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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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説到這個份上,薛家上下徹底轟動了,有人要給她們姑入贅,連薛家的下人們都不淡定了,紛紛奔走相告,不一會兒功夫,所有人都知道薛姑與倒門女婿的故事了。
大廳裏。
卻是另外一番氣氛。
幾乎所有人都沉默了,入贅?説起來容易,真正決定豈是那麼容易的?
“不行。”第一個反對的,卻是梁賢。
“梁賢,你這話就奇怪了,剛才法子是你提出來的,怎麼第一個反對的還是你?”一旁薛青川噗嗤一聲笑出來,似笑非笑地道。
石敬安也目光直直看着他,“原來兄台姓梁,不知梁兄弟為何反對,我也很好奇。”心卻微微沉了沉,不知為何,這個叫做梁賢的男子讓他產生幾分莫名的危機,尤其是,他似乎與薛家人十分稔。
薛家二老也興味地瞧着他。
梁賢目光微閃,笑着看向薛老爹道,“薛伯父,入贅是法子卻是不錯,但那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一名女人,如若可能最好還是嫁給一個疼她愛她的男人過一輩子才是正理。青梅妹妹情況特殊,我提出入贅的説法卻是針對石公子的提親而言。如若答應石公子的提親,更不如找個老實可靠的人入贅,但是…我沒想到石公子對青梅妹妹如此情深意重,竟連入贅都願意。
可是石公子你有沒有想過?你孃親那般反對你與青梅妹妹的婚事,又怎麼會同意你入贅薛家?依我看,入贅的人選首先得考慮家中長輩父母的意願,二來家境最好不要太好,三最好家裏沒有兄弟姊妹,那樣便可省下許多不必要的煩惱。而石公子你,卻是三點都不符合,怎麼能夠入贅呢?”這番話説得那是條理分明,口口是道,聽上去完全為了薛青梅着想,連一旁偷聽的丫鬟小廝都忍不住嘖嘖點頭,又何況是薛家人?
石敬安心陡然下沉,看向梁賢的眼神透着幾分犀利,“梁公子一心為青梅着想,體貼入微,真叫人動,不知梁公子這番話是出於哪種身份所説?”梁賢眼中掠過陰沉,突然雙手合攏抱拳道,“在下京都龍泉巷薛家老二,薛賢,家父與薛伯父乃是摯,作為從小一同長大的夥伴,我覺得關心青梅妹妹將來的幸福是應該的。”石敬安做恍然大悟狀,抱拳回應,“哦,原來是青梅的義兄,失敬失敬。將來還請義兄多多指教。”從小一同長大?這男人暗示他與青梅是青梅竹馬麼?
梁賢臉黑了,“石公子客氣了,指教算不上,將來事誰也説不準,你這聲義兄我可擔不起!”梁賢此刻突然有種拿了石頭砸自己腳的覺,方才他急着阻攔才情急之下提出了法子,沒想到這人竟沒半點反對,反而十分情願嚮往,這讓他甚至產生一種被人陰了的覺。
十分不。
“擔得起,擔得起,遲早要叫的。”石敬安裝傻。
“…”空氣中似乎飄着股火藥味,薛青川在邊上咧嘴一笑,薛老爹蹙眉沉,薛邱氏此時心裏更是遊移不定,説實話她剛才真的有些竊喜。沒想到石敬安居然願意入贅,一想到張翠枝那張臭臉,他兒子居然入贅到她家,她心裏就升起一股報復得意之。但隨即被梁賢一番話潑了些冷水,畢竟比起報仇之類的,閨女的幸福才是第一重要。
半響,薛家人幾番,眼神傳遞,似是終於得出了答案。薛老爹端起茶杯潤了潤嗓子,才温的道,“賢侄,入贅此事乃是大石,也關係到梅兒的幸福。伯父不能一下子給你答覆,且也需徵詢一下梅兒的意願。不如這樣,賢侄你遠道而來,路上也辛苦了,楊梅鎮到遼城距離不遠,不如今留下來住一晚。待我與孩子他娘好好商議一番,再給你答覆如何?”話説到這個份上,石敬安也不得不讓步,起身道,“不了,我在客棧訂了房,明再來拜訪伯父伯母。”薛老爹見狀也不好挽留,畢竟無親無故,而且還是來提親的,便客客氣氣地送出了門。
石敬安一走,薛老爹便立即召集全家人,開始商量起了。
當問道青梅對石敬安的看法時,薛老爹看着女兒羞澀通紅的臉蛋心裏就暗暗明白了,如果是嫁入石家,他們是決計不會同意的。可如今石敬安竟願意主動入贅,那就另當別論了,為此,商議了半響,幾番討論,最終薛家人還是決定在與石敬安本人談談,畢竟,他們可不想再鬧出像上次那樣的事。
薛家在遼城也算有頭有臉的人家,可丟不起這個人。
得出這個結果,薛家人散了,梁賢帶着隨從面陰沉地回了房裏,回到房裏練了一會兒字,卻心浮氣躁完全無法平靜下來,猛地將筆一甩,紙張全都撕了。他眼底發出一陣冷光,召來隨從,淡淡道,“去查查石敬安住在哪個客棧,給我派人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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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
石敬安悄悄翻過堅固高大的牆頭,小心翼翼地撥開窗栓子偷偷往裏頭望去,就看見這麼一副場景。心愛的人兒坐在桌邊,昏黃的燭火微微搖曳,桌上擺着兩碟點心,她手裏拿着本書,眼神卻是空地望着前方,神魂早就不知飛到哪兒去了。
“咚咚咚——”沒有猶豫,他輕輕敲響了窗子。
突來的聲響拉回了青梅的思緒,她猶如大夢初醒般抬起頭,眼裏閃過一絲茫然,旋即被窗前的響聲引的注意。心裏升起疑惑,放下手裏的書,飛快走到窗前,手輕輕放在窗子上卻沒有立即打開,時辰已經不早了,誰在外面?
怔了怔,她不想起在邱家時石敬安扔紙條的事兒。
旋即,她撥開栓子,飛快拉開了窗子。
猶不及防,外面竟然站着一個高大的黑影,猛地倒口氣,張嘴就要喊,一隻糙灼熱地大手便將她嘴巴捂了個結實。灼熱的呼吹在耳邊,那聲音悉又低沉,“別叫,是我。”瞳孔放大到極致,怎麼會是他?
下一秒,窗子大開,一道冷冽的黑影便利落地翻過窗子進了房裏。
十二月的氣候,窗外一片冰寒,他身上帶着冰雪的氣息,她抿了抿嘴,伸手關窗子將外面的寒冷隔絕。室內一片寂靜,兩人便站在屋裏在暈黃的燈光下看着彼此,良久,青梅輕輕開了口,“你,你怎麼來了?”石敬安靜靜地看着她,沒有回答,只是一雙眼睛宛若鷹一般地抓住她,將近一個月時間不見,終於見到了她,心裏千言萬語卻在剎那間不知從何説起。
半響,他輕嘆口氣,大步上前不由分説將她拉入了懷裏,“梅子…”
“你…”青梅沒料到這人見面就動手,被緊緊抱在懷裏,又羞又氣又忐忑,狠狠在他間軟捏了一把,“你放開我,這可是我家裏,你別動手動腳。”
“青梅,我好想你…”可接着,包涵思念深情的嘶啞聲音在耳邊響起,薛青梅身子一僵,手裏的力氣便瞬間散了個光,心彷彿酥了半邊。
“這段子,我們分隔兩地,我急急解決了家中的事往遼闊城趕,生怕你嫁給了別人。到了聊城準備就緒,今終於到了你家,幸好,幸好你還在…”石敬安緊緊攬住她的,訴説着心裏的思念。
青梅聽到這話,忍不住道,“你這是説什麼混話,難道我就不能嫁人麼?”石敬安低低一笑,膛微微震動,“當然,除了我,你不能嫁給別人。”青梅扭了個白眼,“那我一輩子也不嫁人呢?”話落,心卻小心翼翼地提了起來,儘管今偷聽了答案,但她仍然想再聽他親口證實一遍,才能證明不是自己想的荒唐。
一片靜默。
他沒有回答,青梅心一抖,便察覺他鬆開了自己,一口心猛地開始下沉,她飛快抬頭,便看見他一臉戲謔的看着自己,温熱地呼撲在眼睫上,有點癢,便聽那人促狹的道,“你不嫁,那我嫁還不成嗎?”青梅頓時脹紅了臉,羞得握着拳頭就往他身上打,被他緊緊抓住小手,用力拉入懷裏。
“壞蛋!你戲我!”石敬安莞爾,“這可不叫戲,梅子如今你不願意嫁了,可我着急呀,所以才會急急地半夜來找你,望你早將我娶進門去。”
“你還説!”心頭砰砰狂跳,青梅越發羞窘,一段時不見,這人怎麼越來越壞,難道以前都是騙人的麼?這傢伙本就是個氓?可是為什麼,心卻那麼暖那麼甜,彷彿多以來的恍惚與不安全都沒有了,心裏有個空空的地方,終於填滿了。
“梅子。”石敬安親了親她的額,“我真想早與你在一起,不論什麼形式,梅子,明你説服你父母,讓我入贅吧。”青梅抬頭,“可是你孃親…”在是她心裏最大的心結,無法討得婆婆的喜愛。
石敬安眼神沉了沉,心裏滑過幾分柔軟,臉上表情幾分變幻,最終還是化為了一聲嘆息,“梅子,我入贅你家,是心甘情願的,與我父母無關。雖説養育之恩大於天,或許我這個決定很不孝,但在將來,我想他們終有一會理解的。”青梅眼神閃了閃,心裏盛滿動,合離之後經歷了這麼多事,她許多想法也改變了,或許當初要石敬安入贅只是薛青川的氣話,但如今,卻已在薛家人心裏生發了芽,尤其是昨張士城的侮辱與謾罵,推翻了她以往所有的認知。
“石敬安,但願你將來不要後悔。”男人能娶,女人有何不能?這一刻,薛青梅覺得自己心裏有什麼束縛的東西突然消失了。
好久,昏暗的燈光下,微冷得空氣中。
傳來石敬安一聲清冷的回答,“我石敬安,從不做後悔的事。”作者有話要説:終於出來了,嗚嗚,快3點了,睡覺睡覺,不然明死翹翹了。
最後一天上班,今有年會,還要上台跳江南style坑爹嗷嗷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