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逼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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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阿爾豐斯拉着布蘭克來到女孩們的卧室時那個水靈還沒有轉醒。凱瑟琳將掉在地上的匕首撿起來，正拿在手裏反覆把玩。

“別費勁了，這種貨哪都能買到，從這點我才斷定他是臨時起的殺機，想要來這裏殺人，還得花點時間準備才行。”阿爾豐斯低聲説着“凱瑟琳，你最好將頭轉到一邊，接下來要我做的事一定會和你的理念產生衝突。”

“不，讓她仔細看着每一個步驟，很多事都要親身經歷才知道對錯與否，即使是聖武士也需要有準確的判斷能力。凱瑟琳，我提醒你一句，是非善惡並不能用主觀的臆斷得出結論，必須經過全盤思考才能清楚孰對孰錯。”布蘭克似乎知道阿爾豐斯接下來要幹些什麼。

“明白了，出門之前曾經有人對我説過同樣的話。”凱瑟琳點了點頭。

阿爾豐斯揭開蒙在水靈身上的被單，握住他的右手腕，催動內勁往上一拗，喀啦聲中，水靈的腕關節頓時離開原來的位置，掌背平平的貼在小臂上。周圍響起一片低沉的驚呼聲，那些女孩雖然躺回了自己的牀位，但還在偷偷看着阿爾豐斯的動作。阿爾豐斯手一抬，捏住了水靈的下顎關節。

“唔、唔…”水靈痛得醒了過來，圓瞪着雙眼，喉頭髮出一陣沉悶的叫喚聲，面上的肌不住的動着，嘴卻怎麼也張不開。只有耳處的腮線不斷湧出大量的白水泡。

凱瑟琳也用手捂住自己的嘴，阿爾豐斯的動作太過迅捷，雖然她也知道會對水靈用刑，卻沒想過是這種慘無人道的方法。如果事先沒有明，可能她已經出聲怒斥阿爾豐斯的暴行了。

阿爾豐斯抓住水靈的斷手一扭，將整個手掌擰轉一個半圓，手心碰到剛才手背貼着的位置。筋骨的磨擦聲中，水靈叫都沒有叫出來，兩眼一翻再次暈過去。

“你太殘忍了，怎麼能這樣對待一個俘虜。”凱瑟琳終於忍不住出聲低喝，這種待戰俘的舉動被她看成了一種最不人道的行為。

“要從他的口裏挖出對付我們的計劃。”阿爾豐斯看了她一眼“對敵人，必須用盡一切手段，如果你實在看不下去，請將頭轉開。”

“堅持下去，你會學到很多東西。剛才我已經説過了，不能用我們的道德標準來判斷阿爾豐斯的方法是否正確，每一個大陸，都有自己的生存法則。”布蘭克口裏雖然這樣説，但善良的本卻充滿表無遺，面上的肌不斷動着，痛苦得好像自己才是受刑的對象。

阿爾豐斯一拳打在水靈鼻下，這可是面部神經最為豐富的地方，中招時所受的苦楚也最強烈。水靈又再痛得醒了過來，身體反覆扭動着，嘴角邊不斷有血水滲出。

“聽好了，我問一句，你答一句，如果半分遲疑或者猶豫，我就扭斷一個手指。如果你想大聲叫喚，那麼你身上的每骨頭都會被捏碎，但是我會確保你的生命安全。”阿爾豐斯笑嘻嘻的説着。輕鬆的語氣直讓人懷疑他是在和水靈進行友好的談話。

水靈慌亂的點着頭，誰都可以看出阿爾豐斯確實有能力兑現自己的諾言。

“你真的是水靈？”

“是。”

“依蓮妮，水靈能不能聽懂靈語言？如果能的話你説上一句，我很期待這位朋友能以通用語翻譯出來。”阿爾豐斯看到了躲在角落的女靈。

“不！不！我説了，求求你別在我身上使用這麼殘忍的刑罰，只要是我知道的，什麼都告訴你，”那個水靈還沒等依蓮妮出口就知道隱瞞不住了“我是沙華魚人族的瑪林提。”

“瑪琳提？這是你的名字？”

“瑪琳提是沙華魚人的變種，外觀長得很像水靈。”

“是你自己要到船上來的？”阿爾豐斯點點頭，繼續追問。蓋勒特曾經講過，想得到真正答案，像這種判斷真偽的審問就不能中斷，一旦停歇就會讓受審者得到足夠的思考時間。

“不是。”

“是誰？”

“村子裏的男爵。”

“來幹什麼？”

“摸清船上傭兵的實際情況。”

“為什麼要殺人？”凱瑟琳口問了一句。

“因為靈是我們的宿敵，見到她們我一時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你認識莫妮卡嗎？”

“不認識。”

“為什麼假扮水靈在酒館裝做和我們偶遇？”凱瑟琳壓抑住憤怒，她想不到自己出去閒逛之際竟然會被人算計。

“這是我得到的指令。”

“你們打算怎麼對付我們？”

“我上船之前男爵已經命令酋長們帶着部隊將船包圍了，如果我回不去，天亮之前就會發動強攻。”阿爾豐斯這才恍然大悟，為什麼自己和奧帕都睡不着，原來危險真的已迫在眉睫。他心裏大概有了個底，一定是莫妮卡動用了關係網才能讓這些華沙魚人對付傭兵，看來她口裏所説的那個組織實力比想象中還要強大，不僅涉及人類社會，還能將其它生物種羣招攬進來，怪不得當她和海爾曼談話時出逃無可逃的沮喪。答案已經出來了，再問下去顯然多餘，他一拳打在那個瑪林提的腦袋上，讓這個假靈再度陷入昏狀態。現在至關重要的是怎麼對付即將到來的危險。

“沙華魚人被稱為海里的惡魔，我對他們並不悉，只是聽傳言説這些魚人極度兇殘，而且能指揮鯊魚作戰，個體的攻擊力雖然不強，只是一旦受傷，馬上就會陷入狂暴狀態，至死方休。”布蘭克將知道的情況一口氣説了出來。

“估計我們只能獨自面對危險了。既然魚人是莫妮卡來的，當然不能指望她的船員能幫的上什麼忙，不在背後捅我們一刀已經算最好的預計了。可惜我在海中發揮不出優勢，船的空間又太小。莫妮卡絕對不會再像上次那樣將水中呼術和水面行走術用到我身上。”阿爾豐斯一直對海里的戰鬥不太適應，這讓他頗為頭痛“目前也只能以靜制動了，他們發動強攻的時候我們才能捕捉到機會，讓我稍為心安的是魚人不大可能沉莫妮卡的船，只要還有飛魚號作為依託，我們就並不是完全沒有機會逃過這次的危機。”

“大家分頭準備，半個魔法時後到甲板集中。”布蘭克立即作出決定“與其被動挨打，還不如自己選擇好戰場以逸待勞。”阿爾豐斯不用着甲，他一伸手將瑪琳提扛在肩上直接來到甲板。

“奧帕，看住他，一會可能有些魚人朋友要上來，我們作為半個主人，也應該好好招呼一下。”隨手將瑪琳提拋到鐵鏈堆上。

“主人，可以殺人嗎？”奧帕的手輕輕‮摩撫‬着俘虜的臉蛋“嘿嘿，我長這麼大還沒有吃過魚人呢。”

“只要有魚人踏上這艘船，隨便你殺多少都行，不過你吃他們的時候別讓那些傭兵看到。”阿爾豐斯走到船邊。海上的生物種類實在太多，他還不懂怎麼去分辨哪些是真正的魚類，哪些是魚人，它們的氣息都混雜在了一起。

傭兵們先後上到甲板，洛卡着腦袋滿臉不好意思:“喝酒真是誤事，現在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