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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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時分，他忍不住打電話過去，只為了想聽她的聲音。

“哈羅？”她接聽電話，他的心狂跳。

“哈羅。”半晌他們不言不語，只是心疼地想念對方。

“你在做什麼？”他終於開口問道。

“在這裏，她來幫我貼壁紙。”

“哦，”他失望至極。

“那我還是別打攪你了。”

“好的。”

“我只是想告訴你我今晚最好別過去。”

“噢…呃…”她的停頓並未漏太多的訊息。

“沒關係，我瞭解。”

“這對你不公平，梅琪。”

“我瞭解。”她靜靜説道。

“呃，保持聯絡。”

“對不起，梅琪。”

“那就再見了。”他還來不及多加解釋，她已經掛斷電話。

那一整個下午他痛苦地踱來踱去，心神不寧，百般掙扎。今天是星期三，南茜要星期五下午四點左右才到家。兩天的時間宛如綿延不盡的沙漠。

他上樓躺下，胡思亂想好一陣子，又起身沖澡刮鬍子，在臉龐、膛灑上古龍水。

鏡子裏的那對眼睛嚴厲地指責他。

我要去探望母親。

帶着滿身的古龍水味？

懊死的你！

少來了，老兄，你騙誰啊？

他摜下瓶子詛咒一聲，猛抬頭，那對眼睛從鏡裏打量着他。

再去一次，你就會一去再去不了身。這是你要的嗎？

我要快樂和幸福。

難道幸福是家有嬌，又去追求別的女人？

不。

那就去母親家。

他是去了，但吃完晚飯他馬上就向母親告別。車子在冰上慢慢前行，他告訴自己，再不快一點去梅琪家就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