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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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莉莉一路哭哭啼啼的跟着顧小凡回到了刑警隊,被鍾翰他們安頓在會客室裏,她受到了打擊,又哭了那麼長時間,現在體力嚴重透支,本坐不住,只能歪歪斜斜的靠在沙發扶手上面,噎噎的低聲啜泣。
顧小凡低聲把在法醫那邊的情況向鍾翰説了一下,包括白莉莉對白建德身上所穿着服飾的惑不解在內,鍾翰點點頭,開口儘量委婉的問白莉莉:“你方才看到你父親身上穿着的那身衣服,以前有沒有見過?”
“你這是什麼意思啊?我爸身上剛才穿着一件女人穿的衣服,我怎麼可能以前見過!我爸又不是變態,他怎麼可能會穿女人的衣服!”白莉莉還是受到了刺,覺得鍾翰這是在侮辱她的父親,儘管沒有力氣高聲喊叫,但還是出了一臉的怒意,聲音也比方才略微有所提高,呼都跟着變得急促起來。
“我沒有想要侮辱你父親的意思,我的意思是説,有沒有可能是你母親以前的衣服?畢竟生活中確實有過那種情況,夫雙方其中一方早逝了,另外一方因為長時間的思念死去的伴侶,可能會去穿對方生前的衣服。”鍾翰不介意白莉莉的牴觸情緒,這種反應再正常不過,換成其他人恐怕也會如此。
白莉莉聽他這麼説,情緒果然緩解了不少,稍微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怒意,然後又想了想。搖搖頭:“應該不是,我媽雖然死了,但是我爸是不會因為太想她。想出了病,跑去穿她的衣服的,而且我媽以前活着的時候,也不是那種喜歡穿大長裙子,連衣裙這一類東西的人,她是那種…怎麼説呢,乾淨利索。但是不太喜歡刻意去打扮的類型,在我印象裏。永遠都是短頭髮,長褲,衣服,幾乎沒有見過她穿裙子。我們家照片裏頭唯一一張我媽穿裙子的照片,還是她和我爸結婚紀念的時候補拍的婚紗照呢,我爸身上的衣服,肯定不會是他自己穿的,我爸沒有那種變態的愛好,我們家也沒有過那種衣服,我可以確定。”
“據你瞭解,你父親最近一段時間有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比如説有沒有和你提到過有什麼人和他過不去,或者他有什麼樣的麻煩之類?”顧小凡問。
白莉莉皺着眉頭認真的回憶了一會兒。似乎是怕遺漏了什麼,但最終卻只是搖搖頭:“我不知道,我爸沒跟我説過。他很少和我説他單位的事兒,一般就是問問我在學校裏的事情,學習跟不跟的上啊,生活費夠不夠花這些,我問他工作順不順利,他總説他這都是快奔着退休年齡去的人了。本身又不好爭功,和誰都相安無事。能有什麼不順利的,我最近這三週沒回家,我也不知道他最近有沒有什麼事。我這個女兒太不孝了,我要是細心一點,説不定就能注意到什麼了!”
“你也別那麼説,現在這個時候還是別盲目自責了吧,最重要的是幫我們儘量回憶一下,看看有沒有什麼可疑的跡象。你父親平時不管是工作中,還是工作以外,有沒有和什麼人的關係特別不好的?”顧小凡開導了白莉莉幾句。
白莉莉聽了她的詢問,張了張嘴吧,似乎想要説什麼,可是眼看就要開口的時候,她又明顯的猶豫了一下,略微那麼一斟酌,説:“沒有,我爸那個人,脾氣特別好,真的,反正我是沒見過比我爸脾氣更隨和的人了,只要但凡過得去的事兒,他都特別不計較,我從小到大就沒怎麼看他跟別人紅過臉,除了怕我在外面被人欺負或者吃虧的時候,但是那種事,都是小打小鬧的,沒什麼大不了。”
“我這裏有兩張照片,請你仔細辨認和回憶一下,看看照片當中的人你認不認識。”鍾翰拿出韓玉環和鞏家成的照片,遞到白莉莉的手裏。
白莉莉接過來,看了看照片,很快就做出回答:“我不認識這兩個人。”
“你再仔細回憶一下,你可能不認識,但是你父親有沒有可能認識或者接觸過這兩個人當中的哪一個呢?這兩個人,一個是幼兒園的老師,一個是醫院的院長。”顧小凡向白莉莉強調了一下辨認的重點,讓她明白,現在的關注點並不是她自己認不認識照片當中的人,而是她的父親到底認不認得照片中人。
白莉莉聽她這麼説,便又掃了一眼韓玉環的照片,就把那張照片隨手放在了一邊,仔仔細細的看了半天鞏家成的照片,非常認真的端詳着,皺着眉頭回憶了半天,最後的答覆還是和之前一樣,認為父親白建德也不大可能認識這兩個人。
“那張照片你不需要仔細辨認麼?”鍾翰指指被白莉莉隨手放在一旁的那張韓玉環的單人照。
“那就不用了,我爸身邊打道比較多的女人我都知道,裏面肯定沒有這麼一號人,我們家就我一個孩子,我都上大學了,沒有小不點兒需要念幼兒園的,我們家不太可能和幼兒園的老師打道,而且我爸雖然在我媽死之後,有人給他介紹再婚的老伴兒,但是他一直都説,在我找男朋友結婚成家之前,他不想找老伴兒,免得我放假回家,家裏面多了個陌生人,我會不自在,覺得自己家被人給搶了。”白莉莉説到這裏,又哽咽了,她用手背抹了抹眼淚,鼻子,繼續説,“所以介紹歸介紹,我爸從來沒真的和誰往過,就算介紹,也不可能有人給我爸介紹這麼年輕的女的,我爸都五十三週歲了,過了年虛歲五十五,照片上這個女的看着估計連三十五歲都沒有吧?所以不可能和我爸有什麼關聯的。”
“那你剛才看那張男人的照片看了比較久,是覺得眼?”
“也不是眼,是你們讓我仔細辨認一下,又説是醫院裏頭的人,我就忽然想起來,不知道能不能是我媽生病住院時候給她負責看病的那個主治醫生,後來看了半天,覺得還是不像,那個主治醫生雖然我不記得姓什麼叫什麼了,不過覺歲數應該比他大不少,搞不好都快退休了,臉型什麼的也都不一樣。”
“你和你父親,在a市還有什麼比較直系的親屬在這邊麼?”顧小凡問。
白莉莉抿着嘴不吭聲,一會兒抬起眼皮看看,見顧小凡還看着她,這才有些不情願的説:“你們問這個幹什麼啊,我和我爸生活在一起,我們兩個最親近了,假如説我爸的有些事情連我都不知道,別人就更不可能知道。”
“這可不好説,不管再怎麼親近或者不親近,同輩人有些時候彼此瞭解的事情,晚輩未必知道,而且你可能對最近幾年你父親的事情知道的更多一點,再早一些的時候你本身年紀也小,有可能不太瞭解,雖然你父親是剛剛出了事,但是有一句話叫做‘冰凍三尺非一之寒’,所以對於過去你可能不瞭解,你們家的其他親屬有可能瞭解的,我們都需要有所掌握。”鍾翰對白莉莉説。
白莉莉看他這麼講,也不好再推不肯開口,只好嘆了口氣,用有些反的語氣説:“我爺爺年紀很大了,在外省,遠的,我和我爸也就節時候才會回去住那麼兩三天,有個叔叔,但是他老婆和我們家關係不大好,很多年不往來了,平時過年都不一起呆在我家。這邊的話…我以前有一個舅舅和一個小姨住這邊,去年還是前年來着,聽説我那個舅舅搬走了,小姨家倒是還在本地,但是打從我媽生病的事情之後,我們就不來往了,你們找他們也沒用,説是親戚,但是實際上他們和我們家,就像陌生人是一樣的。”
“還有一件事,你父親用的手機是什麼樣的品牌和型號,如果知道的話和我們説一下吧。”顧小凡問白莉莉,白建德隨身沒有發現任何能夠證明身份信息的物品,更沒有任何的財物、手機這些,所以如果能夠找到手機,也是會是一條重要線索。
“這個我知道。”白莉莉連忙接過顧小凡遞過去的記事本,把父親手機的品牌、型號、顏以及兩張手機卡的號碼都寫在了上面,然後問,“你們需要到我家裏面去看看情況麼?我可以帶你們去,而且…而且…”
“你是擔心你父親出事和家裏面有關係,所以不敢自己一個人回去是麼?”鍾翰有些明白了白莉莉言又止的背後想要表達的到底是什麼。
白莉莉連忙點點頭。
“沒問題,我們確實也需要到你家裏面去看一下,”公園很顯然是拋棄屍體的地方,並不是白建德被殺害的第一現場,白建德獨居的家會不會是第一現場,這本身就是鍾翰他們擔心的事情,即便白莉莉不主動提出來,他們也有同樣的考慮,“待會兒我們會安排同事和你一起過去,到時候你聽他們的安排就可以了,臨走前還得請你把你在a市的小姨聯繫方式給我們留一下。”白莉莉對她的小姨似乎非常不喜歡,聽鍾翰這麼説,表情是一萬個不情願,但還是在顧小凡的那個本子上又多寫下了一組手機號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