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爾欺我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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裝飾得金碧輝煌的艙道兩邊密密麻麻站滿近衞軍和法師,這條巨船長三百多尺,寬一百尺,完全能容納下一支五百人的重裝部隊。這哪裏還像一艘船,已經變成了一座可以移動的堅固堡壘。十尺闊的艙道甚至能讓馬匹毫無阻礙的急速奔馳,也只有帝皇的座船能夠以這種標準建造,不然哪有足夠的人手將巨船從船塢裏移出來?
大廳前面站着三個披着紅衣的教士,阿爾豐斯在受銜的時候曾經見過坎貝爾,他並不在其中,這三人應該是教廷的紅衣大主教,而出動三個紅衣大主教共同前來接阿爾豐斯,這種場面也只有與教皇同一地位的人才能享有,無形中教廷已經承認了阿爾豐斯死神代言人的身份。
“歡,騎士大人。您來得越遲我們就越會到寬。”其中一個乾瘦如柴的老頭向阿爾豐斯皮笑不笑的説道,話鋒和對阿爾豐斯的稱呼很不相稱。
阿爾豐斯已經成為眾矢之的,不怕他不自動送上門,而且他還不會逃跑,因為還有三十七軍團的兩千人在那裏牽制,教廷同樣也將阿爾豐斯的個摸透了,這個死神代言人不會像其他死神信徒那樣將自身安危擺在第一位。
“恐怕我再來遲一點命都沒了。”阿爾豐斯哈哈大笑,他很明白那個紅衣大主教的意思,來得越遲,就證明能力越高,顛覆塔隆的希望也就越大。
雙方的城府都極為深沉,一兩句話之間就能説清楚很多問題,無需開門見山得太過直白。對暗害阿爾豐斯的事,教庭既不承認,也不否認,一副模稜兩可的曖昧態度。阿爾豐斯也沒多作計較,無論是聲俱厲的疾聲喝問還是温言軟語的好言相求,在氣勢上都會顯得矮上一截。無形中都會失去談判的籌碼。
艙門打開,兩排近衞當先走了出來,中間的一人全身金鎧甲,正是奧古斯都。
“敝人對那件禮物很好奇,想到上面看看,失陪了。”奧古斯都友好的向阿爾豐斯略一點頭,以示招呼不周,同時很有禮貌的向大主教們欠身致歉,即使身為帝王,也顯出了良好的教養。
奧古斯都十分清楚阿爾豐斯此來的原因,正好趁機開溜,以示他絕不參與宗教之爭。在君權神授的體制下,貴為一國之尊都得讓位於神權。這四人,無疑代表着遍佈西方大陸兩個數一數二的宗教勢力,而且這種宗教最高層代表之間的事情凡人也不便參與進去。
“陛下請慢行。”四人同時回禮恭送,近衞軍和其他主教都跟在奧古斯都後面走了出去,艙門馬上被關起,若大一個的船艙裏空蕩蕩只剩下即將談判的四人。
“怎麼,還怕我會開溜嗎?”阿爾豐斯在廳上的長桌邊隨便找了個座位坐下,這個不經意的動作其實也經過了仔細考慮,陽光從背後的氣窗中透入,照在對面的位置上,無論誰坐在他對面心情多少都會受到不同程度的影響。最緊要的是阿爾豐斯可以翻身逃,艙壁的木板都被天網封鎖,唯獨氣窗上沒有網格痕跡,光線中也沒有任何影子,從小磨練出的經驗讓他很輕易就找到了最適合自己的位置。
“猊下即然來了,就算您麪皮再厚也不會開溜的。我們只是有點擔心混在近衞軍裏的斯林姆眼線會將會談內容出去。”説話的紅衣大主教面額上垂下兩陀肥,一雙被肥擠成一團的小眼睛卻出炯炯光,他抬腳在地上用力踏下,十幾條白的氣絲自腳底向四面八方延伸,眨眼爬滿整個船艙,就像一張已經織到一半的蛛網。
之前那個乾癟瘦的紅衣大主教也一腳踏落,從他腳下延伸的是黑的氣絲,兩種由不同的人同時施放的魔法組成一張完整的法術之網,網格稀疏之極,阿爾豐斯不知道這有什麼用。
“這是為了方便我們之間的談話,一般的低階神闖不過這張天網,而中階神就算過來也一樣會被發覺。”中間那個身材矮小的紅衣主教開口説道,聲音宏亮之極,好像鐘樓上的大銅鐘在耳邊長鳴不已。
阿爾豐斯心裏忌憚是教廷隱藏的實力,如果這張網能擋住低階神,恐怕這一肥一瘦兩人已經是冷山所説的那種頂級半神程度,也許他們還是低階神。只是耶威暫時賦予他們神力而沒有給予相應的神職,因為東征部隊需要神力的守護。他對神祗的東西還是有點摸不清頭腦,一年前神祗只是用來説笑的話柄,沙漠裏沒有一人可以使用神力,能召喚元素作戰已經是特權階層的事了。而這三人的做法極可能是一種變相威嚇,就算不用其他神系動手,他們一樣有實力將阿爾豐斯剪除。
“為什麼賞金榜上從來沒有出現過兩位大名?”阿爾豐斯吹了口氣,順口訛上一句,他本不知道除了自己之外榜上其他人的名字,同時他也想證實一下那個榜是不是受到教廷的控制。
“沒上榜的人恐怕連數都數不過來,不過只有最倒黴的傢伙才會一直被掛到榜上,這樣説不知道能不能滿足您的好奇心。我叫亞當斯,這兩位是裴非和艾倫,在東征中出任我的助手。”五短身材的紅衣主教摸着下巴沉聲説道。
胖子艾倫雙眼一翻,他在阿爾豐斯對面的上首坐下,毫不畏懼直而進的陽光“你是一個很注意觀察四周環境的人,不過你現在坐的並不是一個好位置。”阿爾豐斯面前一花,好像有一種和太陽對視時的刺痛,艾倫那雙黑寶石一樣的眼珠裏金光閃動,他不但不畏懼陽光,還將陽光反進阿爾豐斯眼裏。其他兩人微笑了一下,都坐了下來,還沒開始談判,阿爾豐斯就先磨去了一層屠龍帶來的鋭氣。
“猊下,您想從哪兒開始?”和阿爾豐斯正對面的亞當斯單刀直入的問道。
阿爾豐斯雙手亂擺“千萬拜託,請別再叫我什麼猊下。我來這裏是談條件的,我不想再玩下去了。我也實在玩不下去了,我願意回塔隆。”
“那個巫妖幾乎被你打的散了架,今天您的所作所為又讓我損失了一名珍貴的僱傭兵,這筆爛賬到底該怎麼算?”瘦個子的裴非伸出舌頭在拇指上輕輕一,哪裏還像個虔誠的紅衣大主教,全身上下洋溢着一種草莽江湖的氣息,活一個市井氓。很明顯,那頭青銅龍是受了他的指使而來,一副得理不讓人的神態。
“我對您的話不太能理解,什麼巫妖?我從來沒見過,或許死神手下會有少數這樣的不死生物。但我始終堅信的一點,神聖地教會絕不會和他們扯上任何關係。至於那頭龍,好像它臨死前當眾説出來,有人用一箱珠寶將它收買了。”阿爾豐斯面不改的矢口否認見過冷山,對於青銅龍他不但沒有解釋,甚至還實打實的倒打一耙,一口咬定是被人唆使。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阿爾豐斯和回答確實讓他們為難,又不能真的將冷山出來當面對質,教廷和巫妖合作會有什麼後果?他們心裏都一清二楚,而青銅龍更是死無對證,裴非可以指責阿爾豐斯殺害他的僱傭兵,而阿爾豐斯卻可以説那頭龍是教皇派來騒擾自己的,反正都是無憑無據,以訛傳訛,看誰傳得厲害罷了。
阿爾豐斯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好像剛才那句不想玩下去的話並非出自他的口。
“那今天我們就當您沒來過,這遊戲還可以玩上很長一段時間。”亞當斯嘿嘿一笑,他竟然毫不讓步“我們是沒問題,可你的問題就大了,你的士兵,我可不保證他們會不會在什麼時間死上一兩百個。”
“我也不肯定,你們的教士會不會一夜之間全軍覆沒。你能殺一個,我就能殺一雙。不管是誰動的手,只要我的人出事,我就用兩個教士或者修女補數,聽説,你們培養出一個主教也不容易,起碼也得十五六年時間。而我只需伸手一招,聚集到麾下的士兵累以萬計,不到一年,我就可以將他們訓練成勇猛的士兵,繼續玩下去吧,看誰更能經受得起人員上的損失。”阿爾豐斯悠閒的笑道。
談判的時候不能太過在意自己人,畏手畏腳只會成為累贅。必要時,阿爾豐斯也肯定會按照自己説的話去做,只是在做之前,手下的兩千人肯定會先死得一乾二淨。
“你在威脅我們?”裴非瞪大了一雙兇目盯着阿爾豐斯。
“奇怪,既然你們能威脅我,我為什麼不能威脅你們?”阿爾豐斯回瞪着,氣氛頓時凝固,談判還沒説幾句話就陷入了僵局,這是雙方都沒想到的事。這場談判也沒有中間人在場勸阻,因為船上已經沒有人能勝任這個中間人的責任。
“我們還可以拉上奧林匹亞神系,他們中間也有很多神祗想得到那個秘密,死神又怎麼樣,只要惡蛇繼續呆在外層位面,沒人能奈何得了宙斯。”艾倫冷冷的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