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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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女人無動於衷,卯足了勁要把他給推開她的生活,讓他一時真要英雄氣短,白白少了幾年的壽命。他要拿她怎麼辦呢?厚着臉皮纏住她?還是大方一點放開她?前者失了顏面,後者沒了裏子,一切全回到原點。
原點…或許回到原點才是好的,他本就不該來到這該死的二零零二年!這裏除了常浣星,本沒有任何他留戀的地方!常浣星…又是她!他的腦子除了她就不能裝點別的東西嗎?別的女人也好,只要不是她!
微挑着眉,容浩官的眼角突然瞄見後視鏡裏,那輛從市區便一直緊緊跟在他車後的黑車子,追他似乎追得辛苦。想着,他在高速當中將煞車一踩,完美的法拉利跑車也不得不在原地轉了八十五度發出一陣刺耳的聲響後才停了下來——後頭的那輛車顯然來不及剎車,只來得及將方向盤轉到右,失速地在他車身側邊衝了出去,打滑了好幾公尺遠才順利地停下來。
容浩官下了車,高大的身軀半倚在車門上,嘴角似笑非笑地揚起,等着那輛車的主人自己走下車。
此刻,天空萬里無雲,豔陽高照,曬得人頭昏眼花,更別提經過一場賽車似的競逐之後被顛得全身痠痛,又差一點失速跌下山崖的這個跟蹤者了,他簡直像是虛弱老人似的朝他走來。
“閣下找我?”阿普斯手上提着一個公文包,黝黑的臉看起來卻顯得有些蒼白,面對容浩官,他覺得自己像是在面對一個瘋子。
天知道他剛剛是在飆車還是在玩命?只差沒開着車飛檐走壁了,門得很。
“我是奉命來送東西給容先生的。”他抬抬公文包,彎身想把它打開。
容浩官的眼眯起“我沒叫外賣。”
“這裏是美金一百萬。”阿普斯將公文包攤開在陽光底下,裏頭白花花的鈔票比天上的太陽還要懾人。
錢?有人送錢給他?容浩官將雙手叉在前,若有所思地瞅着他,突然間,覺得這個人有些似曾相識。
“閣下是誰?我認識你嗎?”他不自主地摸摸鼻子,很快地將阿普斯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卻還是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這個人。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不要加入我們,我手上拿的這些錢只是九牛一,上頭代了,如果容先生願意加入我們,以後榮華富貴享用不盡,要拿多少有多少,決不會虧待容先生的。”
“嘖,要拿多少有多少?你的上頭是開銀行的嗎?”容浩官冷笑,卻見對方馬上變了臉。
不會吧?他真的猜對了?他的上頭是開銀行的?開銀行的拿這麼多錢送他幹什麼?要他去殺人還是放火?
“願不願意一句話。”
“你總得先説説你們是在幹什麼的吧?又要我加入你們做什麼?沒頭沒腦地,你要我拿什麼回答你?”阿普斯望着他,過了好一會才道:“我們家少爺十分賞識你,希望你可以跟着他,為他所用”
“喔?”賞識他?這個人還真有眼光!
“你家少爺是誰?”
“路伊薩,格拉帕銀行總裁。”jjwxcjjwxcjjwxc“收工了!”麥格拉揚聲一喊,片場隨即聽到一陣歡呼聲,接着是大家忙着收拾燈架、攝影機、道具器材的聲響。
方才拍攝男女主角空中飛吻的戲因為臨時下起了大雨而停擺,心架設的鋼索鋼架英雄無用武之地,只能暫時拆卸下來下回再搭一次棚。
“怎麼會突然下起大雨來了。”常浣星皺起眉,無奈地仰望着黑雲密佈的天空,心思百轉,也跟着深沉。
“天有不測風雲,這是常有的狀況,你今天似乎特別的多愁善?”麥格拉走近,温柔地俯視着她。
不只今天,近來,她顯得異常的落寞,他看在眼底,卻一直沒有問出口。
“是嗎?”她強擠出一抹笑。
“你這樣笑比哭還難看。”他伸手抹去她的笑痕“在我面前不必強顏歡笑,有什麼心事可以跟我説。”她搖搖頭“我沒有心事。”
“事情進行得不順利?”
“似乎是如此,那個男人沒有再來找我,看來我真的一點魁力都沒有,美人計好像該找秦湘去演才恰當。”
“你比她美得多。”美人計用不成,正如他所願,他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聞言,常浣星撲哧笑出聲“大導演,你這顆心當真偏得厲害,我要是母豬你也會説我的美賽過貂蟬。”
“什麼意思?”麥格拉不解,詢問地望住她。
“情人眼裏出西施,就是這麼回事。”麥格拉醉於她的笑,也不否認“你知道就好。”
“麥格拉…”常浣星面對着他的温柔,想到了容浩官,想到了自己不得不割捨他,突然悲從中來,雙手緊緊地纏繞住他、抱住他“你的膛借我靠一下好嗎?一下下就好。”她並不如自己所以為的堅強果斷,想起那天容浩官冷絕的臉,想起了他對她的評價與控訴,她的心裏就難受。
幾天不見,她已經開始想他…他,是不是已經回到了過去呢?如果他真的把她丟在這裏,讓她永遠看不見他,她會不會後悔一輩子?
光想着可能再也見不到他,心,就絞成了一團。
“星兒,你變了。”麥格拉擁着她,覺得到她的傷心與難過。
“才沒有,我什麼都沒變。”她扯着謊,承認自己愛上一個男人並不能讓她更好過。
麥格拉輕嘆一聲,不再多言。
由着她吧,當個口是心非的女人也不是什麼天大的罪過。
jjwxcjjwxcjjwxc“你上次帶回的底片已經寄回美國情報局存證。現在欠缺的是路伊薩與近來走私毒品的案件有關聯的證據,他們暫時不想打草驚蛇,但已經派人緊盯着他們的一舉一動,關於毒品走私這一部分會有專人負責協助,你只要專心負責路伊薩的蒐證工作即可。”常浣星淡淡地點了點頭,下一秒鐘卻意識到對方本看不到她在點頭,這才出聲應道:“我知道了。”
“那個男人是個危險人物,你要隨時小心注意,寧可時機成才動作,不要心急而壞了大事。”
“我明白。”話筒的那一頭,卡爾幽幽地嘆了口氣“孩子,你的父親是個很的卧底情報員,相信他在天之靈一定也很高興你能繼承他的衣缽,繼續為國為民效力,雖然我知道你是為了報仇,但切忌因此而意氣用事。
“你要知道在意大利,除了你還有很多的情報人員,他們都有家人…我相信你知道我要説什麼,你要以大局為重,殺了一個人並不能改變什麼,我們的目標是整個意大利黑手黨。”今天卡爾的話似乎異常的多?常浣星略微不耐地皺眉,卻儘可能不讓自己的情緒在言語之中出來。
“你放心,就算我被抓了,我也決不會出賣自己的夥伴。”這是身為一個情報人員的基本條件,她實在不明白卡爾為什麼一再地在電話中提醒她?他明知道他打的每一個電話都有其他的情報人員聽監着…難不成他以為她是那種會出賣夥伴的人?
“有你的保證我就放心了,孩子,我待你就像自己的親生女兒一樣,別怪我太你簟!?br/>“我要掛了。”他把她當親生女兒?她卻不可能把他當成父親一樣看待“我會再跟你聯絡。”掛上電話,常浣星莫名地想起了父親。
想起了他從小抱着她玩,抱着她哄的情景,想起了他每一回回家都帶着她喜歡的熊寶寶來討她歡心,想起了只要他在家的時候,他便是全世界最好的爸爸…
只可惜,這個好父親常常不在家,經年累月地看不到他的人影,就算看見了也可能只是一個小時或是半天。不然,就是她睡眼惺忪、如夢似真的時候…她常常看見母親淚,深夜裏在被子裏偷哭…
然後,父親死了,母親傷心過度也跟着走了,只留下她一個人…她已經習慣孤獨,從小就習慣了,父親不在家,母親也不像是她的,她總是一個人在角落裏玩,而且還因為常常搬家讓她本沒有朋友。
有怨的,關於父親還有母親,但他們畢竟是愛她的,她深信着,更無法容忍那個奪去她父親生命的人…
“阿普斯,他就是親手奪去你父親生命的劊子手。”父親死去的那一年,卡爾在他的墓前低聲地對她道。
卡爾,他風光地活着,因破獲了大批的毒品案件而連續升官的好運讓她一直耿耿於懷。
那是用她父親的生命換來的情報,但父親死了,他卻好好地活着…
或許她很自私卑鄙又可笑,但她就是耿耿於懷,無法對這個一直待她甚好的頂頭上司有真正的好臉。父親會怪她嗎?怪她幼稚又小氣?
淚霧染花了她的眼,常浣星熄了燈上牀,將所有的思念化為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