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老兵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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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着雙方慢慢了解，加上高風在一旁引導，鴻天上尉逐漸恢復説話功能，能夠簡單的表達出意思。

“長官，華夏復興了嗎？。”高風連忙擺手説自己不是什麼長官，只不過一個平民百姓，華夏早在四九年全部解放了，我們戰勝了小鬼子。

“好！好！勝了就好。”鴻天上尉眼眶濕潤，雙手動的發抖。

回到樹上尉問高風借了把刀走進樹積水坑，刮掉滿臉鬍子和頭上枯草般的頭髮，走出來時高風驚訝的發現，這位老人看起來不過四十歲的模樣，臉上沒有留下歷史痕跡。

接着老人又從地下挖出一個布包神情肅穆的打開，裏面靜靜躺着一套殘舊的軍服，看的出來保存很好，只有一點點掉。

找來一樹枝挑起一頭飛虎軍旗，鴻天上尉一板一眼的敬禮，動作非常緩慢且生疏。

“君不見，漢終軍，弱冠系虜請長纓，君不見，班定遠，絕域輕騎催戰雲！

男兒應是重危行，豈讓儒冠誤此生？

況乃國危若累卵，羽檄爭馳無少停！

棄我昔時筆，著我戰時衿。”一首軍歌從鴻天上尉口中唱出，從剛開始生硬到後面越來越暢，那種無所畏懼的神和那雙堅定的目光下，埋藏着一顆火熱的愛國心，讓高風肅然起敬。

上尉一遍又一遍重複唱着，直到喉嚨嘶啞，再也發不出聲音。噗通，失去意識倒在地上，守在一旁的高風連忙跑上前檢查，發現老人只是神受到刺沒什麼大礙，小心的把老人搬到樹蔭下。

太陽漸漸落山，夕陽爬上雲頭映出漫天紅霞。皇后打算尋找食物準備晚餐，剛走出白泥圈範圍沒多遠，聽到草叢下面有密集的嘩嘩聲。

“快回來，有危險。”高風靈的耳朵也聽到這個聲音，趕忙衝出白泥圈跑到皇后身旁，清楚的看到草叢下方爬出密密麻麻的黑甲蟲，每一隻都有海碗大小，一對巨大鉗子橫掃一切活着的生物。

不遠處一隻長着獨角的大蜥蜴跳到半空中，淒厲的嘶鳴。高風看到幾隻黑甲蟲爬在它背上用鉗子瘋狂的切割，很快獨角蜥蜴被一層黑地毯覆蓋。

“快回去。”高風一邊抱着嚇呆的皇后逃命，一邊用腳踢開撲來的黑甲蟲。等回到白泥範圍，發現裏面已經擠滿陌生客人，獨角蜥蜴、大兔、黑的豹子等等，不同的生物同一個眼神，都是惶恐看着泥圈外烏壓壓的黑甲蟲。

“主人！”怕蟲是女人天，鮫人首領同樣如此，皇后渾身發麻的鑽進高風懷裏瑟瑟發抖，剛才真把她嚇壞了。

高風輕聲安懷裏的玉人，觀察黑甲蟲的動向，發現漫山遍野的蟲子追到白泥圈徘徊不前，有些最靠前的蟲子被同伴擠到泥圈後，剛一接觸白泥就發出掙扎嘶鳴聲翻身倒地。

“我叫它們黑甲蟲，每天傍晚這個時間出現尋找食物，我的許多戰友都死在它們手裏。”身後響起鴻天上尉寂寞聲。

“您醒了？那這些白泥怎麼回事，為什麼黑甲蟲不敢接觸。”高風鬆開皇后，攙扶着他走到泥圈邊緣，老人望着漫無邊際的蟲陷入痛苦回憶，眼睛裏充滿熊熊烈火，雙手緊握拳頭臉頰不時搐。

“當年我們飛虎二號機負責運送遠征軍戰士，為了躲避寇戰鬥機偏離航線，一頭衝進烏雲裏面，然後飛機失控直接撞在這棵樹上，連機組在內五十人只活下來一小半，草草埋好戰友開始對附近進行搜索，沒想到它們出現了，瘋狂追殺我們，一路逃亡一路死，最後只剩下我一個人掉進河裏，身上沾滿白泥才撿回一條爛命，傑克上尉、南斯中尉還有其他弟兄們，我想你們啊！你們等我，我來找你們了。”重新回憶往事讓老人神開始出現錯亂，撕扯喉嚨想要跳進蟲裏，要不是高風死死抱住，這會估計連骨頭都不剩。

“冷靜！都過去了。鴻天，你要冷靜。”按住老人雙肩在他耳邊大聲安，過了一會鴻天上尉停下瘋狂掙扎，幽幽説自己清醒了，可以放開他。高風寸步不離守在他身邊，擔心老頭又想不開，轉身走跳蟲裏尋死。

“孩子，我給你們準備點吃的。”清醒過來的老人聽到皇后肚子咕咕做響，這才想到自己吃了他們食物，連忙準備上樹摘些果子。

“您別動，我們來就行。金剛，去摘着果子。”巨猿點頭爬到樹上尋找野果，高風走到避難的動物羣中挑了兩隻肥碩的獨角兔子，丟到水坑旁清理內臟。血腥味傳到泥圈外，那些黑甲蟲一陣騷動，擁擠更加密集。

點起篝火架上烤，很快香味飄蔓延。鴻天老人情緒平穩差不多了也起身幫忙，朝着泥圈走去。

“老頭，你…”高風以為老人又要尋短見，倆人中間隔着一段距離，來不及過去拉他。

“小子，我今天不想死了。”老人頭也不回説道，俯身從泥圈裏撿了幾隻死蟲子返回火堆旁。

“這玩意能吃？”高風狐疑的看着老人手裏大黑蟲，後者也不解釋把蟲子埋進火堆，看還有不少空位，又撿了幾隻回來。

金剛摘了很大一堆紅果子回到樹下，食物準備齊老人看了一眼想到什麼，刺溜一下爬到樹上，等再次出現時手裏提着一個大油桶。

“這是…”

“火焰果酒，一個人無聊的時候做的，味道很不錯，等會一定要嚐嚐。”老人拍拍油桶表面。

這種吃飯高風還是第一次，四周全是飢腸轆轆的大蟲子，他們圍在火堆旁開懷暢飲。

“鴻老，你想過回家沒有？”灌下一大口火焰酒，從喉嚨到胃火辣辣燒過，自從成為海皇族頭一次碰到分解不了的酒，讓高風深深愛上這種覺。

“家？”很久沒有聽到這個詞，老人端着酒杯陷入沉思，微醺的酒意讓他彷彿看到那頭烏黑的大辮子，紅襖子，美麗的姑娘抱着孩子站在跑道揮手。

老兵不死只是凋零致敬曾經為國家浴血奮戰的戰士表示崇高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