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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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誤會!誤會!大家愚人節快樂!愚人節快樂!”白示君帶頭歡呼起來,然後幾個男生也大笑起來——泰半是為了百合生氣的緣故,因為他們喜歡看她生氣。後來,女生也吃吃地笑了;反正不關她們的事,她們白白賺了一節課的輕鬆。漸漸的,全班都笑了,他們一點也不怪罪這一場愚;除了百台。
至於老師和教官為了表現自己的風度,都將氣放在心裏,表面上也不多加計較。
這件事雖然沒掀起軒然大波,卻也讓人捏了把冷汗;只有白示君,像個沒事人似的。
這種暴虎馮河的勇氣真不值得嘉許,沒點危機意識,早晚要惹禍上身。
禍?會惹下什麼禍呢?百合腦裏又浮現早上那陰冷、叫人不安的一幕——不成!得想個辦法才行。
有了這樣的念頭,便有了行動。百合一放學,便去找了教官。
教官的身材是屬於細瘦型的,小頭小臉,脖子細長得像et;由於人有些糊塗,看起來憨憨傻傻的,所以同學們私底下管他叫“阿西”嘲笑他是個滑稽人物。
阿西以前是沒脾氣的,但最近情場不得意,校裏唯一的女教官嬌嬌,允了上校的求婚,令他對所有事都意興闌珊,鬱卒得很。
“教官,白示君今天缺席了。”
“好。”百合怔了一下,不明白這“好”是什麼意思,到底是“知道了”還是“太好了”?
“教官,早上我看到過他,在校門口,被一羣不良少年圍着。”
“哦!”阿西依舊埋着頭,彷彿當百合在説“今天天氣不錯”似的。
“教官,我擔心他出事啊!”
“出事?”阿西抬頭看她,帶笑的離開座位,把出席資料歸檔。
“你怕他被綁架嗎?”
“我…”
“你太單純了。也難怪,你是轉學生,對他過去的事蹟不甚瞭解——”他重回座位坐下。
“不過,愚人節的事才剛過,你怎麼就忘了?”
“就是知道他皮,才擔心他被慫恿,做了錯事啊!”百合別的沒有,就是被儒家思想洗腦洗得夠徹底,把文天祥的正氣歌裏裏外外、順着、逆着背得滾瓜爛!
“放心好了!”阿西笑得更朗了。
“他每次帶動同學打羣架,哪次被抓過?還不都是別人記過,他逍遙法外!”他低笑兩聲。
“沒事便罷,最好出了事,早點退學,免得帶壞更多同學!”百合的心陡地被潑了水似的,凍了一層冰霜。教育是有教無類的嘛?怎麼教官會説出這樣的話來!她向來是站在學校這邊的,而且相信學校是最純淨、最執着理想的,和政治的黑、經濟的現實比起來,教育是一股清,如峻巖上拔的蒼松,傲世獨立,可怎麼…百合怔了好一會兒,才吃力的説:“教育是——有教無類的。”百合的語氣變得恍惚起來,現實和她理念中的完美正在戰着。
“有教無類只是個理想,朽木不可雕卻是個事實。好了,我知道這件事情了,我會處理的,你別記掛在心裏。認真唸書,其餘的事,等上了大學再想吧!”朽木不可雕?白示君會是朽木嗎?他那麼聰明,成績那麼好,怎麼會是朽木呢?百合功課也好,但她是用了心在唸。可白示君不同,他上課不專心,連試考也沒見他k過書,成績卻一樣不落人後。
要説他是朽木,百合寧可相信他是頑石。
沒錯,他鐵是塊頑石,而且還是個冥頑不靈的石頭,我行我素,沒人能治得了他的任胡為。百合想了又想,果真沒人治得了他嗎?她有些不信,倒想賭一賭。
放了學,百合依着資料上的地址尋了去。白示君——她要他像白紙一樣的攤在她面前。
“請問——”百合推開門,屋裏燈光微暗,一箇中年婦人手中拿着豆莢了出來,見是個陌生的女學生,一臉狐疑的盯着她看。
“我——我是白示君的同學。”百合自覺唐突,兀自在心裏猶豫着該實話實説?還是另外編一個造訪的理由?還好,婦人一聽她説是示君的同學,也不多問,立即親切的請她進屋裏去。
“坐,坐啊!來,喝杯茶。”婦人打量着她,看得喜孜孜的,叫百合渾身不自在。
“你是——他高中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