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鬥智鬥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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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需要確認的信息都確認過之後，鍾翰告訴徐碧，不管他們是出於什麼樣的考慮，在近期他們都不可以離開a市，至少在沒有證明了他們的不在場證據，沒有把他們的嫌疑排除之前，不打招呼的試圖悄悄離開a市，所引發的一切後果，都需要他們自行負責。對此徐碧自然是不大開心的，但她已經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程度，便勉勉強強的答應下來，好在她的零活攤子還沒有兑出去，張峯宇的工作也需要做到年底，這期間按照原計劃，為了賣房子，他們夫婦兩個也還是要在a市逗留一段子，總體來説除了在警方的視線之內這個事實外，其他方面也算是沒有太大的變動，也不會給他們造成多大的損失。

雖然徐碧這邊結束了問詢，但因為張峯宇那邊還沒有結束，她也走不了，只好在公安局裏等着，徐碧時不時的看一看手錶，似乎在盤算時間。

“怎麼了？你還有什麼事？”顧小凡問她。

徐碧搖搖頭，嘆了口氣:“我跟你們説實話吧，我是覺得張峯宇怎麼跟人家談了那麼久還沒出來，心裏面不踏實。他那個人的格，爛泥扶不上牆，腦子不靈還不説，膽子也就黃豆粒兒那麼大，明明韓玉環的事情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就因為他和韓玉環勾勾搭搭過一段時間，他就覺得心虛的不行，我怕他一害怕，反倒説的不清不楚。給自己惹麻煩。”

“我們是講事實講證據的，假如你們兩個和這件事真的沒有關係，不管以前張峯宇和韓玉環到底是什麼關聯。也不用擔心受拖累。”鍾翰説。

又過了一會兒，唐弘業過來叫鍾翰和顧小凡，鍾翰他們讓徐碧在問詢室裏等一下，起身出去，他們知道一定是那邊對張峯宇的問詢也結束了，唐弘業這是來找他們核對信息，以確定到底能不能允許他們離開的。

“怎麼就你自己？高軒呢？”鍾翰朝張峯宇逗留的問詢室方向看了看。

唐弘業無奈的擺擺手:“不用看了。沒在那邊，已經走了。人家説這個案子本來就沒有他什麼事兒，他純粹是不得不過來幫個忙而已，沒道理到了下班時間還不走，留下來跟着咱們一起加班。而且他今晚還有個‘非常重要’的約會，要是耽誤了我付不起責任，所以剛才張峯宇支支吾吾不好好配合的時候，你們都沒見他急成什麼樣子，一邊唧唧歪歪，一邊一個勁兒的不停看手錶，這邊該問的才問完，立刻就走了，知道的不過是去赴個約會。不知道的還以為趕飛機呢。”

“這麼着急啊，”鍾翰失笑，“那看來還真是個非常重要的約會呢。”

“是。聽説是見家長了。”唐弘業撇撇嘴，一副很不待見的樣子，“算了，別説是見家長還是見局長，就算他見玉皇大帝，跟咱們也沒關係。咱還是説咱們的正經事吧，那個張峯宇是這麼跟我們説的。你們看看和他老婆那邊的説法能不能核對上，我個人認為啊，他應該是沒跟我們撒謊，高軒急着晚上的約會，中間兇了他幾句，你們都沒看到他被嚇得那副慫樣，就差沒褲子了。”説着，他拿起自己做的記錄，和鍾翰顧小凡核對了一下張峯宇和徐碧夫二人所陳述的信息是否吻合，商量到底能不能允許他們離開公安局。

兩廂一核對之後，他們發現徐碧和張峯宇在很多事情上，雖然陳述的角度各有不同，立場和主觀的傾向也各不一樣，但是具體的時間點倒是相吻合，並且從細節上不影響事情質的小差異來看，兩個人即便事先串供，應該也不會在短短几天時間內，把演技提升到這種高度，細節的真實表演的可信度這麼高。

由此，他們初步認定這對夫婦的陳述基本上是屬實的，下一步就是驗證他們所説的那些不在場證明到底是否成立了。

統一了意見之後，張峯宇被唐弘業帶了出來，徐碧也跟着顧小凡走出了問詢室，張峯宇顯然已經被之前高軒的嚴厲嚇得有些六神無主了，見到徐碧就好像見到了自己的救星似的，趕忙幾步走到她跟前，緊緊的拉着她的手，和她站在一起，徐碧看了看他，那眼神裏有一半是欣，另外一半則是經歷了這麼多事情之後的無奈和由心底而生出來的疲憊。

在反覆向他們叮囑未經允許不得離開a市，隨時保持聯絡，等待下一步的通知之後，鍾翰找人送他們夫兩個回家去，順便把張峯宇車裏面的行車記錄儀取回來作為證據，張峯宇聽後立刻表示配合，説只要是能夠證明他的清白，哪怕還需要他做些別的什麼，他也都不介意，一定盡力而為。

徐碧和張峯宇跟着別的同事走了之後，顧小凡的情緒似乎也有點低落，鍾翰注意了她半天，看她一個人暗自煩惱的樣子，以為她還在糾結之前的推測，便問:“現在這個情況來看，你的判斷還是很有道理的，怎麼還悶悶不樂了呢？”

“怎麼樂得起來呀，一方面假如他們的不在場證據能確認，咱們就又斷了線索了，讓人覺特別挫敗，另外一方面，聽完剛才徐碧説了那麼多，我覺得對人生真的是好絕望啊，太累了，而且還很悲哀，作為女人，一輩子想要經營好自己的情，做情上的贏家，居然需要每天絞盡腦汁的去和自己的另一半鬥智鬥勇，還得耍心眼兒，玩計謀，我覺得以我的智商，本做不到，所以想一想就覺得特別挫敗，讓人有點打不起神來。”顧小凡悶悶的説。

“你呀，又開始胡思亂想了，有時候覺得你這小腦袋瓜兒特別簡單，有時候又覺得你想東西很複雜。”鍾翰無奈的嘆了口氣，還是很有耐心的安撫受徐碧的影響正情緒低落的顧小凡，“你覺得張峯宇作為男人，表現得怎麼樣？”

“非常差勁！”顧小凡毫不猶豫的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那不就得了！”鍾翰兩手一攤，“就像韓玉環不能用來代表女一樣，張峯宇的表現也不能用來代表所有男人，你用一個表現非常差勁的男人來作參考，這本身就是不對的。只有差勁的男人，才需要自己的女人用心機，耍手腕，想方設法的綁住自己，好樣的男人，有責任心的，腦子夠聰明的男人，不需要人像是監督不懂事孩子一樣的去監管着，也照樣懂得分寸，懂得把持。我自認為還沒淪落到和張峯宇的所作所為劃等號的地步，所以你絕不覺得，因為徐碧的遭遇就讓你情緒低落，甚至都產生對情的悲觀情緒，這樣對我有些不公平呢？”他這麼一説，顧小凡也有點不好意思的笑了:“好像還真是有點不公平。”

“知道就好，我這麼好的男人你要懂得珍惜，我可是通過了準岳母初次面試的人吶。”鍾翰衝顧小凡擠擠眼睛，故意調侃着説。

顧小凡方才還只是抿着嘴笑了笑，聽他這洋洋得意的説法，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噴了出來，隨口又問:“我當然珍惜你了，那你呢？你能做到永遠都對我坦誠，不隱瞞我欺騙我麼？”

“我回永遠都照顧你，不欺騙你，你信不信得過我？”鍾翰問。

顧小凡點點頭:“信！”鍾翰笑了，笑得很欣，因為兩個人都在單位裏，不好有太過於親暱的動作，所以他也只能是把顧小凡的手握在自己的手裏，輕輕捏了兩下。

下班時間已經到了，但是除了有“重要約會”的高軒之外，其他的三個人自然是還不能真的下班，因為外面天氣很冷，唐弘業自告奮勇的出去買了三份盒飯回來，三個人坐在辦公室裏把晚飯解決了，這時候張峯宇的行車記錄儀也已經被帶了回來，三個人分工了一下，開始據行車記錄儀上面的錄像資料，儘量去核實和確認在韓玉環遇害前後，以及鞏家成遇害前後，張峯宇大概都去過哪裏，在特定的時間裏面做過哪些事情。

核對行車記錄儀的錄像，可要比核對監控錄像的難度要大得多，監控錄像至少還有明確的路口和編號，可以用來確定方位，行車記錄儀的路線完全取決於張峯宇，而張峯宇開着自己家的車出去還大多是在晚上，鍾翰、顧小凡他們三個人想要確認他的行駛路線，就只能據路邊的一些標誌建築，或者經過路口的時候能夠從鏡頭裏看得到的路標、路牌來辨認，雖然張峯宇的行車記錄儀移動硬盤只能儲存30小時的記錄錄像，他們三個人還是到了深夜也還沒有完全梳理出來，三個人買了夜宵，泡了咖啡，挑燈夜戰，一直到凌晨才總算出了眉目，三個人也都疲憊不堪，兩個男士把值班室讓給了顧小凡，他們乾脆到會客室的沙發上去湊合着睡幾個小時，準備養足了神接白天的工作。

然而，僅僅過了兩個多小時，凌晨五點多，外面的天還沒有很黑的時候，辦公室裏的電話就急促的響了起來，鍾翰和唐弘業從睡夢中驚醒，聽着刺耳的電話鈴聲，心中都有一種不祥的預。(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