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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年非心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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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這是我沒想到的,這幾年跨年級代課都成習慣了,這一下子不跨了,即便是高三,也覺輕鬆多了。

有一天,早上醒來,忽然覺得好輕鬆,應該是早孕反應結束了,我就去個人診所做了個檢查,大夫説:“發育好的,是個兒子。”我一聽,高興極了,雖然之前猜就是兒子,因為早孕反應嚴重,這時聽了這個結果,我還是很高興的。我把這個消息告訴了老公,他説:“兒子或者女兒都好,兒子更好。寶貝,辛苦你了,好好養着,我一有空就回來。”盼啊盼,終於盼來了老公,看着微微鼓起來的肚子,他笑着吻了我。呆了一個晚上,第二天早飯後他就要走,我説:“今天是我的生,明天再走,好嗎?”

“不行,我已經跟人家定好了,今天晚上籤合同,現在必須走。”一股悲涼襲擊了我,只覺快要暈倒了,徑直坐在身後的沙發上,看着他走了。你知道今天是我的生,為什麼約定今天籤合同,有什麼合同那麼重要,必須今天籤?一肚子的委屈湧上心頭,我只有眼淚了。至今我不知道,他那天籤的什麼合同。

一到晚上,我就困的厲害,八點多就睡了,可半夜又醒了,再也睡不着了。滿腦子裏都是想得他,想着他在忙些什麼,想着他愛我不夠深,想着他怎麼安排生孩子的事,想着想着就出了眼淚。不能這麼傷,否則孩子以後的格也是憂鬱的,止住眼淚,不去想這些我自己沒辦法左右的事情,好好休息,才能養好胎,我自己勸着自己。左側,不舒服,翻身,右側還是不舒服,仰卧,更不舒服,無奈,左右折騰,終不能入睡。大概天亮的時候,又能糊一會,就得上班去了。

五大概在孕二十週的某天晚上,我把手放在肚子上,忽然覺到胎動,我驚喜如狂。從此,每個晚上,我都把手放在肚子上,靜靜的等着胎動,他一動,我就屏住呼,開始數,一直到他安靜下來。我想到了“甜”確實是“甜”胎動時的甜是任何事都不能比擬的。記得有一次,我一直數到了二百下,高興壞了。第二天,見了同事我就説,昨晚我數了二百下胎動,同事笑了,説她沒數過(她預產期比我早一個周)。

“做個系統b超吧,看看胎兒的發育情況。”孕二十四周的時候,我給老公電話。

“好的,去哪做呢?”

“省婦幼,其他醫院做不了。我想讓你帶我一起去。”我近乎哀求。

“老公這幾天在新加坡,趕不回來,你一個人去,行嗎?”

“哎,行不行還能找誰呀!”我帶着怨氣説。

“我把機票和賓館給你訂好,你去了就查,不行找姨帶你去。”

“好吧。呵呵。”我無奈的掛了電話,委屈的眼淚淚“唰唰”就來了。我是多麼的想讓他帶我一起去,一起去聽孩子的心跳,一起去看孩子的模樣,再説有老公陪着,心裏會是很温暖、很踏實的。我心裏的怨氣逐漸轉變成恨,有這樣的老公嗎?也夠放心的,一點也不疼老婆!委屈,我只覺到委屈,可是這樣的委屈,我不能對任何人講,我不願意別人説我找了個不如意的老公,真叫“打碎牙往肚子裏噎”第二天,顛簸了一百多公里後,朋友把我送到了機場,看着我過了安檢之後才離開。老公訂的機票是晚上九點的,一直不喜歡晚上出行,頗有辛苦奔波的覺,沒有一點安全,這令我很生氣,真想發脾氣數落一通,算了吧,為了孩子,忍着。下飛機後,直接達了大巴趕往市裏。外面很安靜,零星的燈光從車窗閃過,好似淚珠斑斑。我覺頭暈眼乏,閉上了雙眼休息。搖晃一個多小時,才到了市裏,下車後再打車卻沒那麼容易:站邊停的車一般亂要價,不能坐;路上奔馳而過的,都是已經載人的。一看到有車過來,我就高舉右手,不停的擺動,心裏那個急呀,可人家疾馳而過。終於,有車停在我的身邊,我拉了車門就上車,直奔賓館。躺在牀上的時候,已經是零點半了。再醒來就是早上八點了,立刻起牀直奔醫院,預約的大夫是十點的。很慶幸,準時到達醫院,沒等幾分鐘大夫就開了b超單,可是,接下來就慘了,我擠過人羣來到b超的四樓,一看排隊的人,我就失望了:從護士的桌子旁開始,一直排到了走廊的盡頭;男的,女的,懷孕的,不懷孕的,老人,小孩,擠滿了整個走廊。想想也是,一個女人顛着大肚子來醫院檢查,陪的人一定有,甚至有三四個陪着的,要是生產的話,就更多了,不擁擠才怪呢。真該換個大點的地方了,對病人和醫生都好點。我站在隊列的最後,焦急的向前張望着,半天才能向前挪動一步。看看後面,又續上一列了。數了數,前面還有20人的時候,只聽見有人在喊:“後面排隊的,今天的號已經完了,想排明天的號就繼續排着,不想排的明天早上早點來排隊。”

“早點,是幾點?”有人從後面喊過來。

“四點半左右吧。”對列裏和走廊裏的人逐漸散開了,一下子寬鬆了很多。排吧,把明天的號排上,明天早上就不要那麼着急趕了。這會,只是排號,所以很快就輪到我了,護士在單子上寫了“56,11:00”令我驚喜的是,第二天,我十一點到醫院的時候,真的直接就進了b超室。

“孩子爬着呢,出去爬樓梯去,半個小時後進來。”大夫説。

“哦。”真不配合,我的寶寶,怎麼就不轉過來呢。走廊裏,樓梯上,還是擠滿了人,有的站着,有的坐着,有的蹲着,每個人都極力的想平靜,確又出不安的笑容。一切都是正常的,為了孩子,寧願在這樣小的地方受罪。我自己不也跑這麼遠,甘願受罪嗎。這麼擁擠的人,要爬樓梯,困難至極,見縫就針,實在沒有縫隙了,就喊“請讓一下”基本上喊一句,挪一步。

半小時後,我進了b超室,大夫查了幾分鐘後説:“好了,起來吧,沒問題,都好的。”我接過檢查結果單,逐字逐句的看,最後一行,讓我心一下子掉到谷底:左右側腦室寬,建議複查。我急忙找大夫看,大夫説:“前期發育,有很多這樣的,一般在後期發育的過程中收掉,恢復正常,建議一月後複查。”

“哦,需要注意些什麼?”我心裏還是擔心。

“多休息,均衡飲食營養。”

“在你們那的醫院也可以複查的。”大夫又加了一句,讓我放心多了。

原路返回,同樣要乘5次汽車,一次飛機,想來就發愁。中午一點,我登上了去機場的大巴,一股刺的味道沖鼻而來,我下意識的伸手捂住了鼻子,找了個空位坐下,想着不妙,可能要暈車,果然,車一開動,我的頭就開始發暈,接着胃也開始翻滾,直想吐,我只好站起來,走到下車門口,靠着椅背站着,這個地方還能通點外面的風,覺好多了。

“別站着,危險。”司機喊道。

“我暈車,我會注意的。”下了汽車,上了飛機。忽然,飛機遇到強氣,開始顛簸,只覺得後背發睏,比坐汽車還讓人難受。再次,換成汽車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休息一晚再回吧,我就直奔妹妹家了。

第二天,在濃霧中疾馳,朋友把我送回的學校,剛好趕着改中期‮試考‬卷。

六晚上,我坐在沙發上,開始上網搜索孕24周的營養,仔細的用筆記下來,再搜索24胎兒的發育情況以及b超情況,和自己對比,一樣側腦室寬的很多,後期恢復正常,這讓我放心多了。看到一則,側腦室一直很寬的,大夫建議引產,而後忍痛引產的,不免跟着捏一把汗。

我喜歡數胎動,這是我每天晚上必做的。胎動時候,我彷彿能看到自己的笑容,看到寶寶的樣子,一會是有規律的跳動,像心跳一樣,一會又是像蟲子動一樣,真好,我心裏默唸着,直到寶寶睡了,我也睡了。半夜醒來,寶寶又開始動了,我把手放在肚皮上,受着,準確的説是享受着這一刻的動和喜悦。再後來,只要我把手放在肚皮上,寶寶就開始動了,很神奇的是,我的手放在那,他就在那動,這讓我很驚喜。

肚子逐漸大了起來,爬樓梯覺很累,通常上一節課,我需要從家的四樓走下來,再爬上辦公室五樓,改完作業,再爬到教室四樓,等到教室的時候總是氣吁吁的了,只好舒口氣才開始講。回家,買東西也成了大問題,買了提不回來,空手爬樓梯都累,提着東西就更困難了。

“老婆啊,這幾天覺怎麼樣?”老公的電話。

“還行吧,上樓梯很困難,提不動東西,買不了菜。”我如實回答。

“讓人家送,別自己提,也別在乎錢。”老公很輕鬆的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