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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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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賢所説的補償,是第二陪他一同去逛街。

遼城作為天朝五大城池之一,千百年文化沉澱,商業經濟繁茂,又是南北水路通要,有南部第一城的美名。

薛青梅在遼城住了這麼多年,但作為一名女子,出嫁前不能常出門,出嫁後伺候公婆就更不能了。想不到如今反倒好,做個棄婦到不必再顧忌那麼多,薛青梅幾乎二話沒説便答應了,女人對逛街購物有着天生的狂熱,不分年代古今。

臨近年關,街上人聲鼎沸、車水馬龍,儘管天寒地凍,也擋不住人民對於新年的期盼與動,家家户户都出來採購年貨,每個人臉上都洋溢着一絲喜悦。

“走吧,咱們去遼城最繁華的錦繡大街走走。”錦繡大街位於遼城東邊,乃是遼城最繁華的地帶之一,各種商鋪林立、龍蛇混雜,錦繡大街上的商鋪乃遼城最好的地段,在這兒,只要你有錢,就沒有買不到的東西。錦繡大街這名字確實名副其實。

“好啊,正好哥哥今要去錦繡大街那邊查賬。”二人站在人嘈雜的街頭,青梅心裏難免升起幾分興奮和茫然,興奮的是難得出門一趟,被街上熱鬧的氣氛染。茫然的則是遼城她也並不悉,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上街,竟有幾分重歸塵世的恍惚。

“行,那咱們走吧。”梁賢道。

兩人也沒有打車,身邊只跟了兩個家丁,兩人徒步沿着街道行走,一邊玩賞一邊閒聊。街兩邊不少擺着攤子的小商販,琳琅滿目的鋪子上擺得各各樣的商品。有吃的,有玩的,有用的,手持白帆的算命大仙、挽着花籃沿途叫賣的賣花姑娘,為幾分銀錢爭得面紅耳赤、口沫橫飛的顧客與賣主。

一路上青梅的心情由起初的拘謹不適到最後竟怡然自得地放開來,心情歡暢,不知不覺,她和梁賢便到了繁華鼎沸的錦繡街。

寬敞的街道、林立有序的商鋪,梁賢突然指着一家頗為氣派的鋪子道,“青梅,二十八號是我一個叔伯的生辰。我這位叔伯最愛玉石玉器,此次前來遼城還有見事便是為我叔伯尋件壽禮,聽聞這泰然軒玉器在遼城頗有名氣,不如一道進去瞧瞧?”青梅自然沒有意見,微微頷首,“好啊。”二人進了店,偌大的大廳靜悄悄地,陳列架上擺滿了各各樣的玉擺設、首飾,無處不裝點地緻輝煌。店內顧客不多,只有幾個看玉器是客人在櫃枱前與掌櫃商談着。近年來商家中突然免費了一種新型銷售模式,每個店中各種貨物分行分類,每類商品有專門的人進行售賣,據説叫做“銷售”受到顧客與商家大為喜愛,一經出現立即形成了風

二人走到櫃枱前,櫃枱後面一個穿着繡有泰然軒字樣服飾地年輕小廝笑眯眯的看向二人,“歡光臨,不知兩位客官想要買什麼呢?”

“我想尋一尊玉雕飾給家中長輩做壽,不知店家有什麼好推薦的?”梁賢道。

“不知客官尋得是哪種類型的?山水風景、人物雕塑、還是吉祥物件?”小廝詢問道。

“壽仙翁捧桃。”

“那請問客官想要什麼質地?本店有青玉、黃玉、藍田玉、水玉等等各種質地的玉石。客官是需要成品,還是定製?”梁賢挑眉,微微沉道,“先拿幾件成品看看。”小廝不卑不亢地點頭,“客官請稍後。”説完,客官轉身,從陳列架上取下兩件壽仙翁抱桃的雕刻擺件,以及一塊壽仙翁抱桃青玉紙鎮,“這是一件極品紅玉和和田白玉,紅玉極其難尋,以紅似火、豔如陽而聞名,本店這件更是紅玉中難得的品。而這件和田白玉,乃是用一塊整體玉石由我店專門雕刻大師心雕刻而成,無論是雕工還是形態神韻都是無可挑剔。”小廝頓了頓,十分鄭重地拿起邊上那塊青玉紙鎮,“而這件青玉紙鎮,雖是最普通的樣式,只是上等青玉而成。但這確是天下聞名,有着大殷國第一匠師之城的已逝雕刻大師陸風伯的作品。陸風伯晚年作品極少,這件青玉鎮紙便是他岑德五年在瀾州別院避暑時閒暇所做。”説着,小廝翻過紙鎮,指着紙鎮背後一個圖案道,“這便是陸風伯獨家記號,凡是他的作品都有這個用特殊手法雕刻的記號,無法仿製。”梁賢幾乎是眼睛立即一亮,飛快接過紙鎮,拇指在那印記上輕輕撫過,眼睛仔細地觀察着紙鎮上一筆一劃,良久,他抬起頭,“果真是陸風伯真品。”

“那當然,我們泰然軒件件珍品,絕無虛假,説起來這件青玉紙鎮還是城中一户家道中落的書香世家傳下的傳家之寶,據説祖上曾出過狀元老爺。可惜子孫不孝,吃喝嫖賭樣樣來,到了如今家產都敗光了。”對於小廝的嘆梁賢不置可否,淡淡一笑,清秀臉上微微沉做出了決定,“那不知這青玉紙鎮貴店出價多少呢?”

“陸大師天下聞名,這雖是他閒暇練手之作,卻是真品,且是書香世家傳下來的東西。我看公子也是個內行人,給你個乾脆價,八百兩。”八百兩?

青梅頓時暗暗咂舌,不盯着那青玉紙鎮多瞧了幾眼,這玩意既不像白玉那般無暇,也不如紅玉那般耀眼,竟值八百兩。看着看着,不知怎的突然覺得這東西有幾分眼。仔細看去,冷不熱了口冷氣,這紙鎮…這不是張士城書房裏曾經擺在多寶格里那隻寶貝嗎?

“這紙鎮,可是來自城南張家?”猶豫了下,她忍不住開口道。

那小廝頓時錯愕地抬頭,看了看青梅的髮飾和衣着,道,“咦,這位夫人眼光真利,這青玉紙鎮可不正是張家大公子一年前賣出的,早已是我們泰然軒的東西了。”一年前?

青梅微怔,一年前她還未與張家合離,那人就已經偷偷將家裏的東西拿出來賣了?

心思幾轉,她心裏五味雜陳,説不出的反胃和無味。梁賢從她出口時便看向她,此刻將她的臉收入眼底,想了想,就知道她説的是哪個張家了,便道,“青梅,你喜歡這紙鎮?”青梅搖頭,“不喜,不過看着眼,沒想到果真蒙對了。”梁賢聞言瞭然,心裏也輕鬆起來,本來還對這陸風伯出產的東西很有興趣,不過沒想到竟是來自張家,興趣頓時就沒了。想了想,他對小廝道,“不知貴店可有定製的?”

“自然是有。”小廝聞言頓時笑開了花,定製比成品價格可貴多了,他怎麼能不歡喜?

接下來,梁賢便與那小廝就定製壽禮的規格款式質地大小細細商量起來,那小廝邊説邊拿着筆記下,青梅看着四周琳琅滿目的商品,突然眼睛一亮,便穿過大堂走到了另一邊售賣珠釵首飾的櫃枱前,細細看了起來。

“這位夫人,可看中了哪件?我給您拿出來瞧瞧?”看了一會兒,櫃枱後面小廝殷切開口道。

青梅指了指櫃面上一支梅花雕刻的玉釵,“那支梅花玉釵拿出來給我看看。”那小廝聞言忙從櫃面裏取出玉釵,青梅微微抿嘴準備去拿,只是她還沒伸出手,突然旁邊冷不然伸出一隻膚白皙、十指纖細、指甲都用鳳仙汁染得紅紅的小手,奪過了玉釵。接着一道嬌媚柔軟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掌櫃小哥,這隻玉釵多少銀子啊?”後面那個“啊”還勾了個尾音,婉轉得叫人忍不住心都酥了半邊。櫃枱裏站得只是個年約十七八歲的少年郎,哪招得住這樣的聲音,頓時臉紅得跟猴股似的,眼睛直直地看着來人,喃喃的道,“二十、二十兩…姑娘…”青梅轉過頭,一張嬌媚動人的臉猶不及防撞入她眼中,心裏巨震,竟然是她!

女人對上青梅的視線,眼中浮起嘲諷,只見她故作驚訝地“呀”了一聲,然後捂嘴嬌滴滴笑了起來,“喲,真巧啊,姐姐你也來買首飾?”説完視線在薛青梅身上來回掃了掃,眼底帶着得意。

薛青梅冷冷道,“誰是你姐姐,不要給自己臉上貼金。”

“姐姐你這話可見見怪了,你曾經也算是張郎的子,雖説如今已經不是了,但到底我後來居上,按理來説這聲姐姐我還是得喚的。哎,當初我無怨無悔地跟着張郎,奈何姐姐你那般想不開,若不是姐姐你仁慈大度的讓開了位置,妹妹我今怎麼能穿金戴銀坐上這張家少的位置呢?”青梅看着眼前這笑得花枝亂顫的女人,心裏卻一片平靜,如果是以前,她或許還能被這番話刺得心痛裂、憤怒不已,但是如今,她早已對張家沒有一分情,自己當初那幾年的付出,就當做被狗咬了。她如今是完全放下了,想到此,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劉巧兒,你可真不要臉。張士城那個狼心狗肺的東西跟你可真是天上一對地下一雙,我祝你們白頭偕老,死也死在一起。”話落,她眼神一冷,也不再看那玉釵,轉身便要走。

卻不想那劉巧兒聞言笑臉一收,竟雙手一伸堵在面前,不依不饒道,“你説什麼?你敢詛咒我和張郎?”

“讓開。”青梅眉頭一蹙。

劉巧兒眼角勾起嘲諷,尖鋭的嗓音陡然撥高,“薛青梅,你心裏此刻已經嫉妒得發瘋了吧?張郎與我恩恩愛愛,舉案齊眉,如今我們的孩兒都滿月了。你知道娘是怎麼説你的嗎?佔着茅坑不拉屎,不會下蛋的母雞,心術不正,你這樣的女人活該一輩子當老姑婆。張郎早就厭煩你了,他心裏愛的只有我,我告訴啊啊——”

“啪”一聲脆響。

劉巧兒猛地捂住臉頰,不可置信地瞪大眼。

薛青梅緩緩收回手,冷笑,“你這嘴巴真臭!”劉巧兒眼中冒出火來,表情幾乎猙獰,“你竟然敢打我,啊,你這個賤人,啊——”她口中嚷嚷着,目光惡毒,張牙舞爪一副要撲過來的樣子。此刻這邊的動靜早已引起了店內其他人的注視,櫃枱裏方才那滿眼桃心的小哥此刻早已僵硬是木,滿臉無措地看着眼前的情況。

就在眾人都以為劉巧兒要衝過去跟青梅扭打之時,突然見她表情一變,猛地往地上一坐,一臉捂住臉頰,眼眶裏迅速出淚水,楚楚可憐嘶聲道,“姐姐,你為什麼打我——”眾人瞬間呆滯,為這一幕簡直歎為觀止。

便聽得泰然軒大門口傳來一聲暴跳如雷的男聲,“薛青梅,你個賤人,你對巧兒做什麼了?”作者有話要説:對不起大家,昨天才回家,去香港了,墮落了一下。

本週更新一萬五,啊,得加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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