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真兇現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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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的幾天,所有人按兵不動,沒有做任何大張旗鼓的舉動,私下裏卻一點也沒有放鬆過,除了繼續尋找尤志業的頭顱之外,還得秘密的暗中調查目標人物的一舉一動,順便商量一個最為穩妥的辦法。
對於鍾翰提出的棋走險招,顧小凡始終有些擔憂。
“雖然咱們有足夠的理由相信,石和平會是下一個目標,但是畢竟他的名字沒有明確的出現在那份名單上,沒辦法百分百確定,小二就一定是代表着石和平,這樣一來咱們就不能大張旗鼓的在他周圍進行保護和部署,萬一判斷有誤,鬧那麼大的影響對誰都不好,”顧小凡從來都是主張穩妥的,所以她對險招懷有深深的憂慮,“另外一個方面,想要抓現行風險也未免有些太大了,早一步,沒有抓在點子上,晚一步的話呢,人有可能已經遇險了,實在是很難把握。”
“我沒打算要抓他個現行啊。”鍾翰無辜的搖了搖頭。
“不抓現行?”顧小凡被他説糊塗了,“不抓現行的話,怎麼算險招?”
“不是千鈞一髮那種才算是冒險,還有一種冒險,就像賭博一樣,是押了重注的,賭的是要麼大獲全勝,要麼打草驚蛇。”鍾翰的計劃和顧小凡以為的,顯然有着很大的出入,“你知道有一個詞叫做窮寇莫追吧?”
“知道啊,已經走投無路的人了,如果被到了死衚衕裏,很有可能會因為絕望或者毫無顧忌,所以做出很瘋狂的反撲來。”顧小凡點點頭。
鍾翰笑了笑:“所以我説的險招,就是反其道而行之,讓原本會被成‘窮寇’的人,有顧忌、有牽掛,他的牽掛,就是咱們的制勝法寶。”
“所以你所謂的險。就是要看這個砝碼在對方的心裏面到底夠不夠重嘍?”顧小凡恍然大悟,但是又有點不太明白,“那你説的砝碼又是什麼呢?”
“你自己想一想,最近你一直在負責摸人家的底。你都瞭解到了一些什麼,我是説那些值得讚揚的優點,不是污點。”鍾翰給了顧小凡一個提示。
顧小凡想了想,終於明白過來鍾翰説是這一招,説險也確實有風險,不過在她看來,結合那個人之前的種種表現,勝算應該還是蠻大的,這才踏實下來。
很快,他們便得到了反饋。他們的目標嫌疑人近突然在自己名下有車的情況下,跑去租用了一輛轎車,並且也有打點了手頭的生意,想要做離開準備的徵兆,顧小凡有些擔心。詢問鍾翰的意思,鍾翰比她表現得安定一些,考慮之後,決定繼續保持這種暗中監控的狀態,不要急於驚動對方。
又過了兩天,目標嫌疑人老家那邊的公安機關反饋回來了一條重要線索,此人早在二十五年前。身上還揹負着另外一條人命官司,這麼多年一直是化名出逃的狀態,這個線索對於鍾翰他們而言絕對算是一個絕好的消息,得知此事之後,鍾翰立刻通知了顧小凡和戴煦,讓他們跟着自己走一趟。出招的時候到了。
當然,真正隨行的並不只有他們三個人,其他人乘坐另外的一輛完全沒有警用標準的車緊隨其後,到了目的地之後,按照鍾翰的要求。原地待命,而他則帶着顧小凡和戴煦,三個人單獨上樓去。
地址是他們早就摸清楚的,眼下目標嫌疑人並不在家中,這也是他們已經掌握的事情,一切都和預期的一樣順利,甚至比預期的還要更理想一些,在敲開門之後,家裏的女主人得知他們的身份之後,很禮貌的請他們進來,剛剛從大學裏面放暑假回來的兒子也在家裏,在等着目標嫌疑人回來的時候,那個十九歲的大男孩兒對警察的職業充滿了嚮往,一直好奇的和他們問東問西。
雖然截止到目前一切順利,但是顧小凡的心情還是有些複雜,面對着熱情招待他們的女主人,還有那個對警察又好氣又嚮往的大男孩兒,儘管自己沒有做任何的錯事,她也還是心裏不免覺得有些內疚,不知道等到真相大白的時候,他們會不會怨恨自己和鍾翰,那個男孩兒又會不會因為父親的遭遇,從此破滅了對警察職業的一切幻想,甚至變得排斥和憎惡起來。
不管心裏的受是怎麼樣的複雜,顧小凡也只能表示遺憾,這個世界上很多事情就是這樣的,哪怕一個人,對於他身邊的人而言,是那麼好那麼善良的角,但是一旦他的行為傷害了另外的一羣人,並且觸犯了法律,面對法律的審判和懲罰,就成了一種必然,即便對於犯罪人家屬而言,警方帶走了他們的親人,似乎是給他們造成了情上的傷害,但是衡量一下犯罪人對被害人的所作所為,和給被害人家庭,乃至整個社會帶來的傷害,也就變得微乎其微了。
這或許就是所謂的維護正義需要付出的代價吧。
過了一會兒,門外傳來鑰匙入鎖眼兒的聲音,伴隨着防盜門被拉開的聲響,一個朗的男人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老婆,我回來了,兒子出去玩了沒有?我給他買了幾隻大螃蟹,水產店裏剛剛到的新貨,都是活的…”從門外走進來的鄔金,手裏提着一個鼓鼓囊囊的塑料袋,進了門一邊招呼老婆,一邊低頭拖鞋,很快他便注意到了門口腳墊上多出來的幾雙鞋子,抬頭朝客廳裏一看,看到鍾翰他們三個坐在自己家的客廳裏時,臉微微發生了一些變化,動作停頓了一下,臉上笑容沒變的對他們點了點頭,沒有表現得特別驚訝。
鄔金的子連忙過來接過他手裏的一大袋螃蟹,順便告訴鄔金,鍾翰他們是來找他協助調查,瞭解一些情況的,末了轉身去廚房的時候,她也像大多數家庭主婦一樣,客套的對鍾翰他們説:“你們三個一會兒可別走啊,正好兒老鄔買了大螃蟹,這麼多。還是新鮮的,你們該談什麼談什麼,我這就去做飯,待會兒留下來一起吃飯啊!就這麼説定了。”鄔金的兒子正在和戴煦聊自己前段時間看的一部軍旅題材電視劇。小夥子天生格外向,再加上正是力旺盛的年紀,一點不怕生,聊得興致正高,眉飛舞的。
“兒子,你進屋看電視去吧,或者去廚房裏頭幫你媽忙活忙活,你媽要招待客人,一個人估計忙不過來,爸跟幾位警察同志有正事兒呢。”鄔金對兒子説。
鄔金的兒子不願意接受父親的安排:“我又不是小孩兒了。你們該談什麼談什麼唄,你又不是什麼大人物,你們還能説出什麼機密來呀?”鄔金有些無奈的對兒子搖搖頭,眼睛迅速的掃過客廳裏的三個不速之客,然後依舊態度快的説:“好好好。你小子就好好的陪人家聊,正好,我從外面剛回來,一身的汗,我去衞生間洗洗臉,擦擦身,然後再過來。”説完鄔金就大步星的走開了。起初還能聽到衞生間隱約傳來嘩嘩的水聲,後來似乎是從衞生間裏出來,一拐彎兒進了卧室,之後就再沒有一點聲響,顧小凡偷偷的豎着耳朵聽了很久,也沒有聽到什麼聲音。有些不踏實的給鍾翰遞了個眼,鍾翰趕在鄔金的兒子和戴煦聊得正熱鬧的時候,嘴問:“你爸呢?”鄔金的兒子朝衞生間方向看了看,説:“八成趁我媽做飯的功夫,跑卧室陽台上煙去了。我媽不讓他煙,他回了家要是想煙就得偷偷的。”鍾翰點點頭,起身朝主卧室的方向走過去,推開卧室門,發現與主卧室相連的是一個窄長的開放式陽台,他便把卧室的門好好的關嚴,走向陽台。
吳濤從鍾翰進了卧室的那一刻起就已經察覺了,他轉過身,把夾着煙的那隻手伸到陽台柵欄之外,對朝陽台這邊走過來的鐘翰笑了笑,幫他打開了陽台的玻璃門:“鍾警官,你也過來支煙吶?來來,咱進來説話,把門關上,我老婆特別恨我煙,一聞到煙味兒就不高興,可別讓煙味兒飄進屋裏去。”
“你不好奇我們今天來找你,目的是什麼嗎?”鍾翰問。
“還能是什麼事兒,肯定還是跟老尤有關係的事情唄。”吳濤笑着説,眼睛並不看鐘翰,把煙放在嘴邊使勁兒的嘬了一口。
“這次還真不是為了尤志業的事兒,是為了袁貴發和石和平兩個人的事兒。”鍾翰搖搖頭,對鄔金説。
鄔金臉上的表情沒有變化,咧着嘴角笑了,語氣有些莫名其妙的説:“這個我可就幫不上你們的忙了,你説的這兩個人,我都不認識呀。”
“袁貴發姑且不説,石和平和尤志業的關係,你總不會不知道吧?據我們所指,你之前特意陪着尤志業去找過他兩次呢。”鍾翰不介意他的撇清。
鄔金恍然大悟似的點了點頭:“哦!你是説那個人啊,他叫石和平?他不是尤志業的兒子麼?怎麼不姓尤呢?我就見過他那麼兩次,不認識,也談不上了解,你們找我打聽他,我可真是沒有辦法幫忙了,打聽老尤還差不多。”鍾翰笑了笑,沒有説話,扶着欄杆朝樓下看了看,又扭頭透過落地玻璃門打量着鄔金和他子的卧室,對他説:“你這個家,温馨的。”
“那是,我老婆別看讀書讀得不是特別多,但是收拾家特別有一套,誰來都説我們家待著特別舒服。”鄔金的語氣裏透出了隱隱的自豪和眷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