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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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他左手撫上她縮回的手，將她的手掌貼上自己的臉頰，摩挲着。

“你怎麼了？”她沒有看過平抒衡這種難解的表情。

“沒什麼…”平抒衡嘆口氣，似開心又似煩憂的瞄着她。

“只是？”元綠袖看得出他心裏有事。

“只是你還年輕，你該多見見世面…”平抒衡接下來的話全因兩人兒膠着而追去。元綠袖捧住他的臉。細細端詳，然後雙手在他頸後握，頭靠上他的肩，仰首看他，得意一笑。

“我好開心，呵呵。”

“為什麼？”

“因為你的眼裏有我了。”元綠袖心花朵朵開，指尖滑過他的下巴，藍眸眷眷情深“以前你眼裏有山、有水、有人，就是沒有我。現在你開始會想有關我們之間的事，我當然要開心呀！我還要告訴全長白山的人説你心裏終於有我了！”

“傻子，這麼開心！”平抒衡心頭冒起一種全新的覺，那是一種無法形容的美妙滋味，很奇妙、很滿足…卻也渴求更多。

他環臂納她人懷，將臉埋進她柔軟的發內，嗅着她身上捻卻也陌生的馨香，受她的體温。

“記得嗎？小時候你做噩夢或是想你阿爹、阿孃時，我也常這樣抱着你一起睡…等等，別掙扎，別急着説話，你的子這般急切，後怎麼得了啊？”

“我就是急呀，你養我的嘛！”元綠袖嘟起，撒着嬌，以往她總沒機會也無法如此做。

“當人的這段期間，我的子也穩重了不少呀！”還小之時是自然反應，但那是同長輩撒嬌，平抒衡是以一個長輩的心接受她；而如今，她是同情人撒嬌，自是不同往。

“現在抱着你，覺你長大了，卻有種陌生，是否太久未與你相處所致？還是我的心態轉變，因此不懂得如何與你相處了？”平行衡低笑兩聲，在成長後的元綠袖面前，他總有不知所措的覺；甚至得以嘻皮笑臉來掩飾自己的慌亂。

“我可以等！”元綠袖將自己推離平抒衡一些，直勾勾地望着他帶笑的俊容。他總是笑着，可眼神會漏他的心底事，她喜歡看他的眼，像天池，即便清澈澄透，卻也因為過於清晰反而看不透。

“我可以等你！”元綠袖鏗鏘有力的宣告，藍眸璀璨，晶亮明媚。

平抒衡無言，久久，噗吃一笑，先是低笑，後成狂笑。

“你笑什麼？我很認真的在跟你説耶！”元綠袖莫名其妙的看着大笑不已的平抒衡。

“綠袖兒，你有沒有發覺咱們倆是在何種情況下説話的？”

“嗯？”經平抒衡一提醒，她才發覺他壓兒衣衫不整，熱直往臉頰兒衝，藍眸卻直怔怔地盯着他強健的體魄，好一會兒意識到平抒衡興味十足的視線，她才轉開眸子，一下子又轉回來盯着不放。

“你呀…小女。”平抒衡點點她的鼻尖，大方地任她瞧。

元綠袖面紅，略帶羞赧地朝他扮個鬼臉，閃出玉屏外，好一會兒才找到聲音“你快些換上衣服，咱們尚有正經事兒得談。”

“咱們的正經事不就適才教你看光了嗎？”平抒衡帶笑的低柔嗓音緩緩飄出。

“你正經些！”

“對了，這龍九子…是哪龍九子？”平抒衡話題一轉，讓元綠袖有了息的空間。

“據密令所定的內容，龍生有九子，此九子皆非龍的形樣，各自有各自所好之物，分別為:霸下、螭吻、蒲牢、狴犴、饕餮、蚣蝮、睚眥、狻猊、椒圖。而你，名列其中之一。”若非雨過天晴，元綠袖怎麼也不願講有關龍九子之事，這龍九子害得平抒衡在宮裏試悽受難，假若沒有那幾年身為人的記憶，或許元綠袖會直接衝進宮裏見一個殺一個。

但就因她曾經為人，而為人的記憶在封印解除後仍存在她的腦？錚且運幢閽傺岫袢聳不嵋蚰羌改昝籃玫幕匾潿勻死嘍嗔舴智槊妗？br>“原來我有這麼多未曾謀面的兄弟姐妹，真”榮幸“。”平抒衡換好衣裳，邊調整帶邊走出玉屏，角笑意未曾稍減。

“我可一點也不覺得那有啥好榮幸的。”元綠袖見平抒衡的發微散，於是要他坐下，重新為他整理。

“我喜歡人類的一點便是他們有複雜的情與想像力。”平抒衡掏出玉虎與扇墜把玩着。

“但他們翻臉不認人的本事太高，我始終無法習慣。”就像詹慶仁，誰會料得到他一名堂堂狀元郵，卻反噬救命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