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曾經以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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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曾經以為而就在此時，一直亮起的紅燈卻“嚓”的一聲熄滅了，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高語陽從凳子上站起來，急診室的門隨即被打開，一個戴着口罩的醫生走了出來，看到一臉擔憂的高語陽，就知道是傷者家屬了。

“傷者的頭部受到撞擊，剛做完手術沒什麼大礙，只是暫時昏，沒有生命危險，藥效過後就會醒過來了。”醫生平靜地解説着，令旁邊的程倩柔臉一為好轉。

“謝謝你，醫生。”高語陽在心裏深深地嘆了口氣，禮貌地道。

“不用謝。”醫生習以為常地笑了一下，接着就往走廊逕自走去。

當醫生的身影離去得漸行漸時，高語陽垂眸，在心裏暗自深深地嘆了口氣，而從剛才起就在心中蔓延的不安慢慢消去。

葉緋媛從凳子上站起來，走到高語陽身邊，察看他此刻的神情，只見他臉上出如釋重負的表情，令她覺得他真是個口是心非的男人。

嘖，明明就擔心得要命。

就在此時，葉緋媛看了一眼程倩柔，只見她的目光一直都落在高語陽身上，彷佛好像沒曾移開過。葉緋媛對此到疑惑不解，這樣很奇怪，但又説不上來怎樣奇怪。

所以，她只能假裝沒看見。

“語陽，我們快去看你爸吧。”程倩柔剛才懸起的心已沉下來，輕皺柳眉向高語陽道。

“好。”高語陽頷首，接着看了一眼身後的葉緋媛，他沉了一下，看起來彷佛在心裏掙扎了一下，然後像是下定了決心般續道:“緋媛，你也一起來吧。”聞言的葉緋媛有點訝異，因為她原本是打算説服高語陽來醫院，然後得悉一下好轉的情況就會返回公司了。可是他現在卻挽留自己，令她不知所措。

要去嗎？可是以什麼身份…？

是以朋友的身份吧…

經過了一番沉思掙扎，葉緋緩用力地點了點頭，眼裏閃爍着堅定的光芒。

“好。”緊跟在高語陽和程倩柔身後，葉緋媛與他們來到偌大的病房，佇立在一旁看着剛被護士們從急診室推出來的總裁。

總裁的臉蒼白，他正一臉憔悴的緊閉雙眼靜靜地躺在牀上。

“幾小時後麻醉藥效便會散去，那時候高先生就會醒過來了。”護士向他們待了一聲，語畢便往病房外走去。

高語陽佇立在病牀旁，端詳起父親的臉龐，有點消瘦，頓覺自己已好久沒端詳起他的臉了。突然覺得自己本沒有做好兒子的本分。

很慚愧。

連父親發生車禍也不是第一時間趕過來，要在葉緋媛語重心長的勸説下才肯放下無謂的尊嚴。其實，尊嚴真的有那麼重要嗎？

要是失去了僅餘的父親，那他不就是個可憐的孩子嗎？

母親已經在小時候去世了，可是還是對父親愛理不理，其實那件事他早就不介意且不生氣了，可是卻無法對父親倘開心扇。

敞開心扉，對他來説的確是件困難的事。

不過，因為是葉緋媛，他才肯堅決勇敢地面前這困難，打破前面的牆壁。

瞥了一眼在旁邊發呆的葉緋媛，就覺得心房一下子被烘暖了。

此時，葉緋媛的目光與高語陽的視線毫無預兆地撞上了，令葉緋媛瞪大眼睛尷尬地撇過頭不去看他，可是看在高語陽眼中，卻是那麼滑稽可笑。

真有趣。高語陽暗忖。

程倩柔坐在病牀旁的凳子上，一瞬間用複雜的眼神望向兩人，接着又將目光落在牀上的總裁臉上，一直都沉默不語。

“語陽，你和緋媛可以出去等待，一會你爸醒過來後我會告訴你。”程倩柔微笑着提議道。

而聞言的高語陽也沒有拒絕的意思，只是頷首然後與葉緋媛走出病房外，輕輕地關上門。

高語陽坐落在病房外的凳子上，而見狀的葉緋媛也自然地坐在他身邊。

期間，兩人都沉默不語，就只是沉醉在這一刻的寧靜之中，似乎不想破壞這難得的美好。落地玻璃窗正面對着他們，那温暖的陽光隨即映照進來，映在兩人身上。

現在正值三時許，所以陽光沒中午時那麼刺眼和光燦燦的，那像薄紗般的光線落在地上，以及映在葉緋媛白皙的臉龐上，這觸起了高語陽心中最柔軟的地方，教在旁邊捕捉到這美好的一刻的他到心悸。

葉緋媛發現不到旁邊的視線，只是靜靜地望着眼前的蒼穹，湛藍而人，如一幅耐人尋味的油畫般。

令她覺得此刻心情好平靜。

兩人肩貼肩的坐在一起，彷佛互相分享對方身上的體温。四周靜謐得讓葉緋媛覺得能清晰地聽到自己的心跳聲，那沉穩的心跳聲。

葉緋媛微啓瓣囁了一聲，猶豫了一下，不過最後還是開口了。

“其實，是什麼促使你不喜歡自己的父親？”她一直對此好很奇，卻覺得不好意思開口問，但如今，她卻覺得他應該不會拒絕回答這個問題的。

高語陽的眸光隨着面前的光線而轉着，沒有轉過頭去看她，只是將目光落在外面的風景上，沉了一會。

“是為了一個女人。”高語陽勾起角像是嘲諷地笑着，冷哼了一聲。

“欵…？”這句話，令葉緋媛情不自地轉頭望向高語陽。

她瞪大眼睛略為詫異，剛才那一刻她真有曾懷疑過自己的耳朵是否出現弱聽，可是，她並沒有聽錯。他真的是説為了一個女人！

“你以前…是喜歡女人？”葉緋媛愣愣地問，稍微在腦裏斟酌一下自己的用詞。

“對，不過現在也是。”高語陽出認真八百的神情凝視着她，那眼神灼熱又深切，令葉緋媛的心臟咚咚地跳動着。

這句話令葉緋媛覺得自己的心竟然動搖，心中那份堅定的決心慢慢被吹散，很輕易地被這句話吹散，連她自己也不敢相信。

是逢場作戲的一句話…？

“你説笑吧？”葉緋媛扯了扯嘴角，無奈地笑道。

“不，我並不是在説笑。”曾經，他以為自己再也不會去愛一個人了，可是現在，卻打破了這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