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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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傲天震驚得心臟差點跳出口。

修女冷靜地告訴他醫院的地點，只給他一句話:“快去吧！她在等你！”傲天沒有半秒遲疑，飛也似地狂奔離去。

白修女忍不住安地笑了。雖然她知道靚亭就要離開他們了，但…有什麼事比他倆別後重聚更令她高興呢！她真心祝福他們。

＊＊＊着防菌玻璃，望着在嬰兒牀上不安動着的小小身軀，心如刀割的靚亭，不淚如雨下。

一夜未闔眼的她，深深自責着、不斷懺悔着，她竟然只顧着自己出國去玩樂，而讓六個月大的寶貝獨自睡在這麼冰冷的天候裏，染了支氣管炎不説，差點連他那小小的肺也遭殃。她這個母親是怎麼當的？差點害死了自己的寶寶…她心痛不已，淚滿面，在痛苦自責之際，從迴廊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緊接着一連串悉的呼喚。

“靚亭…靚亭…”靚亭抬起淚眼，還來不及看清眼前的人，就被他一把抱入懷中，他焦急得近乎瘋狂地擁着她，喊着她:“靚亭，你沒事吧？天啊！你嚇壞我了。”慌張地捧起她淚濕的臉，她紅腫的雙眸，憔悴的容顏教他一顆心彷佛被敲了一記那樣悶痛。他驚愕地望她:“怎麼了？你怎麼了？別哭啊！靚亭…”她忍不住撲進他懷裏嚎啕大哭起來，哭得柔腸寸斷，哭得無助可憐，哭得傲天不知所措，心痛裂。

“靚亭…你…你別隻是哭啊！我快急死了，你到底怎麼了呀？”她埋在他前搖頭，一句話也説不出口。

傲天強迫自己理清被她哭得發疼的腦袋，握住她的雙肩看着她問:“靚亭，你沒出事吧？有沒有生病？有沒有受傷？”靚亭仍哭着搖頭。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他忍不住急喊。

“我不該跟你去加拿大，我不該只顧着自己玩樂，害他生病，害他那麼難受，害他那麼害怕…”她無助地哭喊着，傲天卻連一句也聽不懂。

“靚亭，求你冷靜點吧！誰生病了？這裏面只有…”語頓，他隨手一指旁邊的玻璃，隨即一愣…這裏面有個小嬰兒。他這才注意到，他跑來的這地方是小兒科病房，這裏是隔離室的走廊。

他一時胡塗了。

“靚亭，你説什麼？説仔細點？”

“寶貝…”她哽咽着，目光模糊，頭痛不堪，旅途的勞累，加上徹夜未眠，滴水未進的她已經開始到頭昏目眩，四肢發軟。

“寶貝？”傲天喃喃地重複他依然不解的話，心跳愈來愈急促。

“他染了支氣管炎，要觀察三天…我一直等，明天就可以抱他了，他一定很難過…很難過…”她無力地抓住他的手臂。

傲天發現自己的呼開始急促，心跳愈來愈快，怎麼回事？他在緊張什麼？甚至…期待什麼？他連發出的聲音都在顫抖:“寶貝…他…他是…”淚落了下來，淹沒了她的視線。

“孩子…”

“廢話！”傲天再也剋制不了動，抓住她的肩膀迫切地急吼:“誰的孩子？靚亭…他是誰的孩子？”終於，昏眩噬了她，一陣黑暗朝她襲來，在她搖搖墜的剎那，她幾乎無聲地吐:“我們的…”

“靚亭！”＊＊＊“靚亭？你醒了嗎？”她緩緩睜開眼，矇矓中那張時時出現在她夢裏的臉龐映入她眼簾，他的眼眸那樣焦慮，那樣深情，她期盼這一雙眼睛啊！她怎麼逃得了？

一層水霧又蒙上她濛的雙眸，傲天的手立即蓋在她的眼睛上，柔聲道:“不許哭，我要你睜開眼睛，清清楚楚地看我們。”大手還是到一陣濕熱，傲天放下手。在靚亭睜開雙眼的剎那，她震驚地看見抱在他懷中的寶貝，還有圍在周圍所有她不曾遺忘的人…艾瑪、傲擎、傲蝶、霍克還有黛比。

“你昏了兩天，寶貝已經沒事了。”傲天心疼地撫着她額前的發。

靚亭眨着止不住的淚，顫抖地伸出手‮摩撫‬孩子粉的臉頰，寶貝一雙靈活的大眼睛轉啊轉。

“他從不讓陌生人抱…他知道…你是爸爸…”

“他是個聰明漂亮的孩子，像極了你…”傲天輕柔地將她扶坐起身，他隻手捧着她淚濕的小臉，聲音竟也哽咽:“靚亭…對不起…讓你受了這麼多苦…”

“傲天…”

“我們一起幫孩子取蚌名字。”靚亭點點頭，眼淚跟着掉，從他懷中接過孩子，疼愛地看着可愛的寶貝。

“他有一雙和你一樣的琥珀眼睛，和你一樣的黑髮，和你一樣直的鼻子，和你一樣漂亮的嘴…”傲天從口袋掏出一條項鍊，俯向前貼近她，温柔地啓口:“你想叫他上官傲逃鄴世嗎？”靚亭忍不住笑了，四片膠合的剎那，他的雙手也同時將那條塵封已久的鑽石項鍊戴在她的脖子上。靚亭微微一愣。

“我一直等你戴上它。”他貼着她的呢喃。

“傲天…”她幾乎不能呼。

“我説出的話絕不食言。”他忘情地吻着她。周圍的人已識相地離開，夾在兩人中間的寶寶則好奇地張望着。

“記不記得？我要帶你到法國選婚紗？到瑞士…”

“傲天…”她柔聲地打斷他的話，濃情滿溢的眼眶此刻盛滿的是動的淚水。

“我哪也不想去，我只想待在你身邊…”傲天温柔地笑了，心中的愁苦悲傷再也不存在，再也沒有什麼比此刻更令他珍惜，更令他動。

“一切都聽你的，但有一個地方一定要去。”靚亭笑着看他。

“台灣，我們帶着孩子，回去看你的父母，你一定很想念他們的。”

“傲天…”靶動的熱淚氾濫成災，她俯向前深深地吻住了他的，不需要再説多餘的言語。夜，依然寒凍如冰，但心再也不孤寂，舊金山冬天很冷，但是不會下雪！

＊＊＊聖誕節…

上官家收到一強特別的賀卡。傲天一手抱着趴在他肩上睡的寶貝，一手攬着靚亭的。兩人立在落地窗前，靚亭輕輕地將卡片拆開，一張彩照片映入兩人眼簾…

那應該是一個類似墨西哥那樣的城市吧！一頭耀眼金短髮的男子擁着一名熱情如火的拉丁女郎，笑得燦爛天真，與世無爭。

照片的背面，瀟灑簽了簡短的一句話:聖誕節快樂！

凱文&瑪琪靚亭仰起頭與傲天換會心的一笑，在這温馨的夜裏，將彼此的印印在對方士，將彼此的心貼在對方心上。

教堂的鐘聲傳送着耶誕佳節漫的福音，每個城市裏還上演着尚未落幕的戲曲，然而三藩市的夜晚，不再難以成眠，因為有愛、有希望、有喜樂…

《本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