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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春水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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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兒?”青梅滿臉茫。

薛邱氏搖了搖頭,又湊近了道,“我是説,你得趕緊懷個孩子。”話剛落,旁邊秦氏便道,“娘,他們小兩口才成親一個來月,哪有那麼快的。就算懷上了,這會兒也還看不出啊。”

“要不要我叫個大夫來瞧瞧?”媳婦説得也對,薛邱氏沉片刻,突然道。

青梅這會兒哪裏還不明白她娘説得是什麼,頓時鬧了個大紅臉,急急道,“不要。”語氣中帶着羞窘,“娘,這事兒一時半會兒也急不來,哪是説有就有的?”薛邱氏恨鐵不成鋼地瞪了她一眼,“我可是找了不少大夫給你瞧了,都説你身子無事,健康的很,可那四年就懷不上,又是為何?我看哪,問題就出在那張家小子身上。你啊,就是臉皮子太薄,娘跟説啊,這生娃娃女人也得加把勁,不能光靠男人…”説到這兒,越來越骨了,薛邱氏也不有幾分難為情,何況兒媳婦和閨女都面紅耳赤了。青梅拉了她娘一把,嬌嗔道,“娘…女兒知道啦…”

“知道就好。”話題到這,也就沒再繼續,幾人便説到了其他話題上。

當晚,夫倆在薛府住了一晚,躺在兩人成親房時的牀上,石敬安異常興奮,來來回回折騰了青梅幾回。青梅則想着白裏娘跟她説過的話,心裏也盼望早懷上孩子,便由着他折騰,情不自時也有所回應,這更刺得石敬安神抖擻,幾乎到天亮青梅才糊糊睡着。

第二大早上三竿才起來,石敬安早跟薛青川出門去了,青梅估摸着應該是開飯館之類的事,陪着秦氏説了會兒話,一邊給未來的二侄子做圍兜,上午就那麼打發了過去。

而這邊,石敬安和大舅子薛青川一走訪探察,終於看好了鋪子,也談好了價錢當場了定金。

兩人便打道回府。

沒想到走到半路,突然在半路遇到一個小廝,小廝十六七歲年紀,一看見薛青川登時衝了過來,原來這小廝是金豆夫子家的書童。金豆在學堂與其他學生打架,打破了一富商公子的頭,小廝這會兒正是來報信的,沒想到半路遇到了肇事者的親爹。

薛青川和石敬安大驚,派了人回府報信,立即掉頭趕往學堂。

到了學堂,受傷孩子的親人已經來了,雙方一打照面,竟是錦繡大街順記米糧行老闆孫繼祖。被打的男孩正是孫老闆的二兒子,薛青川在商場上也有幾分面子,也不問對錯當場先給孫老闆賠了個不是。

孫老闆倒也客氣,兩家在生意上有往來,加上傷勢也輕,當即一笑泯恩仇,各自回家收拾娃去。

從學堂出來,薛青川拎着垂頭喪氣的金豆,石敬安突然開口,“大哥,我突然想起梅子想吃錦繡大街知味記的松雲糕,我去買點來,你們先回吧。”薛青川道,“何必這麼麻煩,派個人去買就是了。”石敬安笑道,“無事,我正好也去看看,家中有沒有其他添置的,大哥你先回吧。”

“那成,早些回,等你吃酒。”薛青川擺擺手,繼續轉頭訓兒子,石敬安便飛快轉身,一會兒便消失在街上。

此時申時三刻,頭已經開始西斜,但街上依然車水馬龍,人來人往,石敬安穿過錦繡大街,又過了兩道街,走到知味記門口時停了停走了進去。過了一會兒,拎着個紙包裹出來,看了看四下左右,他走進了知味記對面的仙客來酒樓。

沒有絲毫停留,他直接進入了三樓一間包間。

“你怎麼會來遼城?”包間中茶香繚繞,典雅緻,石敬安走進包廂,穿過屏風,直接對着那半朦朧的幔帳後端坐的人質問道。

幔帳後那人身着玄衣裳,在透明的幔帳後隱隱約約,良久,裏面的人似是發出一聲喟嘆,“遼城的雪峯茶滋味果然甜美清純、齒頰留香。文止,別來無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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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補一章嗚嗚,對不起大家,絕不會讓大家費銀子哇!是偶太心了,偶反省嗷嗷!)一室寂靜,只有那幔帳中人影在安然淺酌,彷彿心裏篤定什麼般。

石敬安站在幔帳外,心思幾番轉,最終他伸手拉開了幔帳,口氣清冷,“你不是應該在京城享受榮華富貴嗎?怎麼會安於在遼城做一個小小的夫子?”

“蔣某不才,見不能挑手不能提,也不如文止你年輕力壯,僥倖唸了幾年之乎者也,只好教書混混子罷了。”

“混子?堂堂探花爺屈居教一羣頭孩子,這還真是天大的福份吶!”石敬安冷哼,卻是掀袍端坐在了那人的對面。

那人終於抬頭,容長臉,丹鳳眼,蓄着短短的山羊鬚,年約五十來歲,頭上帶着方巾,身着灰袍子,一副典型的學者裝扮。那人先是仔細將石敬安端詳一番,撫了撫鬍鬚,展眉一笑,“胖了,還白了些,看樣子在家中的子着實過得不錯呀。”石敬安則是面無表情,“多謝蔣大人關心。”

“文止,何必這麼生疏?”蔣雲鬆放下茶杯,口氣似略帶責怪,臉上卻無不預。

“我不過是區區一農夫,不勞大人惦記。”石敬安道。

蔣雲松見狀,嘆了口氣,“文止,你還在為那件事情生氣?”説着,一邊伸手替石敬安倒了杯茶,放在他面前,“那件事都過去那麼久了,人家自己都不追究了,你何必為這事鬥氣那麼久?你看看你如今,堂堂正二品副都統大將,成為只會種田的農夫,哪裏是大材小用?簡直是暴殄天物啊!”説到這兒蔣雲松簡直是義憤填膺,連嘴角幾鬍鬚都差點飛了起來。

“蔣大人,我並非意氣用事,所謂伴君如伴虎,我是經過深思慮才決定辭官歸故里。”話點到為止,石敬安已經不想再談下去了,直接攤開講,“大人,你此次前來究竟所為何事?”蔣雲松見石敬安態度堅決,手又下意識撫上鬍鬚,那雙漆黑的鳳眼中光一現,複雜地看着石敬安,“文止,殿下需要你。”他倒也沒隱瞞,直接講明瞭來意,又道,“此次我來遼城有兩件事,一是來找你,如今皇上年事已高,幾位殿下暗中鬥爭厲害,説實話,如今京中暗洶湧。若非萬不得已,我也不想打擾你的清靜,但你要知道,躲不是辦法,你當年跟在將軍身邊不少人都認得你。今就算我不來,他來的未必是友非敵。為了天下大業,為了百姓,所以我來了,文止,將軍已經不在了,只有你,才能降服住那一隻狼虎之師。太子驕無道、三王爺殘暴無情、四王爺狹隘陰毒,只有殿下才是能造福天下百姓的明主啊!”説到這兒,老頭兒口乾舌燥、面容紅,端起茶杯一口飲盡,接着又道,“第二件事呢,去年十月清波江上游大水氾濫,讓下游梁、啓、興三縣百姓失去家園、離子散,皇上下旨命黃中德攜五萬白銀前往梁縣賑災,修繕堤壩,上個月有人告密黃中德中飽私囊,勾結梁縣、通州、遼城等官員貪污餉銀近四萬,百姓依然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聖上聽聞大怒,特下旨抄了黃中德的家,命刑部探查。你知道,刑部是三王爺掌管,户部黃中德卻是四王爺的人,三王四王一向私甚篤。聖上思及百姓夜難安吶,特下密旨命我前來查探。”石敬安一言不發,心中卻由這番話已將事情來龍去脈大概清楚了,面上卻依然保持沉默。

蔣雲松説了好大一堆,口乾舌燥,卻得不到半句響應,心裏着實納悶,“文止,你不説些什麼?”石敬安定定地對上他的眼睛,道,“大人,我該説什麼嗎?”蔣雲松皺起眉頭,“文止,你可還記得當初含山跟你説的那番話?”石敬安眼微微垂了下去,掩住裏面洶湧波動,蔣雲松的聲音繼續在耳邊響起,“含山如今雖然不在,但我可記得他曾説過,天下興亡,匹夫有責。況且,殿下對你有恩,你可知,當初若非殿下在聖上面前説了一句,你能安然離開洪城?”茶香氤氲,這偌大的靜室內彷彿浮動着暗影,良久,石敬安略帶沙啞的聲音響起,“義父的話我一不敢亡,可是義父的仇——”

“文止——”蔣雲松猛地怒目而睜,手中的茶杯碎裂在地上,眼神凌厲如劍,“你若想活命,這番話再也不可提起!”

“是…”石敬安目哀慟,無動於衷的臉上終於升起了幾分表情,“太傅,您來晚了!”蔣雲松眼神微眯,有了發怒的徵兆。

“我當初離開京城,便有了拋棄一切的決心,但,若你當初與我説這番話,我一定隨你而去,我石敬安區區一條命何足掛齒?但是如今,我已成家立業,心裏有了牽掛,所以就算我這條命再賤,我也愛惜的緊…”蔣雲松眼底氤氲的濃墨漸漸散開,眉頭緩緩舒展,臉上詫然漸漸化為幾分笑意,“好小子,居然娶上媳婦了,究竟是什麼樣的女子竟能降服你這頭烈馬…”

“太傅,我不願我的子受到任何危險——”石敬安猛地抬頭,深邃的雙眸發出犀利如狼的光。

蔣雲松愕然,怔怔地看着他一會兒,猛然大怒啼笑皆非道,“臭小子,你當老夫是那等心術不正、陰險歹毒之人?為了讓你屈服犯得着去威脅你那小娘子麼?”石敬安臉上閃過幾分羞赧,也意識到自己反應太烈了,吶吶道,“不,不是…”蔣雲松見狀這才撫須大笑起來,好一會兒,才嘆息一聲,端起茶杯飲了口茶,“你小子,門不吭聲媳婦都娶好了,要是阿善那小子有你這麼自覺,老夫就不用那麼心了。”見蔣雲松沒有再繼續剛才那個話題,石敬安防備心也下去了,回想自己離開家鄉那麼多年,眼前這個老人教會了自己大道理和知識。想了想,他還是忍不住開了口,“阿善還沒成親?”蔣雲松捧着茶杯吹了吹茶葉,恨鐵不成鋼道,“皇上給他指了明珠郡主,下旨第二,那小子就捲包袱跑了,還得如今承德王府四處上天下地四處找他。去年過年都沒回,聽説在北隅那邊出現過,明世子風風火火帶人過去為妹妹討公道,最後聽説還被溜了。哎,如今承德王那老頭子跟我死對頭樣,阿善那小子闖下的禍都要我這個老頭子來替他受氣啊…”説到這個小兒子,蔣雲松簡直唉聲嘆氣、咬牙切齒,這小子生下來簡直就是來討賬的,從小就是闖禍

石敬安聽了蔣雲松的話,心裏想起這位玩世不恭的好友,內心不有幾分幸災樂禍。斟酌了一會兒,他道,“太傅,阿善他年紀尚小,心未定,況且,他志不在做官…”

“他喜歡做什麼我還不清楚,就是喜歡跟着那些鏢隊商隊東奔西跑,還嚷嚷着要去闖什麼江湖!也不看看自己三腳貓的功夫,還闖江湖呢,不出去給老夫丟人現眼就好了!”蔣雲松吹鬍子瞪眼。

石敬安淡淡一笑,蔣問善的能耐他可是清楚的,豈是三腳貓可以比擬的?那小子向來是扮豬吃老虎的貨,想來在他老子面前裝得很,他也不戳破。

坐了一會兒,茶喝得差不多了,也將一年來一些生活趣事跟蔣雲松分享了些,他擱下了茶杯。

“太傅,時辰不早了,我該回去了。”蔣雲松端着紫砂茶壺往杯中添茶,聞言沒有抬頭,只是淡淡道,“急什麼,再坐一會兒,這麼長時間沒續,連這點耐也沒有?”

“不了,我怕娘子等久擔心。”石敬安坦然的道,想到青梅,眼中劃過幾分柔和。

那幾分柔和恰恰被蔣雲松收入眼底,他默然不語地看着他,最終,內心暗歎了口氣,放下了茶壺,“也罷,倒沒想到你小子還是個痴情種!”石敬安聞言一笑,“那,太傅,我先告辭了。”蔣雲松微微挑眉,眼角也盛上笑意,“目前我都會留在遼城,就住在學堂後面的三葉衚衕。敬安,如今時局險峻,有時候,不是躲避就能夠平安穩定的,為了真正的安定,你要好好想想,三個月內我都不會走。如果…你改變主意了,就到三葉衚衕裏第三棵老槐樹後面的人家來。”石敬安抬頭,眼底盛滿了堅定,“太傅,不會有那麼一天的,願您在遼城平安,告辭了!”蔣雲松端着茶杯,看着他高大的背影消失在門口,良久,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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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敬安回到薛家時,青梅剛和大嫂聊完話回到房間,正坐在窗台下為未出世的小侄子做肚兜。

聽見門口傳來悉的腳步聲,她下意識抬起頭,笑道,“回來啦。”一邊説着,繡完手裏最後一針,用牙齒將線咬斷,拿起肚兜,上面一尾金的鯉魚在水中跳動,活靈活現,栩栩如生。如果在旁邊在添上幾朵荷花就更好了,心裏想着,便覺石敬安走到了身邊,她道,“怎麼樣?送給大嫂肚子裏的孩子的,好看吧?”下一秒,被一個温暖寬厚的懷抱狠狠抱緊,那人磁低沉的聲音微帶沙啞,“哼!給侄子繡得那麼緻,小心你兒子將來説你做孃的偏心!”青梅臉一紅,狠狠捶了他一把,“説什麼呢,你以為誰都像你啊!”石敬安大手一伸,講她懷裏的針線簍子拿開,然後將她一抱坐在自己腿上,厚顏無恥道,“他是我兒子,當然像我咯!”説着,大手往後將青梅抱緊,一手輕輕貼在青梅小腹的部位,低頭湊在她耳邊,道,“娘子,昨晚咱們那麼努力,説不準咱們兒子如今已經在裏面了呢…”青梅白了他一眼,“哪有那麼快…”石敬安齒一笑,有些賤賤的道,“原來娘子嫌慢啊,那就是為夫的不是了,那麼,娘子,咱們就再加把勁吧——”説着,猛然將青梅抱起,大步往繡着紅並蒂蓮的大牀而去…

“啊…”一聲驚呼,接着很快被堵住的聲音,於是,院子裏的丫鬟小廝們想:是否要去跟老爺夫人稟報一聲,小姐和姑爺怕是趕不上晚膳了…

作者有話要説:今登錄後台,一看哇居然好多留言啊!先是驚喜!

然後打開評論:呆了——大家受傷了,俺也受傷了!

嗚嗚嗚,是俺太心了,重複貼了兩章都不知道,於是,今趕緊給大家補上!

這真是實實在在的肥章啊!撒花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