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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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陽光亮得那麼刺眼,徐愛潘丟下鑰匙,拉上厚重的窗簾,撲在牀上。剛合上眼,花佑芬便光着腳跑了過來。
“你昨晚一整晚上哪去了?現在才回來,我等了你一個晚上。”聲音很嚴肅,還添凝重。
徐愛潘將臉埋在被單裏,聲音從棉被裏傳出來:“我很累,有事的話,晚點再説。”
“阿潘!”花佑芬硬將她搖起,開被單。
“快起來!這件事很重要的!”不達目的不肯罷休,嘈嘈嚷嚷的。
徐愛潘被吵得不得安寧清靜,只好坐起來,懶懶地靠着牆。
花佑芬一臉凝重,盯着她:“你昨晚都跟徐楚在一起?”她微微一動,沒有回答,神情仍然懶懶的。
“阿潘!”花佑芬換上一種憂心,表情更為嚴肅。
“你跟那個徐楚究竟怎麼了?該不會…”她停住,沒把話説明白,心裏卻幾乎肯定她的猜疑。換一種警告的口吻:“你要當心,徐楚不是什麼好男人,他已經結婚了,他太太是一家外商公司的主管…”
“我知道。”徐愛潘悶悶地開口,看着地上。
“知道你還…”花佑芬氣急敗壞,不知該説她什麼。這個呆瓜!
“他不會給你任何承諾的,只會説一些花言巧語欺騙你,你千萬別受他騙了…”她的擔心是真誠的。徐愛潘抬眼望她,微微扯動嘴角,隱約在笑。花佑芬光會叫她當心,她自己反而卻一頭往裏栽。她忘了她自己跟林明濤的情債該怎麼算。人都是這樣,別人的事情看得特別清楚,換了自己,偏偏當局者,不改不悔。
“我跟你説正經的,你別不當一回事!”花佑芬見她居然在笑,咕噥一聲。
“我有在聽。”她屈起腿,抱住膝蓋,語氣一轉:“我可以問你一件事嗎?花佑芬,當初你是怎麼愛上林明濤的?”花佑芬愣一下,沒防到她這個轉折,幽幽怨她一眼,好一會才悠悠説:“你知道的,他原是我的上司兼老闆。因為工作的關係,我們經常有所接觸,相處的時間非常多,有時趕着出稿,一起加班,在公司待到深夜,是常有的事。慢慢的,他開始邀請我吃飯,對我吐他的心事,我也不忍加以拒絕。沒錯,我知道他已經結婚,但他和他太太的情並不好,他從我這裏尋求藉。一開始,我只是同情他、不忍心拒絕他,想給他温暖,給他安。我沒有考慮那麼多,因為他需要我…”
“母本能嗎?”徐愛潘輕哼一聲,不由得冷笑,毫不認同花佑芬的“慈悲。”她不懂。女人都這樣嗎?以母去愛一個男人,而不是因為愛的本身而去愛?總以為男人受傷害、軟弱會像需要母親一樣需要她、離不開她!
愛情不是應該有愛情自己獨立的面貌與絕對的立場嗎?因愛而愛,那才是情愛的本質不是嗎?摻雜了同情或母本能那算什麼?還是愛嗎?
她不認同花佑芬“母式”的愛情,因為她沒有那種“母本能。”她以為愛就是愛,無法因為其它的因素折衷變通。就像她不養寵物,如果心不答應不愛,都是枉然。因為唯有愛一個人,才有温暖、藉、不忍;而不是因為不忍、同情而去愛一個人。
但多半的女人,卻都把愛情的秩序顛倒。
“你別這麼不以為然。”花佑芬出一些屬於女人的無奈。
“你儘管覺得我笨,但一碰上這種事,每個女人其實都一樣。你不也一樣?”這聲反詰着實令徐愛潘沉默。是啊!比起花佑芬,她又有什麼不一樣?只不過形式不同,那骨子裏的本質哪裏差異了!
花佑芬深口氣,輕輕吐出,把她的疑問到底問清楚。
“阿潘,你跟徐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別騙我,昨天晚上我看得很清楚。”既然都清楚了,還要問?徐愛潘心底閃過一絲苦笑,呆看着地上,沉默了半晌,才抬頭木然説道:“他要我當他的婦情。”
“是嗎?”花佑芬“哦”一聲,心裏的隱約終於證實,反倒平常“你真的打算跟着他?”
“大概吧。”徐愛潘吐氣,吐個不確定的回答。
“你愛他嗎?”愛?這疑問突然地教她愕愣。她傾傾頭,像在思索。昨晚那肌膚相觸的温熱仍殘留在她身上,她彷彿仍可以覺到那顫慄的酥麻;她的身上還佈滿着他撫愛過的痕跡,他的吻、他的親密…
“也許吧。”她嘆口氣。
“那你真的決定…”花佑芬搖搖頭,有一種不解。
“那你對潘亞瑟呢?怎麼算?你跟徐楚…唉!我不懂!既然如此,既然你要委屈自己,為什麼不跟着潘亞瑟?你不是喜歡他嗎?”徐愛潘木然潔淨的臉龐微微一動,低聲説:“光只是喜歡,也許是不夠的。徐楚他…對我很好。他寵愛我,呵護我,而我並不排斥這種覺。我想,我也許是愛他的。”她的身體不會説謊。她讓他那樣侵蝕她,體內深處的細胞核該有對等的情分存在。
“而且,他跟我在一起時,都是全心的對待…”女人都喜歡男人專注的對待吧?那讓她覺得,他只有她,只愛她,他只屬於她一個人的。
“你不後悔?”花佑芬還要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