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看書網
主页 推荐 分类 短篇 小説 阅读记录

卷四《嗜血花》6回生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司空煜疾奔宮內,第一件事便是看望皇兄,見到司空曜半昏半醒地躺在榻上,他才大大鬆了口氣,把手上那枝條也給了御醫。

只過了小半個時辰,御醫奉上煎好的藥汁。他接過來自己先喝了一口,等待了大約一炷香時間,身子也沒到異常,這便放心扶起皇兄親自喂藥。

司空曜糊糊地喝下那碗藥汁,只覺體內一陣暖湧上,不過片刻便睜開眼睛看向身邊,雙目中已有些許神采。

司空煜高興得聲音都在發顫,試着叫了聲“皇兄”司空曜竟起身子對他笑了一笑“阿煜,我覺得舒服了好些,你給我喝的是什麼藥?”司空煜略一沉,哪裏肯對皇兄説出自己殺人喂花之事,只避重就輕地回答道:“我府中有一株上古奇樹,傳説其枝葉有治癒沉痾、起死回生之功。不過只是民間傳言,我先前不敢貿然取之,看皇兄病得太重才斗膽一試。皇兄方才喝下的便是那奇花枝條所熬的汁,看來確是有些效用。”司空曜“嗯”了一聲,將信將疑地試着動了動手腳,卻發覺四肢已然有了氣力,面上不現出興奮雀躍之情“阿煜,你所言不虛!我非但口好受了些,手腳還比從前有力了許多!”司空煜自然也看得出來,皇兄此時看來氣已比先前好上數倍,那等病懨懨的模樣他也再不想看到,只盼着那妖花確能治癒皇兄。

他心中又是高興,又是擔憂,總害怕皇兄服藥之後有何不妥。因此不肯放心回府,一整晚都留在了寢宮。小説網。

他陪在司空曜身邊,本只想親自照看。司空曜倒是神百倍,遣退身旁眾人一直拉着皇弟説話。便似歷年沉痾已經完全治癒了一般。

司空煜看着皇兄越來越紅潤的面,心中擔憂漸去,笑容漸多,也鬆開緊皺的眉眼陪着皇兄不住説話。

兩兄弟已有數年未能如此親密同眠,也有數年沒能跟彼此説上這麼多話。除了司空曜政事繁忙、身體虛弱之外。有了自己府邸的司空煜也不便常留宮中。

他們聊到半夜,司空煜才驚覺不妥,皇兄身體剛剛好轉,經不起這般勞累,趕緊勸司空曜小睡片刻。

司空曜意猶未盡地應了,勉強閉目休息,過了一會又再睜開眼來,笑眯眯地低聲説道:“阿煜,我睡不着。我從出生起直到現在。身子從未如今晚這般舒服,你府中那株奇樹到底是何來歷,又是什麼模樣。竟能起死回生,我定要親眼去看上一看。還要親自拜謝這救人的神樹才好。”司空煜心中一驚。只怕皇兄遲早知道那所謂救人的神樹乃是嗜血妖物,回府後倒要快些把那棵妖樹連遷走。那化作人身地美貌妖物也長留不得。還是多編些謊話騙出府去再尋個僻靜地方養着的好。

他心中暗自打着主意,面上卻聲不動地淡淡説道:“皇兄貴為一國之君,些許小事怎能出宮?就算你身子大好了,朝中政事也多得處理不完。我府中那棵樹又沒長腳,要去看它不必急在一時半刻,等皇兄將來得空了再説罷。”司空曜被皇弟這麼一説,臉上不有些訕訕地,想了想便正點頭道:“阿煜説地是,我身在帝王之位,一切應以大局為重。不過,那神樹於我有救命之恩,我確是應該早早親自拜謝。”司空煜聽得皇兄如此執着,更是立定決心要把那妖樹快快移走,當下打起神費心岔開了話題,又哄着皇兄慢慢睡了。

第二天還未亮,司空曜就睜眼醒來,興致地親自穿衣,準備起牀上朝。司空煜仔細觀察皇兄氣,確是比昨晚還好,為以防萬一又召來御醫,確認皇兄身子無礙才放了心。

司空曜前腳去了金鑾殿,司空煜後腳就出了宮門,一路上苦思如何把那妖物騙出自己的王爺府。

回到府中之後的一整天,他竟到難得的清靜,那妖物一直把自身關在房裏,沒有出來胡作非為。想是對方本體失了那枝條,妖體也還未曾恢復如常,煜王府裏總算可以無風無

轉念一想卻又不行,他若幾都不理那妖物,對方肯定會察覺蹊蹺。對方妖體受了損傷,更需要食活人血以做恢復,他若想繼續騙得那妖物服服帖帖,只能主動給對方送去食物。只是他委實厭倦了殺人,即使殺的都是惡徒貪官,最初所殺之人確實個個都死有餘辜,到後來哪裏有那麼多人可殺?這一兩年以來,他已開始殺死輕刑犯人,為免此事被皇兄察覺,他還不得不買通朝中多人。

如今皇兄身子好了,一顆心都要撲在政事上,指不定哪天就會發覺此事。若要一勞永逸,最好便是…

他心中自然知曉該怎麼做,只有那般行事才是最乾淨利落…先摘了那棵果實,再一把火燒了那株妖樹,最後把那顆獨一無二地不死藥親手獻給皇兄。

若真的那麼做了,先皇的遺願便可成真,皇兄從此長生不老,司空家的江山永興不亡,那株妖花的惡也會永遠成為秘密。

此念早已在他心底滋生,每每一想到便又被他壓下。人非草木,孰能無情,他與那妖樹夜夜相處了將近八年,還為了養育對方而殺人無數。

雖然心中充滿憎惡怨恨,他仍是不想當真毀了那棵樹,對那張美貌絕倫的面容也是厭惡之中帶着幾許**。

無論這世間的男男女女,對着太過美麗的臉都會意亂情,他司空煜也不能免俗。即使無數次親眼看到過對方猙獰作惡,被對方主動親近時仍是難以抗拒,無論那妖物身上的花香還是轉地眼波,都遠勝他從前見過的那些人間美

也許他可以與那妖物同眠的原因只有一個…他也從不是什麼好人。為了做到自己想做地事,他可以殺人無數、可以欺騙皇兄、可以任由那妖物隨意殺害他府中下人,甚至那兇殘無比的妖物都被他所騙。

如此一個連心都黑透了地人,比那妖物還要可怕,若當真殺死了對方,那些罪惡便會變成自己獨自承擔地秘密。

他想,其實那也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