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舅媽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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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什麼酒店吃飯，餐桌上擺的是什麼菜餚，甚至連最後買單的時候多少錢，席間到底談了什麼…腦子處於恍惚狀態的張文都記不清楚了，舅媽懷孕的消息像是一顆顆導彈不停地在腦子裏，震撼得讓人都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這個突然的情況。

秀秀母女倆一直很安靜，沒怎麼在説話，不得不説這對母女花秉承中華最傳統的美德。在外人面前保持着禮貌的羞笑，表現得很含蓄，何秀芸多少是因為懷孕的關係，雖然表面上沒有波瀾，不過不難看出她老是失神地看着前方，明亮的眼眸裏偶爾閃過的哀怨，都會讓張文心裏一緊。

相比起來秀秀算是最正常了，一直乖乖地吃東西沒怎麼在説話，不過這多少也是因為她怕生的格。

張文雖然腦子還有點亂，但起碼還能保持一點清醒，又要在秀秀面前裝作沒事，又要疲於和兩隻老狐狸天南地北地胡説八道，如果不是腦子夠好的話，恐怕早就筋了。

張定光和王東海都是談笑風生，説的大多都是可有可無的見聞或者是玩笑話，在他們刻意的營造下，這頓飯變得像是親戚朋友間的聚會，而對於其他的問題他們一概不提，擺出人畜無害的樣子，要不是張文心裏早有數，還真會覺得他們沒有不純的目的。

張文把腦子裏的活力分成好幾份，幾乎快把自己搞得人格分裂才應付過去，這頓飯吃得可是一點都不輕鬆，好在應付得當沒出亂子，也沒説錯話，雖説無關緊要但能少點麻煩事還是最好。

酒足飯飽後，又胡吹瞎聊了一會兒。

張文看何秀芸的臉還是不太好，看樣子有點萎靡了，客套了幾句後便結束了這場飯局。

張文一行人走到酒店門口，張定光似乎還意猶未盡，殷勤地説“下午沒事的話，去我那裏喝點茶吧！”

“不了，這樣會影響你上班！”張文聞言馬上謝絕張定光的邀請，眼下最主要的是支開秀秀好好地和舅媽談一下，看看她對這個孩子的想法，畢竟孩子該怎麼處理，現在真是拿不出好的主意。

“是呀！”王東海明白其中的內幕，認為張文想找人開家庭會議，馬上笑呵呵地説“人家説不定還有事要辦呢，到縣裏來肯定不是沒事來瞎逛，哪有空伺候你這個大局長呀！”

“就是，今天這麼麻煩你們，我也不好意思。”張文馬上客氣來客氣去的和他們説了一堆廢話，推辭了好一會兒，好不容易才把張定光送走。

王東海也算是有自覺，客套一、兩句話也轉身走了。

現在想想張定光這傢伙真有點蹬鼻子上臉了，一頓飯吃那麼久，説那麼多的廢話幹什麼？本來張文都煩得有些惱怒了，腦子像是在煮粥一樣，沸騰得都要。一方面得小心翼翼不讓秀秀察覺，另一方面還得應付這話裏有話的老狐狸，如果不是脾氣好的話，剛才真想把他按在地上揍一頓。

“好飽啊！”張文狠狠地伸了個懶，伸手一摸臉上全是油膩，覺得神上也有幾分萎靡，或許是用腦過度，整個人有股説不出的疲倦。回頭一看秀秀母女倆還是乖乖地跟在身後，想了想説“我有點困了，我們先回酒店吧。”

“我媽下午不是要去醫院打點滴嗎？”秀秀有些疑惑地看着張文，小手始終親熱地拉着媽媽的手，小鳥依人的乖巧模樣讓人看着就想好好地疼愛她。

“王東海説不用那麼早，等晚上還是明天再去也行！”張文笑眯眯地應付着秀秀，趁她不注意的時候趕緊悄悄地遞了個眼給何秀芸。

何秀芸本來還有點心不在焉，不過也看出張文是想和自己談一下懷孕的事情，當然得先想辦法找個獨處的機會，猶豫了一會兒後點了點頭説“嗯，那我們回去吧！正好我也想休息一下！”

“這樣呀！”秀秀不疑有他，看兩人都有些疲憊，馬上殷切地點了點頭。

三人搭了車回到酒店，房門剛一打開，秀秀的手機突然響起來。

秀秀有些詫異地愣了一下，這手機雖然張文買給她很久了，但她沒有什麼朋友所以響的次數五手指頭都算得出來，更何況她幾乎沒出門，本沒用得到的地方，所以現在有人打電話來，讓她有些吃驚。

“誰呀？”張文倒了杯水喝了一口，眼睛開始賊溜溜地轉起來，頭疼着該怎麼製造一個和舅媽單獨談談的機會，前提是得找一個理由支開秀秀，又不用擔心她一個人會不安全。

“？”秀秀先是搖了搖頭，拿起來一看馬上釋然“喂，，怎麼啦？”秀秀開心地跑到沙發上和這親密的小姐妹聊天了，張文和何秀芸面對面的坐下，大眼瞪小眼了一會兒，都不苦笑一聲。從彼此的眼神裏都可以看出誰都不想傷害秀秀，但又在頭疼孩子的問題。

秀秀沒察覺到張文這邊的異樣，笑呵呵地和聊起來，確實她的手機號碼也只有家裏的人會打，不説她的際圈子幾乎等於零。就説她這怕生的格也很難到朋友，所以她越發地珍惜和小姐妹間的情。

張文這才有空打量這間房間，才覺得這錢花得倒算是值，不管裝潢和等級都很到位，傢俱齊全，設計也緻，比起城裏的酒店一點都不差。倒不是説張文現在有心思來欣賞房間，只是面對着何秀芸略顯哀怨的眼神，有的話當着秀秀的面又不能説更不能去安她，所以反而不知道説什麼好。

“表哥！”秀秀突然滿臉高興的紅光，跑過來很興奮地拉着張文的手搖了起來“和姨媽早上一起來家建哥這裏，她們説一會兒要陪小秋買東西，順便逛街，問你要不要去？”

“這個！”張文一聽頓時腦子一靈光，馬上裝出一副疲倦的樣子，打着哈欠説“不去了，我這腦子還有點糊呢。再説你們一羣女孩子逛街，我去了容易被忽視！”

“他説不去！”秀秀馬上把話轉達給，眼裏多少有點失望。不過她還是把檢查結果和陳曉萍説了一下，體貼地告訴她們沒事，不用擔心，可以聽得出孝順的小姑娘語氣裏全是高興的味道。

小姑娘嘁嘁喳喳地聊了一會兒，馬上又把期許的眼神投向何秀芸“媽，姨媽她們一會兒要去逛街。反正下午不打點滴，她問你要不要一起去？”

“我不去了！”何秀芸這時明白這是個大好的機會，馬上搖了搖頭裝作無打采的樣子，着眼睛説“媽下午想睡一會兒，覺得整個人很疲憊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