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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石破天驚試音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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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國,遠山含黛“玉蟾號”載着一縷哀悽與悲憤,滿張巨帆,出得欽州龍門港,航向一片金光萬點下的無垠碧海。

歷經滄桑世事,風雨剝蝕的“玉蟾號”現在衝開萬頃波濤,向四海神龍,石揚義這位英俠的故鄉疾駛着,去埋葬他的骸骨,去引發一個不可測預的恩仇風雲,恩怨輪迴,這是人間的思想,人間的故事。

石揚義的遺孤——石劍鳴,就依據他臨別人世前的一句話,以小小地年紀,拜別了母親,跟隨雲中道人,遠去西天目山裏,作了十年的苦練。

十年後,石劍鳴長大了,他已富有太多的恩怨情懷,這悲怨的情懷,在十年之期的晚秋蕭蕭風雨裏,半夜夢迴,如浩海汪洋一起湧來。

他推開竹籬柴扉,置身於悽風苦雨之中。

西天目山凌雲古剎周圍的路徑,對他是太悉了,不管秋雨裏的路徑如何曲回迂折,高低不平,兼之泥濘難以舉步,他卻能於黑暗之中躑躅獨行。

夜雨中的凌雲古剎是寂靜的,只有瀟瀟連綿的細雨,和應着澎湃的松濤天籟。

清涼的細雨灑落在他的臉上,像母親慈愛的拂摸。

他憶起故鄉的老母弱妹,此刻她們是否依然無恙?

他幻想着用一支金光閃耀,神奇威猛的“孽龍錘”刺進仇家的腔,噴出一股殷紅的鮮血,然後家人團聚。

還有此手刃血仇,天倫相聚更值得人生快意的事嗎?他在西天目山的十年裏,學會不少的文事武功,這些本事就是他復仇的憑藉。

他在細雨裏偶偶獨自思想着…思想着…。

不知什麼時候,一線清亮的魚肚白,出現在東方的天際,綿綿秋雨也不知幾時早已停住了!

敢情説,這漫長的秋夜,已至黑暗的盡頭?

“劍鳴!怎麼如此不知愛護自己的身體!看你渾身上下,衣衫業已盡濕!”石劍鳴聞聲忙轉回頭,見是自己的師兄姚淇清,不覺猛然一驚,歉然説道:“不會礙事的,師兄,淋淋雨,我反而覺得有説不出的舒暢。”姚淇清瞬即悟知他的心意説:“師弟!凌雲古剎,僅有我們師徒三人,你的心緒不好,我還能不知道嗎!”他頓了一頓又説道:“唔!師弟,昨晚臨睡時,師父曾讓我轉告你,做過晨課後去見他一次。”石劍鳴心下不覺一喜,忙向姚淇清説:“真的嗎?師兄,你知道師父為何見我?”

“師父沒有説,不過言辭之間顯,總與你下山報仇的事有些關係吧!”姚淇清猜度着説。

石劍鳴這下子可就更高興了,掩藏不住天真的跳躍着説:“子終於到了!子終於到了!”做師兄的又以警告似的口吻説道:“你可知道‘海天白鯨’這老怪物並非弱者,你的真功,兵刃,御之術,自問功力火候都已成了嗎?”石劍鳴充滿着自信的説:“功力火候雖然不敢自詡已經到家,不過自忖對付一個兩個的‘海天白鯨’總還綽有餘裕吧!”姚淇清有些不以為然的説:“海南幫不僅人眾勢廣,高手雲集,尤其那‘海天白鯨’的‘解元真功’和‘鯨嘯’‘鯨齒’,‘鯨呼’等等術,端的了得!連師父當年庭武聖宮前,尚且有削耳之辱,師弟怎可如此大意輕敵?”石劍鳴有些倔強的道:“仇家固然頑強不可忽視,師兄倒也不必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他那‘鯨嘯’、‘鯨齒’、‘鯨呼’術,我們不早已覓得對付之法了嗎?”姚淇清又道:“師弟既然如此心存必勝,志甚可嘉,惟你此番下山,所負使命不僅在報你殺父血海冤仇,而且兼有湔雪師父當年削耳之辱,正應如臨深淵,如履薄冰才是。”英姿朋的石劍鳴聞聽師兄如此告誡,當下隨道:“師兄的話,甚有道理,劍鳴敢不記取。”朝陽以萬縷金,透過稀薄幾片雨後殘雲,投於蕭殺寂寥的天目南峯。

石劍鳴與師兄正並肩齊趨,往凌雲古剎走去,準備聽取師父今早課後不同平常的召喚。

凌雲古剎的正房是青瓦青磚築成的三間房子,房門虛掩,雲中道人正在運練功夫。

只見一縷黃的淡淡輕煙,自雲中的頭頂裊裊上升,並且在半空裏,往間盤旋,圈成一個奇怪的圈子,圈子中央託着一支光彩燦爛,古意盎然的雪白雲拂。

那雲拂在黃的輕煙中,時而停住紋絲不動,時而翻騰飛舞,作擊迴護,展拂橫掃之狀。

這奇異的功夫,是石劍鳴和姚淇清所知的,也是石劍鳴練得與師父不差上下的本領。

石劍鳴見師父正練真功,不敢驚擾,兩人肅立一旁,觀看這美妙的奇景,領悟這真功中千萬變化的奧秘。

約有盞茶時光,金霧黃煙,純雲拂戛然而止,練功似已完畢,兩人正上前躬身施禮拜候問安。

霍然,一聲清脆什音,不知發自何處,迴響在三間寬大的古剎之中,這什音給人的覺是心泰神恰,智慮清,像是一股清涼的晨間秋風,拂面吹來。

雲中似乎極想從這清脆的什音裏,求取某種變化,只見他雙目緊閉,兩鬢已斑的臉上,不住的發生着變化,嘴裏不停念些什麼,兩隻手的長指甲也不住的連連彈動。

石劍鳴心想:“這什音我是知道的,它叫‘靖魔什音’,可是這功夫似已到此為止,師父為什麼還在不住的一再展延,該收不收呢?”當然,一旁的姚淇清也有這種覺,他兩隻炯炯有光的大眼,不閃不瞬的也在注視着師父的舉動。

雲中似乎為使這什音產生變化,用下不少功力,看他那神情不住變化的樣子,便知使掉許多功力。

可是任何功夫到了相當程度,求絲移寸進,決非容易的事。

石劍鳴對雲中這種練功神,此時分辨不出是敬佩、動、同情,抑或是淡淡地憐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