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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華珠的終身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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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媽媽忙為封氏拍背順氣兒,並安道:“您消消火兒,可別氣壞了身子,大小姐那邊兒還等着您來張羅呢。”提起顏嫿,封氏的火氣才稍稍消了一些,隨手捏起一塊酥餅,一邊摘着上面的芝麻,一邊説道:“若不是為了她,我何至於那麼在乎一個晴兒?又何必替燕王妃做這麼一頓吃力不討好的苦差?我還不是想着,有王妃幫襯,嫿兒將來在京城更容易立足一些!”她的女兒貴為北齊第一才女,琅琊這些王公子弟怎麼配得上?縱然無法嫁入皇室,也必須成為第一家族的主母!

羅媽媽忙不迭地應和道:“您的苦心,老爺終有一天會明白的。我倒是覺得,去一趟寺廟未必不是好事。”

“怎麼説?”

“您可還記得上回的那支‘陰陽籤’?”福煞雙至,興亡旦夕。封氏點頭,表情有一瞬的疑惑:“這我記得,但這有什麼好的呢?”羅媽媽慢慢兒地扯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來:“您只管去廟裏待著,旁的事兒給我,等您回來,我保證一切都如您所願了!”*翌,封氏收拾好行李去了寺廟。

同一天,太子妃辭世,太子預備帶着她的遺體返回京城,要將她葬入皇陵。

月伶上門,將一個桃紅木盒子送給了華珠:“這是柳姑娘讓奴婢給您的,柳姑娘説,她這一生沒有朋友,唯獨和年小姐能聊上幾句。”

“你以後打算怎麼辦?”華珠看向褪去了宮女服飾的月伶,友好地問了一句。

月伶微微一笑,出兩個淺淺的梨渦,和兩顆小虎牙:“我打算帶着月娥的骨灰回她的家鄉。柳姑娘的所作所為我至今無法釋懷,但月娥也殺了她孃親,算是…算了,我不想再提那些案子了。”華珠瞳仁一縮,問:“孃親?暮雲芝不是她姐姐?”月伶淡淡一笑,帶了一種歲月的無奈和蒼白:“柳姑娘是私生子,暮雲芝很年輕的時候就生了她,怕不好嫁人才謊稱是自己的小妹妹。”月伶的笑容很蒼白“柳姑娘的姐夫,嗯,其實應該算是繼父,從她很小的時候就…就對她不規矩。她找暮雲芝哭訴,但暮雲芝敢怒不敢言,就睜隻眼閉隻眼,任由女兒被那禽獸欺負。柳姑娘不堪受辱,才去了青樓。”難怪柳昭昭那麼痛恨別人罵她不清白,也難怪她姐姐,不,她娘,那麼有錢,她卻依然淪落了風塵。

可即便如此,在她生命即將走到盡頭的時候,卻依然盡了最大的努力為暮雲芝鋪路。

只是造化人,暮雲芝又因她的惡念被殺害了。

這一刻,自詡伶牙俐齒的華珠忽而詞窮,不知該説些什麼好了。

“柳姑娘説,就算全天下的人都誤會她,但希望你能明白她。”月伶傷地攏了攏髮間的珠花。

她到底是一名善良的女子,儘管痛恨柳昭昭殺死月娥的行為,但又無法不同情柳昭昭的遭遇。

華珠打開手中的桃木盒子,一支紅寶石梅花釵映入眼簾,如霞彩一般絢爛,看着它,華珠彷彿可以看到月夜下,那一抹豔驚天下的倩影。笑如風、豔若桃李、媚如狐仙、韻似鎏年。她無緣目睹梅莊第五女在最美麗的年華,綻放出的最動人的風采,但她,會一直記得這麼一個人。

關上盒子,華珠幽幽地道:“暮雲芝生前沒能做個好母親,但願死後…能在地底彌補對女兒的虧欠。”月伶起身,後退一步,對華珠磕了個響頭:“我知道年小姐不是為了月娥才將案件查個水落石出,但我依然,要替月娥謝謝你,也謝謝廖公子。”語畢,又磕了個響頭“這是為廖公子磕的頭,請年小姐告訴他,我很他。”華珠扶起月伶,輕聲道:“你如果沒地方去,可以留在我身邊。”月伶抹了眼睛的淚,笑着道:“等哪天年小姐需要我的時候,如果我又恰好出現在了您面前,我,一定會為您效犬馬之勞!”華珠不是一個特別的人,很難理解人世間的善良與動,説留下月伶也只是因為月伶的確有幾分能耐。她這人,不信承諾。但看着月伶真摯真誠的眼神,華珠還是點了點頭:“好,你的話,我記住了。”月伶鼻子,又想淚,卻笑着忍住:“對了,柳姑娘臨死前,有一句話,讓我務必轉告你。”

“什麼?”

“不要尋找梅莊。”*午間,華珠在研究顏博拼湊完整的骷髏頭,琢磨着冷柔消失的真相。一般來説,毀掉骨頭,會選擇用錘子這一類的利器,進行敲碎。但對方是用非常鋒利的刀或劍,將頭骨一片片切開。這種行為導致的結果是,碎片比較容易被拼湊完整。

難道,對方就是希望他們將它拼湊完整嗎?

一個完整的骷髏頭又能代表什麼?

或者…向他們傳達什麼?!

巧兒進屋,看見自家小姐抱着一個骷髏頭髮呆,嚇得一股坐在了地上:“小…小姐…大房來話,叫您過去用膳。”華珠將骷髏頭收好,又淨了手,然後去往大房。

路過穿堂時,顏碩正歪在藤椅上喝藥。

確切來説,是丫鬟一勺子一勺子地喂藥。

他似乎怕冷,用毯把自己裹得像個粽子,手腳全在裏頭。既如此,為何不索回暖烘烘的屋裏坐着?該不會,他專程在這裏堵她的吧?

丫鬟跪在地上,舀了一勺喂他。

他含進嘴裏“噗”的一聲,噴了丫鬟滿臉。

“藥渣都沒慮乾淨!想噎死我?”丫鬟的臉上有一小片幾乎看不見的藥渣,華珠皺眉,這也能噎死你?太扯了吧?

丫鬟大抵被噴慣了,並未驚慌或尖叫,只是隨手拭了拭臉上的藥汁,然後繼續捏起勺子喂藥。

顏碩卻撇過臉,嫌棄地説道:“摸了口水還來餵我?滾滾滾!”華珠無語,那不是您自個兒的口水嗎?您連自個兒的口水也嫌?

丫鬟一聲不吭、訓練有素地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