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一章種族和種族之間永遠不會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戒指上的符文散發着幽綠的光澤,貝尼克的身體完全失去力量的支撐,掛在了十字架上。雷恩掃了一眼這具已經失去了生命的身體,便收回了目光。無論一個人在死之前擁有如何的天賦、怎樣的背景,在他死後,和所有不如他的人都沒有任何區別。
都是一具沒有活和活力的巨大塊,或許外形有所區別,可本質上沒有任何的區別。
屍體很快被一張破草蓆捲起來,通過板車不聲不響的運送到城外,所以的挖了一個不算深的坑埋了了事。或許很快這具屍體就會被野外食腐動物刨出來,成為這些動物填飽肚子的糧食,也有可能他就那麼躺在那裏,被無數眼看不見的東西逐步瓦解,成為大地的養料滋潤了一小塊不大的地方。
人從自然獲取食物,吃下肚子,最終又歸於土地,成為養分,這就是一個循環,一個輪迴,誰都無法逃過,最終都需要向萬物的規則低頭,認輸。
地牢中地上的血跡被布萊爾拿着刷子清理乾淨,還用火油焚燒了一次,沒有留下任何有人在這裏掙扎、死亡過的痕跡。地牢的大門再次緩緩閉合,悄然的等待着下一名受難者。這座地牢就像是一個怪獸,靜謐的潛伏在這裏。
前往薩爾美山脈對黑蠻進行最後招安的人員也已經返回,他們帶回來了不那麼讓人滿意的答案,黑蠻拒絕被奧蘭多帝國招安,同時也帶回了另外一個消息。薩爾美山脈中的黑蠻正在不斷的被拜倫武裝起來,他們擁有了不弱於奧蘭多帝國官方制式的武器,世代的仇恨被拜倫帝國的獅心王查理完全煽動起來,大部落之間已經達成了出兵協議,準備對奧爾特倫堡動手。
他們集結了差不多十萬兵力,隨時隨地有可能從叢林裏衝出,攻擊奧爾特倫堡以及鎖死了魏瑪走廊的關隘。
變得狂熱的黑蠻似乎已經忘記了,數百年的戰鬥中,他們也不是沒有反抗過,他們忘記了曾經的犧牲,也忘記了實力上的對比。黑蠻的戰士數量的確可能比奧蘭多帝國要更多,但是他們的戰鬥力,卻遠遠達不到奧蘭多帝國正規軍的戰鬥力。就是連奧爾特倫堡的戰鬥力,都不一定比得上。
戰鬥力,並不是説擁有了同樣的武器,就有着相同的戰鬥力。成年人手中哪怕拿着一柄匕首,也永遠比一個孩子手裏拿着長劍更具有破壞。
再者説這次從叛軍陣營裏俘獲的四架弩炮,也被安裝在了奧爾特倫堡和關隘的牆頭上,特別是面對魏瑪走廊一側的關隘城牆上的那一尊弩炮,只需要一門,就足以讓魏瑪走廊成為死神鐮刀揮舞之地。
雷恩之所以想要招安黑蠻,一來是為了避免傷亡。
戰爭永遠都是生命之間的碰撞,只要有碰撞,就會有死亡。黑蠻的死亡不放在雷恩的心上,但是奧爾特倫堡人的死亡,則讓他不想看到。每個奧爾特倫堡人都是極為貴重的,他在這座城市呆了一年,這一年的時間裏,他建立了無與倫比的個人威望,並且逐步走上了神壇。在這座城市裏,他就是指引途羔羊在黑暗中尋找方向的神明,是接引他們進入天國的神明。
讓這些寶貴奧爾特倫堡人犧牲在黑蠻的刀劍之下,太可惜了,也太沒有價值了,畢竟只是一羣黑蠻,一羣像人一樣的野獸而已。
其次,薩爾美山脈實在太大了,拜倫帝國很顯然一直在薩爾美山脈中尋找可以通過的地方。這些地方或許存在,或許不存在,面對如此龐大的區域,遠非派遣個幾千幾萬士兵就能勘察清楚並且守住的。所以招安黑蠻,在一定程度上,也能避免這次神蹟走廊事件的發生和爆發。
但很顯然,黑蠻並不領情,自大到愚蠢的認為只要黑蠻得到了武裝,就能和鋭的帝國士兵一戰。他們似乎忘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那就是他們想要報仇,就必須走出叢林,站在他們從來沒有戰鬥過的草原上,和帝**進行對抗。
愚蠢,是給他們最合適的評價。在薩爾美山脈中,在原始的叢林中,雷恩或許還會擔心帝國士兵的戰鬥力,但是在平原上,從來沒有騎過馬的黑蠻們將要領略到騎士集羣衝鋒碾壓所帶來的絕望。
為此,雷恩還發布了一條震動整個世界的政策——殺蠻令:我們擁有承載了智慧的文字,我們穿上了衣物遮蔽**的身體,我們擁有燦爛而悠久的歷史,如漫天星辰璀璨的文化。
這是文明,是道德,是倫理。
現在,一羣野蠻的沒有開化的野獸,他們企圖用武力來摧毀我們一切引以為傲的東西。他們與野獸為伍,和野蠻為伴,不知什麼是羞恥,也不曾遵守倫理,卻想要玷污文明的瑰寶,劫掠殺害文明的人類,這是社會的倒退。
一羣野獸,向文明發動了戰爭!
或許我們會在這場戰爭中死去,但我們也會成為英雄,是延續了文明和一切美好的勇士。
在這樣的特殊時候,我以帝國黃金貴族、神聖血脈的繼承者、奧爾特倫堡城主,帝國子爵的身份,向所有文明世界的勇士們,發出最為憤怒的邀請。
在戰爭期間,每一顆黑蠻的頭顱,將從奧爾特倫堡換取一枚銀幣;每一顆部落酋長的頭顱,將換取十枚銀幣;每一顆大部落酋長的頭顱,將換取十個金幣!
勇士們,文明的守衞者,善良而正義的守序者們,請拿起武器,驅除黑蠻,保護我們所熱愛的文明世界!
天佑奧蘭多,天佑德西人。
此令一出,舉世震驚!
在薩爾美山脈中的黑蠻,也因這樣的殺蠻令而更加的憤怒,原本數個大部落計劃湊足遠征奧蘭多的十萬野蠻人勇士,一度擴張到二十多萬,還有一些部落中的勇士不斷的匯聚過來。
戰爭的陰雲剛剛從貝爾行省的上空消散,烏雲卻再一次壓頂而來,風雨來。
“您真的打算殺死所有的黑蠻嗎?”阿芙洛坐在雷恩的身邊,看似從容的望着雷恩,她的左手卻不知不覺中緊緊的抓住了裙子。
“並不是每一個黑蠻都是壞的,也有熱愛和平的族人,如果將他們一視同仁,那是對那些熱愛和平的族人的不公。他們不應該受到牽連,也不應該為其他人的錯誤付出代價。”阿芙洛雖然被她的族人所質疑,甚至一度遭遇到抓捕,可她依然是一個“黑蠻”一個野蠻人,一個特殊的野蠻人代表。她萬事都不放在心上,認為所有的事情都早有了命運的軌跡,所有事情的發展和結束,都只是遵從命運軌跡的結果。可是現在,她突然間發現,似乎有人撥動了命運的軌跡,把黑蠻這個種族推到了毀滅的邊緣。
她在這裏和西萊斯特一同接受了帝國最英的教育,也深深的明白德西人骨子裏那種“萬物皆禽獸”的種族理念。在德西人的心中,只有德西人是人,其他人只是長得像人的野獸、畜生,是不具備擁有人類應該享受到的權力。
雷恩的殺蠻令就像一個被放出了牢籠的魔鬼,會徹底的毀滅黑蠻。種族的戰爭,永遠都是互相火拼人口的戰爭,是恐懼、絕望、滅絕一切天和道德倫理的戰爭。
即便阿芙洛對大部落酋長們的短視覺到憤怒,可她依舊希望能保留住那些熱愛和平的部族,至少不讓蠻神所鍾愛的種族,徹底的被抹去。
就像許多已經消失,以及快要消失的種族那樣。
雷恩把玩着掌心點燃了第二個符文的戒指,微微抬頭看了一眼阿芙洛,出一個安心的眼神。
“我從來沒有希望通過自己的手,去毀滅掉任何一個文明,也不希望滅絕任何的種族。”他的語氣很誠懇,也很有力度,“在必要的時候,我會終止這一場種族戰爭,但是這一切都有一個前提,那就是薩爾美山脈中的野蠻人們要變得聰明,要學會臣服。他們要明白為什麼會有這樣一場戰爭,要學會反思。”
“適當的時候,我會建立起黑蠻自然保護區,讓黑蠻這個種族得以延續,當然也有一個小小的條件,那就是你,成為黑蠻這個部族唯一且至高無上的聖女。”
“到了那個時候,這場戰爭就會停止,所有的殺戮都會終結,薩爾美會一如既往的恢復平靜與安寧。”
“但是在此之前,我要讓他們瞭解戰爭與盲目所帶來的痛苦,讓他們明白地獄的火焰不只是存在人們的心中,也會灼傷他們的**。”阿芙洛心中稍微鬆了一口氣,但話題並非到此就終結了,“我很擔心,一旦人們通過殺戮黑蠻獲得了更多的利益,即使您的命令,也無法停止他們的行為。”雷恩不在意的笑了笑,“那就像發動這樣一場戰爭一樣,再打疼那些不聽話的人,疼痛會告訴他們,應該聽誰的話,什麼事情可以做,什麼事情不可以做。”阿芙洛伸手緊緊握住了雷恩的胳膊,眼神堅定而倔強,“請讓我再嘗試一次,我會盡力的勸服那些族人,讓他們放下武器,接受帝國的管理和統治。”雷恩聳了聳肩膀,“可以,我也希望你能信任我,我並不想發動任何一場戰爭,戰爭意味着讓以往許多的努力白費。你任何時候都可以去,但是如果你做不到,我希望你能回來。”為什麼希望阿芙洛能回來?當然是為了在戰爭後更好的管理和統治黑蠻這個種族。就像德西人非常的排外一樣,黑蠻也同樣的排外,他們會憎恨德西人,即使戰敗了,他們也不一定會接受奧蘭多帝國的管理和統治。這個時候,一個聖女就顯得無比的重要,至少她能讓黑蠻放下對立的情緒,成為溝通黑蠻和奧蘭多帝國的橋樑。
阿芙洛去的很匆忙,大戰在即,她需要為自己的族人們做一些什麼,以她蠻神聖女的身份。
越來越多的傭兵和民間的武裝勢力匯聚到奧爾特倫堡這樣的第一前線,大量的人也帶來了更多的貿易,整個奧爾特倫堡的商品易量正在飛速的增長。但同時,也帶來了治安上的一些問題。
傭兵、民間的武裝勢力,組成了這些勢力的人永遠都不會是一個老實的人,或是一個文明的人。他們更像是文明世界中的野蠻人,蠻橫無理,依仗着武力無法無天。
僅僅一週時間,整個奧蘭多的治安案件就高達四百多起,幾乎所有的案件中當事雙方里必然有一方是這些外來者。
奧爾特倫堡的監獄裏關滿了這些罪犯,讓庫柏不斷的跑到城主府來叫苦,希望能給警備隊增加人手。這樣的情況也在雷恩的預料之中,他沒有必要給這些人太過於有待的環境,一千名黑甲軍搖身一變,變成了臨時的警備隊員,將剛剛抬起的混亂苗頭徹底壓了下去。
特別是在城外舉行了一次斬首儀式,十七個頭顱被懸掛在旗杆上,與這些人生前所犯下的罪一起在城市中不斷的遊街,震懾住了那些早已放肆慣了的傭兵和武裝勢力。
而此時,雷恩則躲在城主府中,研究自己的那枚戒指。
當他用布萊爾的長劍入了貝尼克的口時,貝尼克張嘴噴出了一口黑煙,這黑煙組成了一個飄渺的人臉。那人臉咆哮着,張牙舞爪的撲向了雷恩。不過很可惜,在他離雷恩只有一米距離的時候,雷恩手中的戒指傳出一陣巨大的力,將那黑煙全數了進去,同時也點亮了第二個綠的符文。
與此同時,他心頭一動,腦子裏似乎多了一些什麼東西。
這些東西有些模模糊糊,由許多破碎的片段組成,包含了大量的信息。
至少到現在為止,他已經摸清楚了這個黑煙,也就是摩雲子的身份——一名正道大宗的掌教,來自一個叫做崑崙界的地方。(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