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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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龍反問道，揚起了諷刺的笑意。

此刻，他傲然站立於內室的頎長身形，看起來十分孤獨、寂寥。

“龍，你明白我的意思的。”葯醫嘆了一口氣，繼續道:“你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試著去相信別人好嗎？”龍轉身背對著他，不置一詞。

半晌，葯醫無奈地抱起昏的連琛珏，離開凡魔院。

龍則繼續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他咬緊了牙，慎地一掌打碎一旁的大理石桌，發出轟然巨響。

“你們統統去死吧！”這吼聲傳遍整個冷心莊園，讓園內的每個人都心驚地皺緊了眉頭。

大夥不心想，谷主的心情遽變，明天的子大概不好挨吧。

連琛珏醒過來時，已是寅時了。

“呃…”她只覺得身體的情況更加糟糕了，比初見龍那一次還糟。

她現在就連話都説不出口，只能發出沙啞的單音，聲音難聽得可以。

發現她已甦醒，葯醫馬上從身邊踱了過來。

“連姑娘，你覺怎麼樣？”葯醫一邊關心的詢問，一邊細心的端杯水讓她唱下，並扶她坐起身。

“這裏…”連琛珏很用力、很勉強地説出這句話，但才説出口地馬上便後悔了，因為她的喉嚨刺痛不已。

“別説話，連姑娘，快把這碗葯喝下去吧。”連琛珏聽話地喝下了一大碗烏黑、味道嚇人的湯葯，即使葯很苦，但她也得忍著苦將它喝下，因為她自己是大夫，自然知道什麼對身體最好。

好不容易將那一大碗葯汁解決了，連琛珏迫不及待地想再開口，但是葯醫連忙阻止她。

“連姑娘，你應該知道自己的狀況，所以還是暫時不要開口，好讓喉部的傷慢慢痊癒。”可是，她很想知道龍怎麼會放過她的。

連琛珏仍不死心的比手畫腳，總算令葯醫舒展雙眉，笑了笑。

“連姑娘，我知道你現在有很多的疑問，但是你受了傷，還是先休息吧，其他的事，我再找機會慢慢告訴你。”眼看葯醫就要轉身離去，而連琛珏又是那種不得到答案，絕不放棄的女子，因此突然伸手一抓，緊拉住葯醫的衣角。

葯醫走也不是，他怕自己一用力，便把連琛珏給拖下牀，但他留也不是，他認為現在並不是將龍的事情完全告訴她的時候，因此人就這麼被定在牀邊。

“連姑娘…”連琛珏搖搖頭，她是很想暢所言，但是喉嚨的傷又教她説不出話來，實在是傷腦筋。

兩人就這麼僵持著，葯醫不得不服了她這名看似文弱，實際上卻十分固執的女子，他無奈地攤了攤手。

“連姑娘，你現在的情況暫時不適合説話，但既然你想説，我看我替你準備紙筆吧。”他無奈地説完，便去替她張羅了。

連琛珏笑了笑，隨即又咳了起來。

她全身上下真的是因龍的殘而留下不少傷，像是頸子，現下就疼痛不已，讓她非常難受，四肢也因為她勉強下牀走至桌旁而痠疼不已，她自嘲地彎了下嘴角。

她雖身為大夫，也如同常人一般會受傷生病。

不一會兒，葯醫便取來紙和筆墨，放置在她的面前。

“連姑娘，你想跟我談些什麼？”連琛珏對他一笑，便執起筆，沾了墨，在備妥的紙上寫下“葯醫先生，謝謝你及時救了我。”葯醫端坐在她的面前，對她的猜測搖搖頭道:“你怎麼知道是我？也許是龍手下留情。”她搖搖頭，繼續寫下“不，不可能的，當時他很生氣，而且據我的瞭解，谷主的情殘暴，他不可能放過我的，因為是我惹怒了他。況且當時葯醫先生送耿大夫回房時，便説過會回來找我，所以我便大膽地推測。難道我猜錯了嗎？”雖然當時她被龍掐得頭昏目眩，甚至不知道自己何時暈過去的，但是她仍如此確信。

葯醫佩服她的推理能力，因而對她有了更深一層的好印象，但是…

“不，你的推斷沒有錯，不過真的不是我救你的。”瞧見連琛珏微怔了下，等待他的下文，葯醫便繼續説下去“我的武功沒有龍好，要救你，本不可能，所以是龍手下留情。”

“可是…”

“這是真的，雖然當時我阻止了他那一掌，但是倘若他不住手，誰也救不了你，包括我。”連琛珏看見葯醫眼裏的認真，她皺了下眉頭。

她覺得葯醫的話不可思議，卻不得不信。

半晌，她又寫下“你的意思是説，我該他沒取走我的命，而不是你？”葯醫笑了笑，問道:“你認為呢？”

“我不知道。”葯醫又笑了，但這回的笑意中多了份愁和鬱，他突然問道:“連姑娘，你想聽故事嗎？”不管遠琛珏有否回答，葯醫逕自説著有關龍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