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二一章人們尊敬並且畏懼權力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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倉啷一聲長劍出鞘,茉莉冷着臉,周身霜凍戰氣若隱若現,整個大廳內的氣温彷彿都降低了幾度。她虎視兩人,只要他們膽敢做出任何對雷恩不利的舉動,她就會將這兩人斬於劍下。和雷恩待在一起的時間長了以後,茉莉也變得有些蠻橫,有點不講道理。
有什麼樣的主人,就有什麼樣的僕從,主人永遠都是僕從們的榜樣,以及指引他們方向的燈塔。
坐在地上的尼采一哆嗦,立刻不顧股上的疼痛從地上爬了起來,他面帶寒霜的攔在了雷恩和兩個守衞之間,嚴厲的開口訓斥起來,“瞎了你們的狗眼,難道你們不認識雷恩總長大人嗎?還不滾出去”他接着看向四周,聲音裏透着一種徹骨的寒意,“看什麼看?該辦事的辦事,不辦事的就離開這裏,不要影響工作秩序。”説完話在他轉身的那一瞬間,臉上的寒霜順接解凍,變成了噁心諂媚的諂笑,點頭哈的湊到了雷恩的身邊,好像臉上兩個高高腫起來的巴掌印子不是雷恩打的,而是他自己不小心摔跤摔出來的。
他心裏已經知道雷恩為什麼要發火,説穿了就是嫌他做了太多毫無意義的事情。比如説設立了一個前台,還要人登記之類的。其實這也不能怪他,他蹉跎了半輩子,終於來了權力的加冕,此時他的心態早就發生了巨大的轉變。他比其他人更加珍惜自己手裏的權力,也更加希望自己通過權力去影響一些人,或者事情。
從渴望到絕望到擁有,經過數次轉變的尼采對手中的權力有一種痴的沉醉。他貪婪的將權力握在手中,享受着權力人的芬芳。他的話,就是命令,這就足以讓他找很多理由來發號施令,在這個過程中,享受自己存在的價值。
這種人在官場中很多,不管是這個世界,還是其他的世界。雷恩見過不少,大多數都有着各種各樣獨特的癖好。他記得自己穿越前的某個處長,連手底下人什麼季節,什麼温度,穿什麼襪子都有嚴格的規定,尼采這些還真不算什麼。
雷恩之所以要他兩巴掌,不是生氣,而是一種告誡。
不錯,權力的確很好,但是權力之上還有更大的權力。尼采只因為得到了這點微不足道的小權力就開始折騰,這種人不把他打醒,總有一天他會一腳踏空,摔的粉身碎骨。更有可能他在摔落的過程中,説不定還會拉住別人的手腳,將其他人也一併帶入深淵中。
而且他做的有些過分了,他忘記了尊卑。即使伯特利部長因為他的愚蠢決定而喪失了主導權,尼采也應該尊敬他,因為他是上司,更是貴族。而尼采有什麼?他什麼都沒有,他甚至還不是一名貴族。
尊卑是一種秩序,一種規則,一種維護了等級和階級的利刃。
就算你在沒人的時候如何編排,如何貶低伯特利,但是在工作的地方,你就必須表現出對部長的尊敬以及服從。
什麼都可以商量,唯獨規則不行!
今天你可以在伯特利身上踩一腳,那麼是不是意味着如果明天我遇到一些麻煩也不得不縮起尾巴做人,你也會來踩上我一腳?
這,就是雷恩尼采的原因。
望着渾身上下都散發着寒氣的雷恩,尼采擠出了幾滴眼淚,“我知道錯在哪了!我失在權力中,謝您的提醒,讓我清醒過來,讓我避免犯下更多的過錯。您就像是我的父母一樣關懷着我,我…,能成為您的部下,實在是太好了!”哽咽着的尼采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抱着雷恩的腿雙乾嚎起來。
雷恩的臉上終於有了一些變化,他望着尼采的眼神深邃的可怕,幽靜的就像一口古老的深井,抿了抿嘴,抖了抖腿,“滾起來。”尼采能當眾跪下抱着他的大腿乾嚎,並且説出這麼不要臉的話,意味着尼采擁有了最佳的政治天賦。但同時,雷恩心中也對尼采有了一絲戒備。像尼采這樣的人,應證了一句話,膽大心細皮厚**黑。在他沒有得到權力的時候,他就是人人都能踩上幾腳,在他臉上吐唾沫的垃圾。
但是他一旦得到了權力,他就會變得無所顧忌,肆無忌憚的使用手中的權力滿足自己一切的需求和**。這種人要麼毀滅其他人,要麼就被其他人毀滅。
尼采鬆開了抱着雷恩腿雙的胳膊,低下頭,就像最初他為了得到雷恩垂青的那樣,掙着袖子,將雷恩皮鞋上的灰塵仔細的擦乾淨。他的表情是那麼的認真,甚至能讓人覺到他做這些卑微的,有失自己體面的事情是多麼的自豪。
有些人心中惡寒,有些人則面不屑。
可又有誰能準確的知道尼采此時真正的內心裏,在想些什麼?
他將雷恩的鞋子擦乾淨之後才站了起來,佝僂着,如果不是肚子太大,可能他的額頭都能打到自己的膝蓋。
“算了吧,伯特利今天在嗎?”雷恩直接邁開步子走向樓梯,他瞥了一眼那個前台的小姑娘,小姑娘此時已經臉煞白,渾身顫抖着抱着自己的胳膊。
尼采一怔,緊追幾步跟在了雷恩的身後,他就像剛才做了什麼偉大的事情一樣,臉上的驕傲幾乎都要炸出來,“部長大人這段時間請了病假,很少來這裏,他大多數時間都在自己的家裏修養身體。”
“病假?”雷恩呵呵的笑了幾聲,“病假請的好,讓人去通知他,該工作的時候還是要工作的,偷懶可不行。不管怎麼説,他現在也是部長呢。”伯特利出賣雷恩被抓了一個現行,雷恩不僅沒有處理他,甚至還當沒有發生過這樣一回事。伯特利自己卻更加的擔驚受怕,他生怕一不小心,就被雷恩當做替罪羊給丟了出去。他現在唯一的價值,恐怕也就是自己的官銜了。短短的時間裏,他起起落落,心態再一次發生了巨大的改變。
伯特利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遠離政治,做一個富家翁即可。那些政治,鬥爭,最好都離自己遠遠的,他只想要平靜的生活。
但是這是不可能的事情,雷恩不會允許他這麼做。
如果伯特利離開了這個部門選擇了辭職,帕爾斯女皇會笑眯眯的送進來一個堅定的保皇派狗腿子,到了那個時候要麼雷恩自己離開,要麼兩人就無止境的鬥下去。所以伯特利不能走,也不能離開這裏,這就是雷恩明明抓住了伯特利出賣自己的現行,還留着他的原因了。
至少他還擔任部長的時候,這個地方,他雷恩説了算。
進了辦公室關了辦公室的門,房間裏只有三個人。
雷恩走到辦公桌後的椅子上坐下,扭了扭脖子,他歪着頭望着尼采,指了指辦公桌對面的椅子,“下面為什麼那麼多人進進出出,還有前台是什麼意思?”尼采立刻直了上身,立刻回答道:“安全部的業務已經拓展到全國各個行省的首都,人員的安排和工作上的安排,都需要大量人手來完成。很多消息通過各種方式彙總到這邊來,所以近來一段時間這裏比較繁忙。”他解釋了一下為什麼人多的原因,帝國國家安全部,重在國家兩個字上。
隨着業務全面鋪開,整個帝國幾乎都被納入了安全部的偵查管理範圍內。作為一個新興的權力部門,手裏握着帝國皇帝賜予的重權,有權利偵緝地方上危害到國家安全的人和事情。
不離開帝都,永遠不知道帝都之外有多麼的混亂。這句話從誕生之初,就一直是真理一樣的存在。帝都外的那些貴族們簡直就不把國家放在眼裏,危害到國家的事情他們不知道做了多少。以前沒有人可以管到他們,也沒有人敢去管他們,所以他們一點也不用擔心自己做的事情被上報到帝國。
就算帝國注意到了自己,無非就是花錢買斷罪名,繼續過着自己逍遙的生活。
可是當國家安全部出現之後,情況就變得不太一樣。作為帕爾斯女皇直屬的一個部門,安全部有權力扣押羈留貴族,並且審訊和調查,這就讓一些貴族有些做麻爪了。
按照一貫以來的政治風氣,他們肯定要想辦法和安全部搭上線,就算不能成為朋友,至少也不能成為敵人。
欺上瞞下那一套,已經有點玩不轉了。
一時間送禮的人匯聚於此,為了避免這些人影響工作,所以尼采就設立了一個接待台,用來甄別區分不同的訪客。那些位高權重的尼采肯定會第一時間來接見,而那些沒有什麼地位的,就給下面的人完成。
“前台的話…,您知道,有些事情我和其他人不太好親自出面。”尼采斟酌着用這樣一句模稜兩可的話來回復雷恩,實在是他摸不準雷恩的心思。
雷恩笑了笑,食指敲了敲扶手,發出哆哆的聲音,“你是説賄賂吧?”尼采身體明顯一抖,默然的點了點頭。
一個部門的崛起必然會引來一些投機者,以及一些需要買通門路的掮客,這些人帶本身就是貴族,或者代表了貴族,每次來的時候總是帶着數額巨大的賄賂。如果伯特利在這裏或許情況會好一點,他畢竟也是老牌的貴族,更是這個部門的最高長官,他如果拒絕受賄別人也沒辦法。
但是尼采不同,他沒有爵位,也沒有什麼深厚的背景。他如果拒絕受賄,那麼就會得罪那些貴族。得罪一個兩個可能沒什麼大礙,但是得罪的貴族多了,那就是取死之道。
左右不過是一個幹部,又不是貴族,花點錢找人把他殺了,也就白殺了。
所以對於行賄,雨果來者不拒。一部分落入了自己的口袋裏,還有一部分當做福利,給大家發了。他深得錢散人聚的道理,有好處自己吃獨食只能讓自己孤立,還不如好處均分,反而能得到更多人的支持和擁戴。
雷恩點了點頭,其實帝國並沒有書面質的法律和文件來專門針對行賄和受賄這個問題。貴族之間互相換、贈送禮物是很稀鬆平常的事情,如果把對友情的一種表達方式當做一種惡劣的手段,整個貴族階級都會跳起來反對。這也是帝國皇室權力逐漸旁落的原因之一,沒有有效的控制手段,權力已經成為了一種遊戲的進行方式,人們對於權力也失去了畏懼。
“收到的東西羅列出一份詳細的名單,至少要讓我知道誰送了一些什麼,是為了什麼事情送,明白嗎?”雷恩頓了頓,略過這個話題,“另外,我還有一件事要你親自抓。”
“您吩咐。”出了一口大氣的尼采顯然輕鬆了不少。
雷恩拿起桌子上的紙和筆,寫上了一個名字——比斯,然後推了過去,“派人秘密調查這個人,我要知道他每天干了什麼,説了什麼話,見過什麼人。不管他做了什麼,都必須詳細的記錄下來。最好能安兩個人到他身邊潛伏下來,蒐集他所有的一切。”尼采好奇的將紙翻了一個個,頓時靈的一哆嗦,剛剛收起來的汗珠子又泌了出來。
比斯在帝都也算是一個小名人,主要是因為他的身份,黃金貴族的子嗣,曾經的繼承人。
尼采知道這個人,可是他沒有想到,雷恩居然安排了這麼一個棘手的事情讓他做。他想要拒絕,秘密搜查監視黃金貴族成員是重罪,等同於叛國,一旦被人發現,不僅執行的人要倒黴,他這個上司也要倒黴。可他看了雷恩一眼,話到嘴邊還是嚥了下去。以後倒黴和現在倒黴比起來,他還是選擇了前者。
“這件事不能讓別人知道,挑選人手的時候也要告訴他們,如果走漏了消息,誰走漏的,誰負責。”雷恩五指握拳,掌心向下,四指的關節狠狠的叩擊在桌面上,嚇的尼采差點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