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腥風血雨破九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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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張細長臉上,充滿血脈,青筋隱現,只是他那聲音還離不了一付女人味道,尖細細地怒形於説道:“這是一個弱強食的世界,公理正義俱屬虛妄,你們若是存心來找茬兒,我飛魚蔣興自也不敢示弱,兵刃內力之上,洪澤冷水之中,見個高下!”雲中又發話道:“拋開公仇不説,以私恨而論,二十五年前,我與你們的祖師爺苗光宗,還有一段未曾了結的過節,你等是他的狗狗腿子,我向你們索命抵抗,也是極為當然之理!”飛魚蔣興和“震海魔-”陰光度二人,一聽這青衫道士説與他們的總舵主“海天白鯨”有未了過節,齊自一驚,不覺把目光集中在他身上。
只見那青衫道士,丰神俊逸,斑花雙鬢,長鬚飄飄,眼內充溢着稀有的嚴正光采,知道此人為武林內不可輕視的高手。
飛魚蔣興説道:“多言無益,你存我亡,生死搏鬥,我們這兒就開始吧!”説罷右手一揮,眾船紛紛退出十丈開外,卻圍攏來了九隻蚱蜢舟,每隻舟兒上站着一個彪形大漢,清一的水衣水褲,每人手內俱當抱着一隻高腳金鼎,目視雲中三人,威風凜凜。
此乃是飛魚蔣興在洪澤湖上,特別加以訓練的“飛魚九鼎陣”九人、九鼎、九舟,分佈前後左右,團團圍住敵人,九人一齊動作,牽一髮而動全身,端的不好招架,尤其是遇上了單身的對手,十之八九,難破此陣。
雲中三人見已列開陣勢也背向背,面向各方敵人,站成倚角之勢,分別掣出兵刃。
雙方摒息待敵,幾十條船上的水賊更是不敢作聲,俯瞰下去,但見一片燈球火海,黑鴉舟兒,一片人影,卻不見一個有任何動作,不明究裏的人,還以為是在耍什麼把戲。
萬般靜默,水波可聞之中,忽然聽到“噓!”的一聲胡哨。
九人暴喝一聲,齊齊騰身向雲中小舟飛來,九隻金鼎,銀光恢現,一陣金鐵鳴,已然各自對面換了方位,又成虎視眈眈之狀。
暴喝再起,九人九鼎,分自四面八方齊齊飛來,九鼎齊出,向三人如雨罩下,動作迅捷,力猛招沉,九隻金鼎所湧來的一片金輝,如風過境,不容對方稍有疏漏。
九個人影在周圍火把照耀之下,直似點水蜻蜒,動作輕靈,身法美妙,金鼎兒貫足勁道,漫天光雨,一掃而過。
如果對方在這金風橫掃之際,稍一遲慢,非傷即亡,不堪設想。
二合之後,雲中、雲夢和姚淇清三人俱已窺得應付這“飛魚九鼎陣”的要訣,三人以靜待動,只要看見對方腳尖一點,即刻將手中兵刃,舞起一團光影,抵住那齊齊攻來的九鼎。
又是一聲暴喝,劃破摒息無聲的湖面,雲中等急待舞劍,卻見九人並未圍來。
跟着又見九人張牙舞鼎,怒目相向,暴喝之聲,水波光影為之震動。
似動還靜,若實猶虛,令人不可捉摸,九人目光如炬,視對方,拔箭張弓,勢若驚龍。
雲中三人雖説武藝高強,中有定,也難免為這種態勢,心存餘悸,不得不全神一致,貫注在九人高深莫測的動靜上。
這種虛虛的陣勢,確似“飛魚九鼎”陣法中頗為厲害的招式。
這陣法,系經過飛魚蔣興督練經年,九人不僅身法靈巧,耳目卻又特別機警。
所以練到了九人如一人,九鼎如一鼎的地步,不管虛虛實實,實實虛虛,收發自如,得心應手,不虞有失。
其虛實之運用,並無一定規則,端視敵人的注意力而定,倘若敵人全神一致,則以實為虛,發急收,倘若敵人稍一分神,則以虛為實,伺機發招。
“飛魚九鼎陣”兩次發出暴喝,招式似發還收,雙方十二人俱各躍躍試,捉摸一線戰機,摒息對敵,空氣似乎都被凍結了。
幾十條大船小船上水賊的目光,瞧定着這場血戰,不發言語。
雲中的目光一閃,稍一分神,九隻金鼎便似飛魚一般,疾躍而來,金光起處,一陣金鐵鳴。
飛魚九鼎見連攻三個回合無效,陣勢霍然一變,九人九鼎,藉着那九隻蚱蜢浮舟,人人似那點水蜻蜒,環縱繞跳。
九隻金鼎在飛快的環繞縱躍之中,頓時形成一個金的光圈,而云中道人、雲夢和尚和姚淇清三人卻被圍困在這核心之內。
九條人影,個個飛鴻,在飛快的環繞之時,霍然一聲胡哨,陣法又是一變,每一個至姚淇清的面前,皆是在繞圈之中賣個巧徑,順手一鼎往他上中下打去。
因為在以上三合裏,敵人早已判定三人功力,只有這青年後生較差,為一可攻可取之弱點。
九人環繞,輪翻攻擊,金鼎紛紛往姚淇清擊下。
只見他賣開全付神,將手內一柄短劍,擋、架、挑、撥、壓、索,招招不肯讓人,九人不覺暗暗為他喝采。
雲中道人見對方九人,目標集中在徒弟身上,顧慮久戰有失,兼之在這湖面上,必須有勝無敗,否則一旦被人推落水中,二人俱不識水,必然要吃大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