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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將計就計姐妹論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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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裏最漂亮的路,莫過於省親別墅與碧水涼亭之間的漢白玉小道,一粉一白,兩道纖細的身影走在上面,彷彿捎了一抹早的氣息。

冷柔知道華珠跟了上來,華珠沒開口,她也沒開口,二人就這麼一前一後走着。

“是不是有話要問我?”終於,還是冷柔受不住股後面粘着一條小尾巴了,尤其那條小尾巴還總拿一種異樣的眼神看她,令她即便不回頭也如芒刺在背。

華珠偷偷地勾了勾角,神如常地邁步上前,與她並肩而行,並試探地問道:“我問了,你就都會告訴我嘛?”

“我告不告訴,你不是都已經猜到了嗎?”冷柔反問。

華珠咧了咧,似笑非笑,略有些慨:“我不是神仙,也有猜錯的時候。不得已,只能厚着臉皮來向三請教了。”

“呵。”冷柔輕輕一笑“你也會有這麼貶低自己的一天,難得。説吧,想問什麼。”華珠搖了搖頭,自己吃飽了沒事兒幹才會跑來找罪受的吧。斂起心底的自嘲,華珠語氣如常地問道:“我曾經以為…你不愛三爺的。”冷柔的表情僵了僵,隨即問道:“你翻我房裏的書架了?”華珠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未經主人允許亂翻東西好像不是一個很禮貌的行為。不過轉念一想,冷柔也沒嚴令止她動書架,自己也不算做錯。

冷柔握緊帕子,臉上的笑容卻深了一分:“這就是你討厭我的原因?你看見那張小像了?”華珠微微一愣,沒承認也沒否認,在看見小像之前,她就不大喜歡冷柔的氣質,曾經不明白,現在懂了。因為她的氣質太像他,好像二人存在某種聯繫一樣。

冷柔笑出聲來了,笑意裏,是一種無盡的嘲諷與蒼涼:“他究竟有什麼好呢?你們一個兩個都要為他神魂顛倒?”一個兩個?

華珠不明所以地看向了側面的冷柔。

冷柔卻沒看她,只舉眸望向蔚藍天際,那裏有尚未遷徙的鳥兒飛過:“明知前方是深淵,還是義無反顧地一頭栽下去!我真恨!真恨當初沒能毒死他!”華珠看着她美麗的臉龐上浮現起猙獰的表情,心中的答案漸漸清晰了起來,已經不必問了。

“很可笑是嗎?我明明生得一副好皮囊,身世顯赫,才情兼備,有多少求親的好男兒,幾乎要踏破我家的門檻。可我告訴自己,我冷柔,一定要嫁天底下最英勇、最專情的男子!太子和太子妃大婚,我前來觀禮,那麼多王公子弟中,我一眼相中了他。而他,也在看到我的一瞬間,眼底慕地閃過一絲驚豔。那一刻,我受到了這個男人的歡喜和*。後面的事,順理成章。我是冷家嫡女,他的顏家嫡子,雙方的家長又彼此認識。三媒六聘的程序走得很順,房花燭也來得很快。他連一個通房都沒有,也從不在外拈花惹草,我那時真的好慶幸啊,覺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可夢想有多美,現實就有多殘酷。”冷柔深一口氣,嘲諷地笑了笑“你最引以為傲的婚姻,成了你今生最荒誕不經的笑話,年華珠,這種痛,你不會明白的!”華珠想説,舅舅的痛,你的痛,我全都明白,話到邊又憶起眼下的自己只是一個十四歲的少女,於是,微微一嘆,沒接話。

冷柔停下腳步,好笑地看着華珠:“親近他的人,都沒好下場。年華珠,死的時候別怪我沒提醒你。”説完,加快步子,將華珠遠遠地甩在了身後。

*回到清荷院時,羅媽媽也在。

年絳珠坐在炕頭,懷裏抱着一個月大的顏旭之,羅媽媽則抱着顏之,二人有説有笑。

“生下來時才一點點兒,眨巴一下眼睛都長這麼大了!四養得好!”年絳珠微微一笑道:“是母親請的。。娘有經驗,把旭之和之照顧得這麼周到。”羅媽媽的心裏閃過一絲冷笑,真要記得太太的好,何至於當初把太太給算計到廟裏去?心思轉過,羅媽媽又出一抹諂媚地笑來:“我聽説表小姐的馬車壞了,連車伕都摔死了,表小姐沒受傷吧?”年絳珠用紅小球兒逗着顏之,沒看羅媽媽:“被提督大人的護衞給救了,沒事兒。”命可真大!羅媽媽的眼神一閃,拍着口道:“阿彌陀佛,表小姐吉星高照哇!”年絳珠淡淡一笑,沒理她。仗着自己是太太的陪房,沒少從府裏和鋪子裏撈油水,礙於太太的面子,她一直沒吱聲。但心裏對這個媽媽,着實沒多少喜歡。

年絳珠不温不火的態度,按理説,羅媽媽或多或少得有些尷尬,可羅媽媽的表情非常柔和:“四,自打去年入冬開始,咱們府便接二連三地出事,這回,更是叫三招惹的赤焰的鬼魂。老太太説呀,得找個黃道吉,請得到高僧做場法事,去去咱們府裏的晦氣。”

“晦氣?”年絳珠停下了逗顏旭之的動作,微皺着眉頭看向羅媽媽。

羅媽媽坦蕩地對上她含了一絲嚴厲的注視:“是呀,四看啊,先是老爺入獄,再是四爺被擄走,然後又是大小姐莫名其妙地衝撞了太子,還有就是三遭鬼魂劫持。”四下看了看,壓低音量,一臉神秘地説道“實不相瞞,上回太太到廟裏上香,了一支下下籤,籤文是什麼來着?好像是…呃…福,不對,禍…好像也不對。是什麼來着?”羅媽媽將顏之遞給母抱走,自己悶頭想了想,爾後捶了捶桌子“‘福煞雙至,興亡旦夕’。”

“何解?”年絳珠問。

“意思是咱們府裏有一個福星,有一個煞星,福星可保咱們顏府繁榮昌盛,煞星會讓顏府踏上滅亡之路!”年絳珠的心裏:“這麼門兒?”

“誰説不是呢?偏偏,又不知福星和煞星到底是誰。不過雖説咱們沒法子找出福星和煞星,但做做法事驅,在結個法陣鎮煞還是可以的。”羅媽媽語重心長地説道。

年絳珠若有所思地舒了口氣:“既如此,那便挑個好子吧,依媽媽看,哪一比較好?”羅媽媽欣喜地道:“就太太回來那,正好也能請白雲寺的大師來府裏開壇做法。”既然是老太太的意思,年絳珠也就答應了。

羅媽媽出了正房,腳步一轉,拐入了銀杏的房間。

華珠打簾子進屋,看見桌上有個未撤走的空杯子:“有人來過?”年絳珠將睡着了的顏旭之放入搖籃,答道:“羅媽媽,説了一對亂七八糟的福啊煞的,反正要做場法事。”做法事?華珠清亮的眸子裏掠過一絲狐疑的波光,在炕頭坐下,秀雲奉了一杯茶,又撤走羅媽媽的杯子。華珠不渴,只拿着暖手,瞳仁左右一動,説道:“我想在知輝院搭個葡萄架子。”

“你想種葡萄嗎?”年絳珠笑着問。

華珠“嗯”了一聲:“水果蔬菜什麼的都想種一點兒,葡萄最好,不知道難不難?”年絳珠以為華珠指的是搭架子難不難,就不以為然地説道:“這有什麼難的?等着吧,馬上就給你開工。”年絳珠的效率很高,華珠進屋描了會兒紅的功夫,她便把劉管事叫來了:“知輝院要搭個葡萄架子,前院兒的海棠動不得,把後院兒的盆栽撤掉,別給我用糟了水的竹竿搭啊,上回馬車出問題我還沒找你算賬呢!這次若再出什麼岔子,老爺那兒也沒你好果子吃!”不同於羅媽媽是封氏的陪房,劉管事自幼在府裏做事兒,已經幾十年了,主要負責工程方面的事宜,哪個院子要擴建,哪條下水道要重修,哪裏的花園要翻新都屬於他的職權範圍,也順帶着管理車隊。但他這人有點兒好賭,索沒賭得傾家蕩產,子兒子便也沒怎麼説他。不過,年絳珠對他沒什麼好就是了。

上次的馬車因屬於檢修而出事,劉管事被罵了個狗血淋頭,為防再出意外,他決定親自監工!

哪個王八羔子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偷懶,他就把他轟出去!

七天後,劉管事採買完所有材料,帶着四名孔武有力的壯漢來搭葡萄架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