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結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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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昏暮,天際殘陽,緩緩地擱在海平面上。兩隊人員被分別帶離會場,走向左右兩旁,造型一樣,顏
不同的建築——閣樓。顏嫿的暴富不僅在赤焰隊引起了風
,在寒冰隊也惹來不少冷嘲熱諷。
風不善言辭,可不代表他沒有自己的意識。實際上,隨着年歲增長,他的心智漸漸有了成
的趨勢。斜睨了顏嫿一眼,鼻子一哼,不再搭理了。
七寶打顏嫿旁邊經過“嘖嘖嘖”地冷笑了幾聲:“這位姑,您手段真真兒是高明!跟死敵都能勾搭上,臉皮子是城牆做的吧?”顏嫿嘴角一彎,似是而非地笑了:“你嫉妒我就直説,扯這些幌子做什麼?待會兒比賽開始,我奉勸你和
風好生躲着!年華珠一用苦
計廖子承就歇菜,別怪我沒提醒你們倆,真正會出賣大家的是廖子承!”七寶翻了個白眼:“公子才不會出賣我們!同樣,我們也不會出賣公子!你呀,就做你的孤軍司令好了,誰聽你指揮?哼!”顏嫿冷冷一笑:“呵,你們不出賣廖子承無非是認定廖子承會帶你們成功晉級到最後,萬一他不能了,萬一他要害死你們了,我倒要看看那時,你還講不講得出絕不出賣他的話!”七寶給了她一個看白痴的眼神,走了!
赤焰隊回了閣樓,全都蔫了似的歪在椅背上,中間一張嵌了大理石的橢圓形長桌,大理石冰涼潤澤,徐徐反着眾人沒
打采的身影。
儘管成功晉級,但大家的情緒顯然不高漲。若説第一關尚有與之周旋的時間與空間,這一關擺明會輸慘了。被蓋一下就翹辮子呀!哪怕赤焰隊獲得了最終勝利,可被蓋章者依然逃不了被放逐或被剁掉手指的厄運。何況,他們也不覺得赤焰隊會勝。
雅歌趴在桌上,葱白指尖一下一下摩挲着大理石,嗚咽道:“怎麼辦?越來越難了,這一關連免死金牌都沒有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嗚嗚,死的一定是我們…風武功那麼高…我們會全軍覆沒的…”顏博皺眉:“小郡主,你別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好不好?我們只要保證不被顏嫿蓋章,然後給他們蓋上章,便都能活了!”
“説的容易!也不看看寒冰隊的隊長是誰!顏嫿那麼狠心的女人,為達目的不擇手段,肯定不會放水…嗚嗚…”顏博眉梢一挑,刻意舒緩着緊張的氣氛:“行啊,都知道‘放水’是什麼意思了。”
“去你的!”雅歌踹了顏博一腳。
赫連城一臉嚴肅,表情不知悲喜,餘光瞟了瞟鬧開的二人,冷凝的話自口中慢悠悠地倒了出來:“號碼牌都還給大家了,大家要妥善保管,看見對方成員,不管是不是顏嫿都躲得遠遠的。比賽時間為三個時辰,熬過三個時辰,就跟對方打成平手了。”
“打成平手了會不會再來三個時辰呀?”逃命的子會死人的,壓力太大了…雅歌哭。
赫連城語,顏博撓頭。
華珠看着手中的出局印章,説道:“我們並不知道比賽究竟什麼開始,萬一是晚宴上突然響鑼,我們想藏都藏不及了。不如,別參加篝火晚宴了,現在就找個地方藏起來。因為必須蓋完你們三個才能輪到我,所以只要你們躲的好好的,顏嫿就拿我沒辦法,然後我再逮住時機…”
“太冒險了,我陪着你,這場比試沒有止暴力,萬一顏嫿把你怎麼樣…總之,我跟在你身邊。”赫連城不放心地説道“顏博與雅歌躲起來。”沒有
止暴力,華珠細細咀嚼着這幾個字,不知過了多久,忽而抿
,
出了若有所思的神
…
寒冰隊的閣樓內,顏嫿端起茶杯,輕輕地抿了一口,目中無人地笑道:“我猜,他們全都找地方躲起來了。我來分配一下任務,七寶追擊顏博,廖子承追擊雅歌,風與我一起追擊華珠與赫連城。不管別人怎麼躲,赫連城是肯定要陪在年華珠身邊保護年華珠的。晚宴也別去參加了,他們壓
兒不可能現身,大家隨便吃點東西填肚子,然後各自出發吧!記得,找到了人,吹響骨哨!我會以最快的速度抵達!”
“可是晚宴…”有好多好吃的,七寶心有不甘地瞪了顏嫿一眼。
“我是隊長,聽我的。”顏嫿冷冷地下令。
七寶看向了廖子承:“公子。”廖子承淡淡頷首,眸光深幽,偏叫人看不出他想了什麼:“既如此,就按顏嫿説的做,大家各自忙去吧。”七寶去找顏博,風與顏嫿找華珠,順帶着也找赫連城。
至於廖子承,他的任務是雅歌,但廖子承沒急着展開行動,而是在三聲響鑼後直接去了篝火晚宴。
所謂篝火晚宴,就是在一塊寬闊的大草地上,架上篝火,擺上燒烤架,配了樂師與舞姬,打扮成少數民族的居民,在夜空下吹拉彈唱、飲酒作樂。
奈美也換了服侍,像個苗族女子,圓帽的亮片遮住額頭,一閃一閃晃在鬢邊。她席地而坐,手執一壺醇香美酒,倒了一杯,喝了一小口,沒回頭,又倒了一杯,遞向半空:“喝吧,味道很不錯。”這口吻,竟像多年老朋友。
華珠的腳步像被什麼給扯住了,怔在樹後,遲遲邁步出去。爾後,她看着廖子承旁若無人地接過奈美的酒,一飲而盡後,坐在了奈美身側。從她的角度看去,郎才女貌、珠聯璧合,當真有天造佳偶之。當然,華珠心中明白,莫説是冰美人奈美,即便是個灑掃丫鬟跟廖子承坐一塊兒,她也會忍不住吃味兒,想入非非。
還記得初入顏府那會兒,王三爺被焚屍,他來給她上課,她説“你…要不要緊?我少學點沒關係的,你難過的話可以停課。”他怎麼答的?他看了她一眼,又望向別處,似漫不經心地道:“我難不難過,你在意過嗎?”那句話,她其實一直都沒有回答,但卻一直都記在了心裏。雖然總患得患失地擰不清她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可每每想要退縮時,這句話,便會像魔障一般攔在她背後,告訴她,廖子承在意她。當她終於步步淪陷,沉得不可自拔時,兩人卻莫名其妙地變成了如今這副你死我活的局面。唉,她是造了什麼孽?就不能好好地跟心愛的男人過
子嗎?
深一口氣,華珠摒除腦子裏的雜念,再抬眸望去時,就見奈美不知緣何已經離開了。
廖子承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篝火邊,説孤零零,並非場地中央僅他一人,事實上,那兒幾乎全部是人,也有老伯、少女或者少年,舉杯與他暢飲。可華珠就是覺得他孤單,彷彿不屬於這個世界一樣。抿了抿,華珠走到他身邊,挨着他坐下,她的胳膊貼着他的,能
覺到他緊實的肌
。
心中被壓抑成一顆小米粒的火種,經這麼輕輕一碰,便如燎原一般在體內燃燒了起來。心臟,也噗通噗通狂跳了起來。
不知是不是沒受到了華珠的異樣,廖子承竟也並未躲開,只慢悠悠地端起酒杯,手指如玉,被火光照得剔透,指甲冰晶潤
,蓋過了杯子的顏
。
“來蓋我的章?”他輕描淡寫地問。
華珠笑了笑,面前剛好有個小小的燒烤架,烤了一些海魚、蘑菇、土豆和牛,她隨手翻了翻鐵籤,説道:“你知道的,我捨不得。”語畢,把印章掏出來
進了他懷裏,
慨地笑道“背叛全天下,我也不會背叛你,不管是要我的命,還是要我的手指。”廖子承長睫一顫,那深邃如泊的眸子彷彿閃過了什麼:“你們隊員對你寄予厚望才推選你做隊長,你貿然把印章給了我,不怕他們失望?”語氣,一如既往地淡漠。可這份淡漠,已然叫華珠欣喜。畢竟,沒那麼冰冷了。
華珠奪了他喝了一半的杯子,仰頭把剩下的喝完,辣得肚子裏熱直滾,呼了幾口氣,華珠隨手擦了嘴:“説了,背叛全天下也不背叛你。”廖子承沉默。
華珠又給自己倒了一杯,不知有意還是無意,自己喝了一小口,才又把杯子遞給他,明知他有潔癖,明知他不吃別人吃剩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