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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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第五天，在客店留守的睿仙才得知消息。

“你説被四爺殺死的那個人，是都漕運使趙大人的大公子？”她驚訝不已地跟阿貴確認。

由於主子雙眼已經可以視物，又有密探在身邊保護，所以不必再跟前跟後，阿貴也同樣留在客店內。

他一臉悻悻然地説:“這是昨天半夜，四爺從縣衙回來更衣時，聽蔣護和魏昭他們説的，這個趙守信真是跟老天爺借了膽子，當眾嚷着要造反，這可是死罪一條，而且還想殺咱們四爺，本是死有餘辜。”

“雖然是奉旨辦事，可是親手殺了趙家的人，對方絕對咽不下這口氣…啊！”她不用手捂，猜想靖遠侯的正室之所以點名炎家的女兒來當夫婿的偏房，最後害得五娘無端被殺，莫非…是為了報仇？

若真是如此，這招借刀殺人之計也太惡毒了，要知道王公貴族殺人，不至於有罪，頂多遭到皇上責罵幾句，況若死的是個偏房，只要安上yin、不貞等罪名，又有誰敢説話？

梅坐在主子身旁，努力嚥下了滿嘴的糕點，才有辦法開口説話。

“小姐想到什麼了？”

“沒什麼。”這不過是她的猜測，沒有證據。

見梅吃完一塊糕點，又拿了一塊，讓阿貴看得嘴角直搐。

“你該不會忘了自己的身分，竟敢跟主子平起平坐，還吃得這麼多…”

“你不也坐着？”她回道。

阿貴磨着牙。

“我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梅抬高下巴。

“四爺説過要娶我家小姐，我家小姐以後就是你的主子，當然也不能平起平起。”他頓時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呃…這…”梅嘿嘿地笑了笑。

“換你説不出話來了吧？”

“好了，你們兩個別這麼喜歡鬥嘴…”睿仙嬌斥一聲，心裏想着返回京城的第一件事，就是要五娘小心，要真有辦法拒絕，還是別嫁給靖遠侯，否則她是鬥不過那個正室的。

阿貴朝梅嗤了一聲，她也馬上哼回去。

“漕運船可還停在鳳陽碼頭？”趙家若是請太皇太后出面，皇上又會站在哪一邊，是否能保四爺平安無事，這才是睿仙目前最關心的。

他看了下窗外。

“聽説中午便會啓程，這個時候應該已經出發了，由江臨府同知林大人負責將官糧運送到京城，至於孫有幹那幾個人，將由知府大人親自審問，四爺旁聽，最後再押解回京，給大理寺處置。”

“相信皇上是位明君，只要人證、物證俱在，諒趙家也無從抵賴，一定可以將他們定罪。”她衷心期盼地説。

就這樣，又過了三，午時才剛過，炎承霄從知府衙門回來，便命阿貴把睿仙請到廂房。

兩人已經好些天沒有見面了，睿仙終於見到他，有很多事想問，一時之間，不知該從何問起。

“四爺手上的傷有記得換藥嗎？”

“當然有，傷口也已經開始癒合了，因為怕你會擔心，所以就先回來一趟，這兩天知府還要再開堂審問，再把一些細節問個清楚，不希望有任何遺漏，讓趙家找到身的機會。”炎承霄啜了口茶水説。

睿仙不免憂心。

“他們都願意招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