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怪客百步助雙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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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水手自福州出發,半個月來,辛苦勞頓自不待言,況且途中遇上兩次“劫鏢”的驚險搏鬥,所幸終能化險為夷。
現在貨已待物主,大家這一樂,
本就把“南海黑水獺”鄒阿七約場較量的那回事忘得一乾二淨。
只有石揚義倒還把這件事記得很清楚,不過一則為臻大家的興致,不便提起,一則鄒阿七也並非三頭六臂的了不得人物,況且生死,自有天數,也用不着瞎自心。
正當石揚義和水手們飲宴,大家猜拳行令,興高彩烈之際,只見一個青衫道人,緩步走上樓來。
這青衣道人,寬袍大袖,足踏麻鞋,渾身上下一塵不染,清清淨淨地,滿臉清俊飄逸之氣,令人見了心中油然頓生敬佩之心。
奇怪的是他只有一隻耳朵。
他上樓來的時候,正值眾人,杯箸間歇之際,石揚義心中正是靜沉沉地沒有思想的當口。
照説一個人拾梯而上的腳步聲,不管怎麼樣輕,也總應該聽得到一些,可是剛才,石揚義就沒有能夠覺察到一絲動靜,這青衣道人的雙足就像鵝那股輕飄飄地,踏在樓板上,沒有一點震動。
眾水手們回過頭一瞧是個青衣道人,沒甚出奇之處,也就自顧飲酒談天,沒有在意。
只有“四海神龍”石揚義,覺得出奇,心中暗想:“青衣道人,怎地練成這等輕功,隨隨便便地在舉步行路時也能不自覺地運用出來,這功夫可是怎麼練的?”那青衣道人上得樓來,逕自選擇了一個近窗的桌位坐下,命侍者檢來幾碟小菜,一壺燒酒,獨自望着窗外烏雲四合的天,靜悄悄地自酌自飲着。
他的酒量似乎並不大,斯斯文文地,用那小酒盅,輕輕斟滿,慢慢舉起,飲盡後又輕輕地放下,像個極為心細高雅的儒士一般。
霍然,石揚義一下看怔了,他被那道人的啜酒動作給看到把面前的酒菜忘得一乾二淨,連別人喊着:“船主,小的這裏敬你一杯酒。”這句話,他都沒有聽得入耳。
那青衣道人只把小酒盅舉到距下顎寸許的地方,並未見道人的臉上有什麼使運氣功的徵候,那杯中的酒,便像一條小水練樣,自杯中升起,進他的口裏。
平常人説水龍水,吐水作雨,可只是誰也未曾親眼見過,今番倒親眼看到了一個活生生的人,能夠
水。
又見那道人挾菜,也與常人不同。
他把桌上碟中的小菜,用筷箸挾起,舉在桌面中央的上方,兩一張,那小菜便即刻像一條小活蟲樣,滴溜溜地跑進到他嘴裏。
這兩個動作,在一個內家功夫,修養有素的人來説,運起功力,倒並不見得是些什麼難事。
這道人的動作值得喝采的地方乃在於一切出乎自然,出於無意,出於無心,這就是一般人難得做到的了。
“四海神龍”石揚義,幾次想離座趨那道人跟前打個招呼,談得投機時不妨順便請敬一番,增長自己見識,可是礙於一船之主的尊嚴,卻幾次行又止。
最後,石揚義還是沒有離座,向前施禮問安。
誰料,這一微小的過節,卻關係着石揚義未來的生死大關,這也是石揚義只顧到那一層假面子,惟恐向人家打招呼,人家來個不理不睬,怎生下台。
“拍!”的一聲,只見那道人猛然拍了一下桌子,嘴裏咕呶着些別人聽不見的話,便離座下樓而去。
這一拍,自然叫“玉蟾號”上的幾個水手,大為光火,心想這道人怎的如此放肆,在大爺們面前,無緣無故地隨便光火。
自然這些水手的魯舉動,被石揚義使着眼
,輕輕地按捺下去了。
這青衣道人為甚無緣無故,一反他文雅飄逸的常態,霍然擊案離去呢?
原來這青衣道人與“海天白鯨”苗光宗,也有一段未了的江湖恩怨。
他這猛然一擊桌面的舉動裏,正表現出了他此刻悶在心
中積壓已久的怨恨。
説起這位青衣雲中道人與苗光宗的怨恨,也是很長的一段話。
十五年前,苗光宗在五雷山跟隨五雷真人章大椿,習成外門硬功及術下山,巧遇漁人幫與五行幫在
庭武聖宮舉行三年一次的賽武大會。
那次賽武,漁人幫與五行幫的名家高手,真是雲集於這個濱依庭的小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