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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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什麼要這段婚姻？我們又能從中獲得什麼？”

“是你認為它錯誤，我卻認為它值得爭取。”

“天哪，南茜，睜開眼睛吧。從你出差開始，我們就逐漸失去婚姻的真諦。我們同居一室，同牀共枕，除此之外還有什麼是共同的嗎？朋友！朋友要用時間和神，但是你天天忙碌，週末累得沒時間招待朋友，星期天又要休息，不能上教堂。我們連和鄰居喝啤酒的機會也沒有，沒有孩子，也沒機會參加家長會或看孩子打球，南茜，那些都是我所要的。”

“呃，你為何不…”她説不下去。

“早説出來？”他們彼此都明白他早説過了。

“我們在芝加哥有朋友。”

“新婚時是的，但你從事業務工作後就沒有了。”

“但是我的時間太有限。”

“這正是我要告訴你的。這不是對與錯的問題，而是我們的需要不適合對方。此外嗜好和消遣呢？你的消遣是工作，我的嗜好對你而言又太俗，南茜，你説我們還有什麼共同點呢？”

“一開始我們的目標相同，改變的人是你，不是我。”他沉思半晌，然後傷地承認:“或許你對，或許改變的人是我。我試過城市生活、藝廊和音樂廳，但是路邊的真花比畫上的更引我，鳥叫蟲鳴比管絃樂曲更像天籟。雅痞生活不適合我。”

“所以你強迫我搬來這裏。呃，那我的渴望和需要呢？我喜歡藝廊和音樂廳！”

“正是。我們的需要差異已大得不足以維繫婚姻，我們也該承認了。”她的前額貼着手掌，瞪着牛湯發呆。

“人會變，南茜。”他解釋道。

“當時你只是時裝設計師。我也沒料到父親死後，麥克會邀我回來經營公司，我必須承認，經過多年公司主管的生涯，我才明白那本不是我所想的那回事。我們都變了，南茜，就是這麼簡單。”她含淚抬起頭。

“但是我仍然愛你，我不能…不能就此罷手。”她的淚令他傷地別過臉去。他們沉默地坐着，直到南茜再次開口。

“我説過我會考慮懷孕生子。”

“太遲了。”

“為什麼？”她傾身握住他的手。

“因為那是出於絕望，而且婚姻不應該用孩子來維繫，那一夜我的行為錯得不可饒恕，我再次向你道歉。”

“瑞克…”她出聲哀求。

他回手靜靜地説:“南茜，放了我吧。”一陣冗長的考慮後她才回答:“好讓她擁有你？休想！”

“南茜…”

“不！”她堅定地拒絕。

“我不希望這變成一場戰爭。”

“恐怕這是無可避免的。雖然我不喜歡這裏，但是我有投資，我要留下來。”

“好吧，”他起身。

“我今天就搬出去。”她突然軟化下來。

“別走，”她哀求。

“我們再努力。”

“我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