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看書網
主页 推荐 分类 短篇 小説 阅读记录

24華珠是個大忽悠進展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華珠為赫連笙診脈,除了脈搏的跳動較常人快速,診不出其它。

赫連笙如今的狀況已不適合上朝,但聖上終煉丹,無心朝政,每坐朝的依舊是赫連笙。別的皇帝都防太子防得緊,生怕太子一個等不及謀害了自己,聖上倒好,兩手一甩,全賴了赫連笙。攤上這樣的父親,也不知是赫連笙的幸還是不幸。

其實前世,除開赫連笙在朝堂與後宮的一些噁心手段,他倒不失為一個勤政愛民的好皇帝,北齊在他的治理下,無論國力還是經濟,都比以前強悍許多。

很快,羅公公走過來,説內閣大臣有事相商,將赫連笙叫了過去。

王歆揮手屏退了宮人,拉着華珠的手道:“太子好像又忘記了一些事,他連曾經給我和廖子承指婚的事都不記得了。你説,他到底是怎麼回事?”雖不喜赫連笙,也不愛呆在深宮,可赫連笙是王家唯一的保護傘,若赫連笙有個散場兩次,早就與她撕破臉的燕王又怎會給王家好子過?她可沒忘了,顏嫿和她的孩子就是構陷她不得而雙雙伏誅的。所以,不論從哪個方面來看,她都希望赫連笙能好起來。

華珠蹙了蹙眉,如實答道:“我也沒診斷出病因,暫時不好下結論。”

“皇后娘娘駕到——”伴隨着太監的通傳,身着明黃宮裝的皇后緩步跨入了景陽殿。

華珠與王歆對着來人齊齊拜倒。

皇后不習慣如此強烈的太陽,道了聲“平身”便帶着二人入了內殿。在主位上坐下後,皇后一邊吩咐人打扇,一邊笑着問向王歆:“太子今飲食如何?”王歆恭謹地道:“回母后的話,吃的尚可。”

“嗯。”皇后滿意地點了點頭“你們也坐。”待到二人坐下,又問向華珠“廖夫人,太子的病該要怎麼治?”不是問有沒有得治,而是怎麼治。華珠深深地覺得自己若是治不好,一定會被砍頭,哪怕太后會出面保她。

“太子殿下的病情還需多觀察幾。”華珠委婉地回答。

皇后失望地嘆了口氣,宮女奉茶,她擺手叫撤下,又接連嘆了幾口氣,嘆得華珠與王歆頭皮發麻,皇后又慢悠悠地看向華珠,目光掃過華珠髮髻中的琉璃簪與蘭花簪時微微一動:“這倆簪子美,誰送的?”華珠就道:“琉璃簪是太后娘娘賞的,蘭花簪是餘詩詩送的。”這支簪子,皇后記得特別清楚,染如煙的。染如煙在京城時,名頭比如今的長樂公主還響,名淑媛都特別喜愛模仿她的穿着打扮,可她經常被模仿,卻從未被超越。譬如這支蘭花簪,又譬如——皇后的眼神閃了閃,斂起思緒,慨地説道:“染如煙在世時,極受太后喜愛,她出了那樣得事…太后傷心了很久呢。我聽説你們在查玉湖血案,有無進展?”華珠想了想,説道:“暫時只能確定並非水鬼作怪,而是蓄意謀殺,至於兇手,尚在調查之中。”

“不是水鬼?”皇后的眼皮子跳了跳“她們都死在玉湖邊,渾身濕漉漉的…不是水鬼作祟嗎?”華珠搖頭:“不是。”皇后用帕子擦了擦脖子上的汗水,嘆道:“每年七月,宮裏都會發生血案,得人心惶惶,連本宮與聖上都不得安寢,還望你與定國候早查明真相。”

“是。”

皇后離開後,華珠借王歆的便利,到了二十二年前第一個水鬼的詳細檔案。

王歆從前就羨慕華珠能在衙門裏斷案,眼下有了機會大顯身手,冰塊了半年的臉上總算有了一絲活人的笑容,尤其,一想到自己與他做着同一件事,隱約有種説不出的興奮:“為什麼要查他的檔案?”

“廖子承懷疑他在宮裏有親人,他的親人不滿他被淹死,才做出一種類似於報復皇宮的行為。”華珠不疾不徐地説着,將那名御前侍衞的資料從頭到尾看了一遍“汪國成,男,生於庚子年三月初七,蜀地人,父親已亡,家有一母、一弟,身長八尺一寸,右耳後有黑胎記一枚。卒於佑成帝十八年。”唸完,華珠弱弱地了口涼氣,總覺得有哪兒不對勁。

王歆眨巴着水汪汪的眸子,問道:“咦?怎麼也姓汪?”汪?對了!汪公公也姓汪呢!華珠總算察覺到不對勁兒的地方從何而來了,握了握王歆的手,説道:“可否調到汪公公的資料?”

“他是太和宮的人,資料相對隱蔽,我想想辦法。”王歆站起身,在屋子裏踱了一個來回,拳頭一直捶着自己掌心,片刻後,她叫來温女官“我記得尚宮局曾經做過一份宦官的備份檔案,是不是?”神策軍橫行霸道時,宦官的職權達到峯值,連帶着後宮的太監也水漲船頭高,尚宮局、尚儀局、尚膳局等六局加起來,也不如太監的桿子。自染老將軍架空神策軍的權力後,六局重掌後宮,並將每一個太監的檔案做了備份,一方面也算防止又有後宮太監勾結外宦。

温女官答道:“是的,每年都會做一次。您要看哪個太監的資料?”

“汪公公的。”温女官為難了:“太和宮、龍陽宮、鳳棲宮,這三宮的資料咱們…輕易動不得。”王歆四下看了看,拉過她,小聲道:“就説是太子要看的。”

“啊?這…”這跟假傳聖旨沒分別啊,抓到的話會被砍頭的!

王歆不以為然道:“你放心去吧,太子每天醒來都會忘記一些事兒,大不了我説他自己講過卻不記得了。”温女官啞口無言。

華珠噗嗤笑了:“真會鑽空子!”温女官果然去了,半個時辰後折回,從寬袖裏拿出一個發黃的紙卷。

華珠攤開,念道:“汪國棟,男,生於壬寅年四月十九,蜀地人,父親已亡,家有一母、一兄,身長七尺,右耳後有黑胎記一枚。入宮時間,佑成帝十九年六月。”

“這…這與汪侍衞的…太…太吻合了吧?!”王歆驚訝得瞪大了眸子“汪公公是往侍衞的弟弟?”這兩份檔案,放在一塊兒,一比對便知是兄弟,但由於他們隸屬不同部分,由不同官差審批,是以,無人發現端倪。

“汪侍衞卒於佑成帝十八年,汪公公入宮於佑成帝十九年…”華珠呢喃着,眸一厲“汪侍衞死亡次年,六月,汪公公入宮,緊接着七月,有宮女溺死在玉湖。太巧了!必須找他問個明白。”

“問什麼?”汪公公被叫來景陽殿,聽聞華珠有話問他,便笑着道了一句。

王歆屏退了宮人,叫温女官在門口守着,不許任何人靠近。

華珠把兩份檔案放到桌上,推至汪公公跟前,語氣如常道:“二是二年前死在玉湖的第一個水鬼,是你的大哥汪國成。”汪公公的眼神就是一閃,瞟了瞟發黃的檔案紙,張嘴,木訥了半響,嘆了口氣,説道:“沒錯,我是汪國成的弟弟。”華珠右臂橫在桌上,微微傾過身子,正問:“是不是你殺死了那些宮女太監,還有宮妃?”

“我沒有!”汪公公像撥鼓似的搖頭,目光如炬道“我沒殺人!”

“那為什麼你早不入宮、晚不入宮,偏偏你大哥死了才入宮?”華珠盯着他眼睛,嚴肅地問。

汪公公眼神飄忽道:“我…我想查明我大哥的死因,所以入宮做了太監。”華珠一把掐住汪公公的手,咄咄人道:“僅僅為了查明死因就毀了自己的子孫袋,你跟你大哥的情不是一般的深,我完全有理由懷疑你為了給他報仇而殺了他們!”

“我沒殺!”汪公公想也沒想便怒聲駁斥。

華珠不為他的怒火所懾,鬆開汪公公的手,從屜裏取出一個小銅鏡來,意味深長地笑道:“我這是照兇鏡,只要誰殺了人,被他一照,就會立刻現出原形,你的額頭…”額頭?汪公公一驚,下意識地拍上額頭“我額頭怎麼了?”華珠挑了挑眉,眯眼道:“你如果殺過人,照兇鏡就會讓你的殺氣凝結在額頭上,你如果是無辜的,額頭不會有任何反應。”

“本宮先試試。”坐在華珠身邊的王歆笑着拿過鏡子照了照,狡黠一笑“本宮是清白的,你也照照看。”照了照華珠,華珠沒出現任何異樣。

當照到滿頭大汗的汪公公時,詭異的一幕出現了。

鏡子裏的人,五官沒變,臉型沒變,偏額頭上多出了一個歪歪斜斜的“殺”字,汪公公嚇得一股跌在地上。地上也不知是誰潑了水,他的股全都濕了。

王歆憋住笑意,華珠啊華珠,瞧你把叱吒後宮的汪公公忽悠成什麼樣子了。

汪公公雙手撐着地面,不可思議地望向從容淡定的華珠:“怎…怎麼會…這樣?”華珠面部紅心不跳、極度認真地説道:“説了它是照兇鏡,汪公公還是認了吧。不認的話,照兇鏡可是要向你索命的。”汪公公的心咯噔一下,半響後,痛苦地閉上了眼,又過了半響,才彷彿下定了某種決心,咬咬牙,説道:“沒錯,那些宮女和太監是我推下水淹死的!我起初,是真的為了查明我大哥的死因才入宮的,我和大哥自幼情極好,他為了多掙錢給我讀書不知吃了多少苦,後面又跑來京城打拼。得知他的死訊後,我難過了很久,並暗暗發誓,一定要入宮,查明真相!那時,我並不知道他是跟染如煙發生了關係才被滅口的,我以為…以為是哪個小人看他不順眼給使了絆子。所以…所以我入宮後努力查訪與一切他有關的事,看誰與他有過過節。三年,我殺了兩名宮女、一名太監,全都是得跟他發生過爭執的人。我不知道誰是兇手,但…但我寧可錯殺一千也絕不放過!我要用他們的血,來祭奠我大哥的亡魂!”汪公公越説越動,連面目都猙獰了起來。

選在七月,一方面是祭奠汪侍衞的死,另一方,也是借用靈異案的名義逃避律法的制裁。

“但我發誓,我只殺了兩名宮女和一名太監,宮妃的死與我沒有關係!”汪公公坦蕩地看向華珠,目光沒有一絲飄忽或閃躲“我要有半句謊話,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汪公公的確沒有殺害宮妃的動機。

華珠與王歆換了一個眼神,皇宮是一個比較特殊的地方,北齊律法在這兒基本用不着,奴才是生是死全憑主子一句話。汪公公的太后跟前兒的紅人,這事兒…怎麼着呢?

王歆猶豫了,不動汪公公吧,有點兒説不過去;動了汪公公吧,怕要得罪太后,就道:“你先協助侯爺與廖夫人破案,若能將功補過,本宮考慮從輕發落。”汪公公如釋重負,跪着磕了個頭:“太子妃的大恩大德,奴才沒齒難忘!今後若有用得着奴才的地方,奴才一定鞠躬盡瘁死而後已!”收服這種千年老妖的機會可遇不可求,王歆的決定太正確了。華珠點了點頭,既然是盟友了,語氣語調便緩和了不少:“我想問問汪侍衞與染如煙當年到底是怎麼回事?汪侍衞為何要強。暴染如煙?”

“不,我大哥不可能做出那種事來。”汪公公講完,華珠與王歆的臉俱是一變,因為這話聽起來,像是染如煙蓄意勾引汪侍衞似的,汪公公知她二人誤會了,趕忙解釋道“人死都死了,我也沒什麼不敢説的了。實不相瞞,我大哥他…”停頓了片刻,眼底浮現出極強的糾結之“他…他不能人道!”華珠與王歆瞠目結舌…

告別王歆後,華珠出宮,上了馬車,那裏,廖子承早已在等候。他穿着紫官服,容顏緻,氣度非凡,舉手投足間散發着一股獨特的、成男子的魅力。不論何時見到他,或者不論懷着怎樣的心情,華珠想,她總是沒法不被這副皮相驚豔到的。

廖子承連續兩個晚上只睡一個半時辰,是以,剛剛等着等着便睡了過去,聽到動靜睜開眼,正好瞧見華珠眼底閃過的一抹驚豔,可下一秒,那抹驚豔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徹骨的冷漠,這冷漠,像細針紮在了他心口。

華珠面無表情地坐下,把從宮裏打探的消息如實告訴了他:“第一個水鬼叫汪國成,是汪公公的大哥,汪公公為了給他復仇殺掉了兩名宮女和一名太監,不過,汪公公否認謀殺宮妃的事。另外,汪公公還透了一個驚天秘聞,不知道對案情的進展有沒有幫助。”廖子承定定地看着她。

華珠垂下眸子,不敢接他這種厚重得能令她受到他內心委屈的眼神:“汪侍衞不舉,如果…如果孃親確定被人玷污過,我大膽猜測,強。暴者另有其人。”---題外話---是不是更的很早呀?快表揚我吧!

沒寫夠一萬字,嗯,摸下巴,要不要二更補上咧?

另外,有米有讀者可以猜猜汪公公腦袋上的“殺”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