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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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雙方面都是女的,他更沒有理由竊聽,他只好在裝糊塗,側過身,仰首遙望着夜空。
“天外奼女”急促地道:“我…我…這是莫大的安,真…謝天謝地!”她的雙臂仍緊抱着丁香,頭嗒然垂在她的肩頭,口血,順着她的肩背下,兩隻眼仍睜着,但已失了神。
丁香似有所覺,輕輕掙“天外奼女”的抱持,一看“呀!”地驚叫起來。
田宏武聞聲回顧“天外奼女”已平躺在地上,心頭“咚!”地一跳。
一個箭步飄了過去,慄聲道:“大娘她…”丁香噙着淚,淒涼絕地道:“她…去了,是自斷心脈,不是…由於傷!”田宏武全身一震,狂聲道:“她為什麼要這樣?”丁香沉默了片刻,才哀聲道:“你已經知道,她曾經與令姨父皇甫明有過不尋常的關係…”
“她曾是他的愛人?”
“不止是情侶,她倆是夫!”
“什麼,夫?”
“不錯,她們結過婚,婚後三年,她沒有生育,於是她基於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的古訓,勸你姨父納妾,你姨父説什麼也不肯。於是她離家出走,故意與有婦之夫公孫龍來往,目的是迫使你姨父再娶,你姨父一氣之下,把一紙休書送到她孃家,另娶了小秀子的母親,就是你死去的姨母…”田宏武動無已,秘辛從來沒聽母親説過,不由顫聲道:“後來呢?”丁香試了拭淚痕,又接着道:“那紙休書傷了她的心,她恨你姨父沒體會她的苦心,由假變真,與公孫龍發生了進一步的關係。她這是一種反常的報復行為,其實她內心仍愛你姨父,有一次,在無意中,她向公孫龍了你姨父巧獲頭蓋骨藏寶圖的秘密…”田宏武忍不住道:“只得到一半。”丁香道:“不,全部,那後來出現的,也就是‘天不偷’偷的是贗品,目的是避江湖人的耳目…”
“是我姨父布的局?”
“是的,當初下這着棋是為了防萬一。”
“後來呢?”
“公孫龍是有婦之夫,沒多久,‘天外奼女’便遠走高飛了,但她沒想到一句無意中的話,使‘鳳凰莊’慘遭滅絕。她知道之後,心懷愧疚,所以時時想報復,現在,她如願以償了!”田宏武垂下了頭,現在,總算揭開了“天外奼女”在廢墟土丘上,夜午哭夫的謎底,可是做夢也估不到會有這麼多曲折。
久久,才又問道:“是她親口告訴你的?”丁香頷首道:“不錯,但她只告訴我一個人!”田宏武不捨地追問道:“為什麼她肯告訴你一個人?”丁香道:“因為我以前隱約聽過這件事,我問她,她不得不説。”田宏武咬了咬牙,道:“她是不是‘復仇者’?”丁香以斷然的口氣應道:“她不是!”田宏武拾回了舊題,追問道:“那‘復仇者’該是誰?”丁香滿含歉意地道:“你要我如何告訴你,你該想象得到暗中有多少雙耳朵在竊聽…”頓了頓,又道:“先料理大娘的後事,我相信不久之後,大隊人馬必然趕到!”田宏武一聽也有道理,略一思索,道:“丁香,我有個建議,公孫龍被殺,還有這些手下陳屍,對方必盡出好手,傾巢而至,在此地以逸待勞,強似登門索仇。同時,那冒充我們自己人行兇的,也可能會來,你帶走大娘的遺體,我留在這裏暗中伺機而動,你看如何?”丁香想了想,悄聲道:“也好,記住,在元兇之中,剩下一個斷臂的‘雷堡’堡主萬明煌,還有‘火堡’堡主簡庸,如果對方現身,是非殺不可的。不過,你要小心,切不可大意,可為則為,不要勉強。還有一點,我們自己人都已改變了形貌,而且見面會暗打招呼,如果是冒充的,三言兩語便可證實。”田宏武道:“我會小心應付的!”丁香負起了“天外奼女”的遺體,如飛而去。
田宏武望着她逝去的方向,不慨萬千,他像一下子懂了很多,天下沒有絕對的是非,如“天外奼女”説她對,還是不對?
東方天邊開始泛白,現出了曙,天快亮了。
田宏武在現場附近,藏起了身形。
濛的曉中,一頂小轎,由一大羣武士簇擁着,冉冉來到現場,轎子停下來,轎旁出現一個素衣少女,太的人,一眼便可看清的。
雖然相隔不近,但田宏武一眼便認出轎邊的素衣少女是朱愛嬡,她本來喜歡穿紅,因父喪而改了裝。
轎中人是誰,為什麼由她陪同?
逐一看那些隨從的,都是一般武士,不用説,是來料理現場善後的。
這種做法不錯,派遣普通武士,可以避免死傷。
“復仇者”是不會向這些小腳下手的。
轎門開啓,現身的是一個黑衣老婦,面貌不甚真切,但可看出是個有地位的人物,年在半百以上,體形很陌生,從來沒見過。
她是誰?
田宏武在暗中連連自問。
老婦一擺手,道:“你們開始做事!”於是,十餘名武士各執準備好的應用之物,散開來進入陳屍現場。
老婦由朱嬡嬡挽着,朱媛媛有個母親,不住在堡中,一個人住在許州,這婦人定是朱夫人無疑,想不到她也出面了。
果然不出所料…
老婦幽幽地道:“公孫堡主死的好慘,唉!自作孽,不可活,何苦來哉!四大堡主差不多可以説是冰消瓦解了,現在只有等你師伯祖的最後安排,看能不能終止這場血劫!”師伯,指的當是“悟因”和尚“武林至尊”出家之後,成了“悟因”的師弟,法名“悟果”這一層關係,是以後拉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