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倒便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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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片衚衕,是京城有名的“蛛網衚衕”又長又密,複雜之極。猶如江南水巷,縱橫錯。人入其中,如入魔宮。不悉的人,良久不能身,而這片地方,是成虎孩童時代的最愛。
可以説,他是在穿衚衕中長大的,此時,一入衚衕,如魚得水。那幾名錦衣衞,對這衚衕,雖慕名已久,卻不常來。他們一進來,頭都大了,早不見了成虎的足跡。馬大頭打量一下眼前的形勢,便分兵三路追趕。
自己為一路,另四人分兩夥。待完畢,開始行動。別看是衚衕,並不狹窄。兩匹馬並排跑,也不覺擁擠。其中兩名弟兄,東望西望的,慢慢前行,突然一人叫道:“那小子在那兒呢,快抓。”另一人一看,可不嘛,成虎騎着馬在一個岔道上,左顧右盼的,象在找路。兩人齊聲歡叫,向他追去。成虎一見,媽呀一聲,閃電般進入那道口,看不見了。
這兩人豈可放手,拼命馳去。當他們一進那道口時,齊聲驚叫。沒等想什麼呢,兩道白光閃過。卻是成虎在揮劍。
他算準了兩人追來時,絕想不到自己會不跑,而在此隱蔽。他想,主動出擊,勝過逃命。今天這事,若不解決掉這五個尾巴,想逃出京城,勢比登天。
明刀明槍的搏鬥,自己是白廢。不如而走險,來他個伏擊。因此,他遠遠望見五人分夥,暗暗高興。他故意出行跡,讓二人來追,二人果然上當。
成虎站在道口,拔出寶劍。屏息凝視。聽到馬蹄聲近了,猛然上前,一招“二水分。”攻向二人。這是雪山派“摘花劍法”中的一勢。以快,狠,準着稱。一劍發出,分削兩人。若是高手,練到高明處,可同時斬下兩個人頭。
成虎平時練劍不夠賣力,火候不到,此時被迫出劍,出劍前,不知在心中演練幾十回。他咬着牙出劍,盼着砍掉兩人的頭。二人猝不及防,只聽兩聲慘叫。一人人頭飛起,一人掉下一條胳膊。成虎大喜,偷襲成功。他正準備補上一劍,將那傷者幹掉。
可這時馬蹄聲又起,卻是另三人聽見動靜,倉促追來。成虎暗叫不好,還劍入鞘,催馬急行。這回看到影兒了,想甩開可不容易。再説,衚衕究竟不比大街。馬無法全力奔跑。眼看距離越來越近。後三人樂了。
馬大頭叫道:“小侯爺,你就束手就擒吧。你那點道行,我還不知道嗎?耍詐只能詐一回。還是乖乖的跟我們回去,可以少受點苦。成虎笑道:“想叫我回去,行,先試試你們的本事。”跑着跑着,一回手,一顆眼珠大的石子來。
馬大頭一笑,一舉掌,石子撞上,便落地了,馬大頭嘲笑道:“小侯爺,我玩暗器時,你還穿開襠褲呢。”説着。
哈哈大笑,另兩人也笑個不止,雖然在説話,可速度不減。跟看快碰到馬尾了,成虎暗暗着急。一回手,又一顆石子出手,馬大頭一歪頭,後邊的弟兄,學着馬大頭,也豎掌,撞落石子。成虎急了。
一連發出三顆石子,不用説,都落空了,馬大頭狂笑道:“今天該我馬大頭升官發財了,抓住你,紀大人一定會升我當副手的。哈哈。”成虎一回頭,一揚手,暗器又來了,馬大頭畢竟是高手,發現不對勁兒。這回,他沒有抓,沒有閃。
而是身子從馬上躍起,躍到半空。暗器從腳下過去了,後兩人還以為是石子,當他們發現是針時,已經晚了。
兩人豎起的手掌,還有他們的身上,共中數銀針。兩人大叫一聲,從馬上滾了下來,在地上直打滾,原來這針上有藥,也不知是毒藥,還是麻藥。馬大頭從半空落下,無法落回馬上。
因為,他的馬也倒地不起了,他是躲過去了,那馬卻不會輕功。中了幾針,在地上直哼哼。成虎勒住馬,微笑道:“這麼不中用,還是回家抱孩子去吧。”馬大頭大怒,施展輕功,向成虎飛來。成虎催馬急馳,馬大頭快如星。好比惡狼撲向羔羊。無論成虎怎麼跑,就是沒法甩掉他。成虎暗暗叫苦,這個馬大頭,簡直是索命無常。本公子今天就跟你鬥鬥,看看誰有道行。
馬大頭越追越急,突地身上一起,在半空翻了兩個跟頭,向成虎落去。成虎早防着這一招呢。當他落來前,早身子一躥,飛進旁邊的一户人家院裏。馬大頭緊跟着也落進院子。一進院兒,他有點傻了。
腳前腳後進來的,這小子怎麼失蹤了?瞅瞅這院子,一幢古雅的房子,一棵大榕樹,一片花圃。花園旁還有一口井。那花長得有半人高,奼紫嫣紅的,芳香撲鼻。馬大頭皺着眉,心裏嘀咕着,這小子躲哪裏去呢?總不會在井裏吧。
於是,他四處轉悠,看過大榕樹,花園,及房後。那房門上了鎖,這小子自然不能進屋。門窗都完好,沒有動過的痕跡。那麼,只有一處可疑了,那就是水井。他會躲到井裏嗎?也不怕淹死。
隨即想到,也不是不可能。這小子輕功不錯,可能在井裏橫着身子,維持身子不落呢。這麼一想,他便來到井旁。
為了防止被暗算,他聽了聽動靜,又試探着往裏扔一顆石子,沒什麼異樣,這才放心的把臉湊到井口。井裏空空的,並沒人。只有那清清的井水,映出馬大頭那超乎尋常的大頭的影子。
媽的,這小子難道土遁了不成?他沉着,緩緩直起,剛一轉身,眼前突地白茫茫的,什麼都看不見了。
無數的粉末飄進自己的眼睛,使雙眼疼痛難忍,接着,便聽到成虎的笑聲:馬大頭,怎麼樣,當瞎子的滋味如何?你整天帶着一幫瘋狗到處咬人,折磨人。今天,自己也嚐嚐那滋味兒。
“馬大頭彎着,叫道:“你暗算老子。他媽的。小畜牲,你躲到哪裏去了?我怎麼沒有找到你。”成虎説:“你不是都搜過了吧,我哪兒也沒躲。本公子是從天而降。”馬大頭突然點頭道:“我明白了。你剛才是躲在井裏。”成虎問道:“可你已經搜了,我並沒有在井裏呀,不然,不被抓到了嗎?”馬大頭苦笑道:“不用蒙我。你一進院,便跳到井裏,當我搜別處時,你再從井裏爬出來,當我望着井時…”成虎替他説:“當你象只癩蛤蟆,向井裏張望時,本公子正躲在花後邊。當你站起身時,本公子一包石灰賞賜給你。快快叩謝小侯爺的大恩吧。”馬大頭忽地拔出刀,罵道:“小畜牲,老子跟你拼了。”説着,向成虎站立的方向撲來。成虎連連躲閃。
退到榕樹跟前。馬大頭不甘心,也尋聲而來。成虎用劍敲敲樹身,馬大頭便舉刀砍樹。砍進多深,當用力拔刀時,成虎無聲地繞他身後,一劍刺入他的後背。
馬大頭慘叫一聲,向成虎劈出一掌。成虎一側身,又到了樹後,這一掌是他全力而為,功力不凡,擊得樹身一震,樹葉飄落如雨,這一掌後,馬大頭頹然坐在地上。成虎從樹後出來。
離他遠遠的站定,並擺出一個要跑的姿勢。防他突然偷襲。嘴上説:“馬大頭,不是我想殺你。咱們兩個只能活一個。你活着,本公子就沒好。早晚叫你逮到。你逮到我,怕也不會輕饒了我吧。”馬大頭息着説:“那是當然。我和你爹同時當兵,你爹受皇上寵愛,一直當到候爺。我呢,只能當一名錦衣衞小頭目。同樣是人,憑什麼我就沒出息。我不服,我恨不得你爹早點死。”成虎罵道:“你的,馬大頭,是你的本事不如我爹,怪不得別人。”説着,大膽的上來,踢了馬大頭兩腳。
馬大頭説:“還有呀,十年前,我看中了馮琴,要娶她當二房,卻被你爹搶了先。這口氣我咽不下去,一想到你爹趴在馮琴的身上,我就要瘋了。”成虎聽了哈哈大笑,罵道:“你的,竟敢對我二孃無禮。踢你個癩皮狗。”説着,又是兩腳。
“馬大頭恨恨地説:“小子,你也別得意。你爹這回怕也活不長。”成虎叫道:“不會的,不會的,我爹不會有事的。皇上不會殺他。”馬大頭嘿嘿笑道:“他酒後罵皇上老糊塗,你説,這罪重不重?
就算皇上不想殺他,有李太師和紀指揮在旁邊扇風點火。你説,你爹還活得成嗎?你也不知道,李太師跟紀指揮最恨的人裏,就有你爹。你爹仗着自己是老臣,有軍功,不把太師放在眼裏。太師早想除掉他了。
你想想,有這麼個好機會,太師會放過嗎?”聽得成虎全身發涼,嘴上罵道:“這個大臣,早晚得被滿門抄斬。”馬大頭説:“現在要被滿門抄斬的,是你家。”成虎問道:“不想再聽你放。有什麼遺言,你就説吧。”馬大頭説:“我生平殺人無數,得此下場。
也不冤枉。我死之後,你得空去看看我的家人。我的女兒叫馬清雲。她恨我恨得要命。”成虎點頭道:“我會去看的。”突然問:“你告訴我,是誰出賣了我爹?皇上怎麼知道我爹罵他?”馬大頭嘴巴張了張,以蚊哼般的聲音説:“是,是…”成虎把耳朵湊上去。馬大頭頭一歪,便嚥氣了,成虎暗罵自己,為何不早點問呢。成虎望着他的屍身,罵道:“你作惡多端,讓你這麼死,倒便宜你了,你給紀永豪當幫兇,不知害死多少忠臣跟無辜。”真想多砍他幾劍,但想到他已經死了,沒必要再理睬了,經過這一陣廝殺,他到渾身疲勞。他一股坐在地上。深了幾口氣。短短的片刻,自己便在鬼門關走了一圈。
要不是自己機靈,要不是飛天老鼠的寶貝多,自己都不知死了多少回了,要是真被帶到東廠,還不如趁早死了呢。早知如此,我還不如直接奔城門去。又一想,不好。皇上既然要抓我,自然會通輯我。自然也會在城門設卡,防我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