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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求情陪他過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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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博不可置信地看着彷彿一瞬間蒼老了十幾歲的父親,漸漸紅了眼眶:“為什麼要一直瞞着我們?”連三嫂都豁出名節來為三哥報仇了,而他,作為家中唯一一個身強體壯的嫡子,卻什麼也做不了!他覺得自己…很失敗!

顏寬拍了拍兒子的肩膀,示意他堅強,隨後對廖子承正道:“廖提督也看到了,這件事跟顏博沒有關係。我跟你回衙門接受調查。”廖子承看了一眼明顯非但不會出面指證顏寬,反而有可能幫他做假證的華珠與顏博,淡道:“這件案子我會叫衙門的崔大人接手,顏大人先養好傷,等待衙門的傳訊。另外,希望你能代太子所在何處。”顏寬仰頭,長長一嘆:“具體在哪兒我也説不準,反正是半月山的附近。”碧波萬頃的湖水旁,微風陣陣,清冽的水香夾雜了一絲臘梅的清香在空氣裏緩緩飄蕩。

粉紅裙裾被風揚起,輕輕貼在他白的錦衣之上。

華珠攏了攏裙裾,一眨眼,它又貼了過去。

風太大了。

華珠索不再管它,也沒多少心力管它。

腦子裏,影影倬倬全是顏寬與顏三爺的事。當年顏三爺請命率軍剿匪時,赫連笙大概做夢都沒想到對方會像一輪巨一樣,在軍營裏綻放出無可比擬的光芒。等赫連笙發現數十萬將士已全部為顏三爺馬首是瞻時,便心慌意亂了。因為一旦擁有蛟龍軍的顏三爺投靠燕王府,他的處境會變得艱難。不能讓燕王府有如神助,是以,他買通吳旭平、楊忠、陳漢、劉長隆,謀殺了顏三爺。顏三爺是個極為聰明的人,他察覺到了他們的陰謀,只可惜他無力迴天,只能想法子將梅莊地圖與一封家書送了出來。他一定提醒了顏寬要小心赫連笙、小心吳旭平、楊忠、陳漢和劉長隆。華珠不知道顏寬拿到那封家書時,究竟老淚縱橫成了什麼樣子,但將心比心,她同情他的遭遇,因為她也失去過一個孩子!

心底如一排針尖碾過,密密麻麻地痛。

“在想什麼?”廖子承牽起她被風吹得冰涼的小手,輕聲問。

手一暖,寬厚而温暖的觸,讓華珠從悲慟中漸漸。看了一眼悉的夜景,偶爾也會恍惚,那些背叛、傾軋、爾虞我詐,歡愉、温情、母子親暱,好像只是一個善惡織的夢。

舒了口氣,華珠半開玩笑似的地説:“在想提督大人是不是對誰都這麼風?想牽手就牽手,想調戲就調戲。”廖子承輕輕一笑,含了一絲嘲諷:“撒謊。”華珠的小臉一白,差點兒忘了這傢伙的眼睛比老鷹的還犀利,但她素來是知錯改錯不認錯的主兒,故而哼了哼,説道:“我沒撒謊!你少拿那什麼審犯人的專業知識來猜度我,我又不是你的犯人!”

“嘴硬。”華珠瞎掰不下去了,低頭,用小腳踢了一塊兒路上的石子兒:“其實我有個問題一直很好奇。”

“嗯。”華珠又問:“那四名貪官的死,五行陣的詛咒,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之前我覺得那單純是一個爭對明德太后的詛咒,但現在…突然知道他們曾經害死過顏三爺,我又覺,好像有什麼人在為顏三爺復仇似的!我舅舅説他沒殺他們,你信不信?”

“這一句,我信。”

“什麼叫這一句你信?難道還有別的你不信?”華珠睜大水盈盈的眼眸,愣愣地看着他,渾然不知這副求知若渴的模樣有多俏皮和人。

廖子承的目光緩緩掠過她長長的睫羽、晶瑩的眼睛、水潤的櫻緻的下顎,微微一動,隨即投入無邊的夜中:“他還有共犯。”

“啊?”華珠不淡定了,事情進行到這一步,一切的一切都已水落石出,怎麼…又冒出共犯來了?

風雖然被支走了,但那人一直存在附近,依照風的本事,居然沒發現他,他絕對不是普通的高手。”廖子承帶着華珠到涼亭裏坐下,將她另一隻也凍得僵硬的小手合握掌心,明明做着這麼親密的舉動,但他的臉上看不出一絲一毫的温柔,依舊如荒原一般的淡漠。

華珠的眸光一暗,想回手,卻聽得他説道:“顏寬想為顏澈報仇的心是真的,可他希望守護另外幾個孩子的心也不是假的。沒有強大的靠山,沒有萬無一失的保證,他不敢冒險對太子動手。當然,以我的經驗來判斷,這本身也不是一起劫殺案。”不是一起劫殺案,也就是説…赫連笙那個王八蛋不會死?

華珠不高興了,舅舅都把九族,包括她這個小庶女的腦袋一起搭進去了,怎麼還整不死赫連笙啊?

“放心吧,你的小腦袋不會搬家。”廖子承一言道中她的心思。

華珠似是不信,滴溜着烏黑亮麗的眼珠,笑着問:“你是不是不打算告發我舅舅啦?你也覺得我舅舅的做法情有可原對不對?”廖子承聞言,眸漸漸變得深邃起來:“年華珠,這世上每個人都必須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他是朝廷命官,學習着最豐富、最準確的律法,卻使用這種愚民眾的手段為自己兒子報仇。他在走一條捷徑,這條捷徑的風險就是賠上自己以及九族人的命。他有問過你們每一個人的意見,是否願意與他一起承擔風險嗎?他沒有!這不是一個一人做事一人當的時代,年華珠,給我收起你的同情心!”華珠被批鬥了,委屈了,甩開他的手,背過身子不理他了。

半響後,身後沒動靜,華珠以為廖子承走掉了,扭頭一看,還在呢。説不清心裏什麼滋味兒,就撅了撅嘴兒:“但是赫連笙害死了顏三爺,的確該死啊。”廖子承像個嚴厲的大家長,定定地看着她道:“就算他該死,你們呢?與顏家有關的九族人,全都該死?”華珠無言以對。在北齊,株連是常有的事,一人犯罪,滿門抄斬,有時連嬰兒與孩童都不能倖免於難。

廖子承又道:“再者,你只聽了顏寬的一面之詞,又怎麼確定整件事沒有盲點?這一回的案子,顏寬拋了多少盲點,用來惑我們的視線?還學不乖?”華珠嘴硬道:“赫連笙就是一個混球兒,他絕對幹得出這種事來兒!”前世,顏家的下場也很慘烈,所有人包括絳珠的孩子也全部被推上了斷頭台。

廖子承抬手,拂去她鬢角的發,語氣緩和了一分:“凡事都要講究證據,即便你知道一個人犯了法,但要定他的罪也必須搜齊各種罪證。”華珠撇過臉,氣呼呼地道:“你就是維護赫連笙!你就是要告發我舅舅!你就是想看着我的腦袋搬家!”廖子承拉過她柔若無骨的小手:“説了你不會有事。”

“少來。”華珠拍開他捏得她發痛的魔爪“謀殺太子,若成功了,是株連九族;若失敗了,株連三族,不管赫連笙活不活,我都會沒命的!”她的嫡母是顏寬妹妹,這種關係焉能倖免?

“除非…除非你不告發我舅舅,讓衙門的判官認為這是一起靈異案件。”廖子承意味不明地看着她。

華珠轉過來,清了清嗓子:“你就裝作沒發現,好不好?”廖子承:“嗯?”華珠捏了捏手指,猶豫了一下,顫抖着,主動抓住了他的手,這一刻,像握了一塊烙鐵,整條胳膊都開始發熱:“行不行嘛?”廖子承眉梢一挑:“你誘我。”

“誰誘你?”華珠倏然回手,狠瞪他一眼,垂眸,咬牙道:“那個…你的墨蘭啊,值三百二十兩黃金,這樣,我雙倍,不對,三倍賠給你,行不行?”廖子承一隻胳膊閒適地搭在了欄杆上:“先前是誰説收受賄賂是違法的?”華珠按住眉眼,真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哇!

“這些算不得賄賂。”放下手,華珠訕訕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