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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四章包治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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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四章“包治百病”翡翠盒子一經打開,隔着好遠,眾人竟似乎覺到了一股純陽之氣撲面而來,那火紅的丹藥,竟不像死物,倒像是個熊熊燃燒的物事,與那青翠的翡翠盒子,相映成趣,很是好看,在這清冷的夜晚,竟透着一種令人舒心的温暖覺。

“咦?”眾人不齊聲驚歎,就連剛才還鬨笑的南方五毒館,此時也收了笑容,嚴肅起來。

觀看這賣相,就知道,這“扶陽九珍丸”不簡單了。

扶陽派眾人更是趾高氣昂,最年輕的也都四十多歲了,可是卻都不可遏止地出了一副得意之情,到像些拿出了得意之作的孩子們一樣興奮。

徐效方眼睛環過眾人,一掃之前的愠怒之,周身回覆了那種一方名醫的從容氣度,朗聲説道:“諸位,這扶陽九珍丸,是家師在扶陽八珍丸的基礎上,又加了一味名貴藥材,反覆研究驗證,配製出來的。毫不誇張的説,是真正意義的包治百病。”此言一出,連李毅都驚詫不已。

“真正意義的包治百病”?這説法似乎有些太狂妄與囂張了吧?人吃五穀雜糧,病有千差萬別,致病的因素有千萬種,又怎麼敢説一種藥“包治百病”呢?

李毅的念頭還沒轉完,南方五毒館的那個“蜈蚣”就騰的站了起來,指着徐效方的鼻子叫道:“我説,老頭,你別大言不慚啊,要是些江湖騙子,説出‘包治百病’,老子頂多給他幾個耳光,毒他個七葷八素的算完,可是,你們扶陽派竟説出包治百病這種笑話,你們是想贏想瘋了吧?”五毒館眾人紛紛響應,鬼醫派和玄醫門的人,也都默默點頭,顯然對“蜈蚣”的話,很是贊同。

“哼,早知道你會有此一問,”徐效方不屑地説道,清了清嗓子,朗聲説道:“《素問生氣通天論》雲:陽氣者,若天與,失其所則折壽而不彰,故天運當以光明。陽氣於人身,有如天之與。《易經》又云: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此‘不息’之於人體,即為陽氣的運行。又《傷寒雜病論》序中雲:天布五行,以運萬類,人稟五常,以有五藏。心無陽,則無以主神明而為君主之官,肺無陽,則無以主氣而為相傅之官,肝無陽,則無以主罷極而為將軍之官,腎無陽,則無以主封藏而為作強之官,脾無陽,則無以主倉廩而為諫議之官。故而,人身立命在於以火立極,治病立法在於以火消陰。”徐效方神情ji動,引經據典,侃侃道來:“天下疾病,不外乎陰陽失當。病在陰者則扶陽抑陰,病在陽者則用陽化陰。只要‘扶陽’得當,則百病皆消。‘扶陽九珍丸’乃我師畢生之所得,實屬鎮牌之寶,就算稱其‘包治百病’,亦難表其價值之一二。”説完,再度鬚髮皆張,滿臉的狂熱與不容褻瀆的威嚴。

李毅雖不是主學中醫,但是,這些子以來,一來向老華學習金針刺,二來又學了玄醫門的點手,對於中醫理論不説通,也算是瞭解,徐效方的一番話,李毅聽起來,倒也言之有理,不失偏頗。而徐效方能夠名動京城,想來也是受益於這一理論。可見,這“扶陽九珍丸”效果定然了得。

周啓更是在一旁頻頻點頭,看向“扶陽九珍丸”的眼神都不狂熱起來。

可是,李毅偷眼觀瞧其他三派眾人,卻都面沉靜,一副頗不以為然的模樣。

李毅心裏暗自心驚,看這情形,其他三派也都是有不凡的東西啊。

這時,九煙已經再度微笑着站到了場中,只是不同的是,手中捧着一個小巧的托盤,走到了徐效方面前,那托盤上擺着四粒圓溜溜的蠟封小球。

“諸位,此次古醫派大比,第一輪的比試,依照幾位門主的事先籤決定,選取病例為‘偏癱’。病患皆為四派事前統一選出,以治癒的程度和時間長短為輸贏標準。”九煙脆聲説道。

説完,衝着徐效方微微點頭,笑道:“徐醫師,請選擇病人。”徐效方已然會意,自信滿滿地伸手隨意捏取了一個蠟封的小球來,遞給了九煙。

九煙笑着接過,當場捏碎,取出了裏面的字條,唸到:“扶陽派徐醫師選到的是四號病人。”説完,向大家展示了一圈,那個墨水寫就的大大的“四”很是明顯,顯然不存在作偽的嫌疑。

九煙衝着門外輕輕地拍了兩下手,大家便都轉向了門口。

很快,門簾一動,一位六十歲上下的老人,在一箇中年男人的攙扶下,走了進來,一看便是爺倆。

只是,老人口眼歪斜,嘴角涎,右臂屈曲,手指不停地顫抖着,右腿伸直,癱瘓的右腿走一步便劃半個圈,是典型的偏癱步態。

爺孫倆一進屋,顯然也是有些驚奇,老爺子顫抖地更厲害了,中年男人在這四十幾雙眼睛的注視下,也顯得很是窘迫。

九煙微笑着衝他們找了招手,説道:“二位,請坐好,今天為老爺子治病的是扶陽派的徐效方醫師。”中年男人依言坐下,點頭不已,猛地反映過來,九煙説的竟是“徐效方”男人ji動萬分,搖着老爺子的衣袖説道:“爸爸,這次我們真是沒白來啊,京城最有名的徐醫生要給您治病呢。”

“哎,哎…”老爺子囫圇答着,一ji動,眼淚也下來了,口水得更是洶湧,渾身顫抖竟似篩糠。

徐效方看了一眼二人,拿起了那粒火紅的“扶陽九珍丸”竟出了很明顯的不捨的神情,一咬牙,才低聲説道:“你們還真是運氣啊,這‘扶陽九珍丸’,簡直就是無價之寶,唉,今天,要用到你身上了。”中年男人聞言很是尷尬,但是,很顯然治病的喜悦超越了一切,連忙站起身來,狠命地衝着徐效方鞠躬道謝。

“罷,罷,若不是這次古醫派大比,誰又捨得拿出這寶貝,來吧,把這粒丹藥以温姜水服下。”徐效方像割一樣,把那粒“扶陽九珍丸”遞到了中年男人的手上。

而話音一落,一旁已有玄醫門的女弟子遞過了姜水。

中年男人依徐效方之言,扶着老父親的頭,將那丹藥送服下。

徐效方伸着脖子,緊張地看着,直到那粒丹藥完全被服下,趕緊説道:“起來,到那躺椅上平躺。”中年趕緊扶着老父,走到了扶陽派不遠處的一個長椅上,扶着父親躺了下來。

扶陽派的眾人都是一副高度緊張的模樣,呂幕更是走了過去,伸手探上了偏癱老人的右手腕,另一位徐效方的師叔,探上病人左手腕。

二人都是微眯着眼睛,受着患者脈搏的變化,偶爾出聲,報一個數字,之後便再度歸於平寂。

其餘各派眾人也都好奇地看着,飲着茶水,低聲討論着。

就這樣,大約過了半個多小時,就見偏癱老人身體漸漸起了變化,體表漸漸滲出了細密的汗珠,如同冒發燒一般,竟渾身發紅。

老人的兒子有些緊張地叫了一聲:“爸爸,你覺怎麼樣?”卻被呂幕一瞪眼,嚇得再也不敢説話,乖乖地站在一旁,緊張地看着老父的變化。

呂幕和師弟的神情也不輕鬆,間或道一聲脈搏,皺着眉頭,看着病人。

老人身上的汗越越多,周身輕顫,渾身竟發出一種“汩汩”的,如同水動的奇怪聲音。

這個聲音一直持續了有接近半個小時,才漸漸消散。病人身上駭人的紅也淡了下去,不再是剛才那種汗出如漿的模樣。

“扶陽強正湯,快。”呂幕眼,頭也不回地衝着徐效方吩咐道。

徐效方第一時間拿過了一碗湯藥,並親自喂病人喝了下去。

老人腹中一陣咕嚕,臉卻漸漸浮上了一層紅暈,長吁了一口氣,不自地説道:“出了好多的汗呦。”話一出口,自己卻突然呆在了當場。

“爸爸,你能説話了?”一旁的兒子再也顧不得那麼多了,一個箭步衝了過來,ji動地喊道。

“是啊,兒啊,我,我又能説話了。”老人再度喜極而泣。

“大病初癒,不得大喜大悲。”呂幕一抬手,再次把中年男子阻在了一旁,又對病人説道:“抬抬右手試試。”老人不自信地低頭看向了自己的手,猶豫了一下,竟沒敢動彈。

“抬手。”呂幕不悦地一聲低喝。

老人嚇得一哆嗦,卻依言輕輕抬起了右手,雖然幅度不大,但是,終究是可以動作了。老人驚異萬分,緩緩站了起來,萬分小心地嘗試着動了動自己的右腿,竟然也能夠屈伸了。

“神醫啊,謝謝,謝謝你們。”老人的兒子一見這情形,竟ji動地咚地一聲跪倒在地,嗑起頭來。

呂幕長出了一口氣,接過了身旁徐效方遞過的手巾板,擦了擦額頭的汗,揹負着雙手,施施然走回了自己的座位,衣襟坐了下去,端起一杯早已冷了的茶水,一飲而盡,似是極為暢快。

斜睨着眼掃過了其餘三派眾人,一副捨我其誰的氣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