都忘記了放下。
“…我在這些年覺得最對不起的就是我的媽媽和子、孩子,我陪在他們身邊的時間太少了。我沒有盡到一個兒子、丈夫和爸爸地責任。現在我會有大把的時間照顧他們,陪在他們身邊,和他們一起出遊。或者僅僅是呆在家裏看電視,玩遊戲。”張俊平靜的聲音通過電視機清晰地傳到了中國的千家萬户“這樣很好,我找不出反對自己這麼做的理由。”
“卡卡!快!打開電視!少廢話!別問為什麼,你打開就知道了…別問哪個台,現在***所有體育頻道都在轉播!”楊攀在電話裏面對卡卡吼道,他不介意把卡卡從午睡中吵醒,相信卡卡在看到了電視之後也不會介意自己吵醒了他。放下電話的他則死死盯住了眼前的電視機。那上面正在現場直播張俊宣佈退役地新聞發佈會。而手中地遙控器幾乎要被他捏爆了…
“我參加了十二年的職業聯賽,這期間我獲得了一切可以獲得的榮譽,對於其他人來説我幸福無比。但是我累了,我希望休息,徹底的…休息。我的身體不止一次的告訴我,不應該堅持下去,但是每次總會有這樣那樣的理由讓我留下來,現在不會再有任何理由能夠讓我留下來。因為我的內心也這麼對我説:你應該休息了。”張俊指着他地心臟。
“…我很謝在我十二年職業生涯中幫助我,關心我,支持我,甚至是我的對手們,我他們,因為他們讓我具有存在的意義。”玻璃水杯無人搭理的躺在地上。裏面的水早就把上好地波斯地毯打濕了。李永樂呆呆的看着他家客廳裏面巨大的背投影電,如此寬闊的屏幕讓他在電影的時候會有種身臨其境的覺。現在他好像置身在佛洛倫薩升尤莉安娜醫院的庭院中,站在那些發呆的記者們當中,看着張俊在上面宣佈他將結束自己的職業生涯。
“謝佛洛倫薩俱樂部,謝曾經和我一起並且現在仍然和我一起,或者那些已經離去了地並肩作戰的佛洛倫薩隊友們,沒有你們我不可能有那些輝煌的歲月。”項韜摟着悠幽,兩人默默地注視着電視屏幕,他們不知道此時此刻應該説什麼才好。彷彿怕破壞了這種氣氛一樣。
不知道為什麼,看着坐在那兒一字一句説着再見的張俊,項韜首先想到的不是和他在一起地那些快樂歲月或者輝煌時刻,而是代表國奧獲得雅典奧運會參賽資格之後,在香河訓練基地焰火晚會上看到的那些煙花。
如此絢爛。卻也如此短暫呵…三十三歲不到就要宣佈退役,人家能夠踢到四十,二十年的職業生涯都屬正常,他卻只有短短十二年。
李延哽咽着喃喃自語:“這哪兒是告別?張俊,你分明是在發表領獎言嘛,你廢話真多…真多…”他雙手捂臉,沒有去看台上張俊那種平靜的臉。此時此刻,退役的不是自己,他卻比真正的當事人還要動。張俊越是平靜,他內心的動就越甚,説不清楚為什麼會這樣。
張俊再次停下來平復心情,他再次掃視了一下記者,然後突然扭頭往後看去,眼光越過背後的看板,在樓上那扇窗前的一個身影前停了下來。
我們在一起走過了多少個秋?
我記不得了。
算了,不重要。反正以後還有更多的子需要一起過呢。
唔。
我這個賽季結束之後,我們去幹什麼呢?
你説呢?
把佳瑞扔給我媽媽好了,我們去周遊世界吧!
張俊轉回身,然後看着下面有些莫名其妙的記者笑道:“我會在這個賽季結束的時候離開的,聯賽最後一輪主場和國際米蘭的比賽就是我的告別比賽,除此之外我不會再組織任何形式的告別賽。如果你們還喜歡看我踢球,請一定要去現場。”現場一陣騷動,但很快平息下來。
“各位,我們後會有期。”他緩緩站起身,再慢慢走下台,然後又在風清的陪伴下走走進了醫院大樓。
一陣微風吹過,捲起了他花白的頭髮和衣角,也離了人們的雙眼。
我是這耀眼的瞬間!
是劃過天邊的剎那火焰!
我為你來看我不顧一切,我將熄滅永不能再回來。
我在這裏啊!
就在這裏啊!
驚鴻一般短暫,如夏花一樣絢爛…
(朴樹《生如夏花》)兩顆真心相愛卻又相隔千里的心:論如月與達克的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