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亡靈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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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前面，黑，定是那賊巢，待俺趕上前去，殺它個乾乾淨淨。”風得意的顏青哼着小曲回到家，遠遠看到門口停的破舊摩托車，心裏咯噔一下:老頭回來了！

屋裏一片狼藉，桌子椅子都散落在地上，還有顏青的設計圖紙。羅曼半個身子伏在牀上，牀單已經被枯瘦的大手擰成一團，上面還沾着斑斑血跡。

“老師，你怎麼了？”顏青大驚，衝上前將羅曼的身體翻轉過來，關心問道。

羅曼在顏青的連番搖晃下悠悠轉醒，睜開眼睛有氣無力笑了一下，用手指指指地上的圖紙。

“不會是我設計太好才吐血了吧？”顏青手裏沒閒着，將羅曼扶上牀，又從牆角的大水缸裏舀了涼水端給羅曼。羅曼喝了一小口，長長出了一口氣。

“諾亞，那些圖紙上的圖案是你設計的？”羅曼壓抑不住內心的疑惑，虛弱問道。

“是啊，我答應替一個小姐紋身，所以專門設計一下。”顏青心想難不成真是自己設計太完美，將老頭刺得吐血，真要是這樣罪過可就大了。

“那張，那張紅梅圖也是你設計的？”羅曼心有餘悸指着被大半鮮血掩蓋的圖紙問道。

“老師您真有眼光，我最後選擇的就是這一張，效果非常好！”顏青想起恩雅的鎖骨，不心裏一熱，充滿成就説道。

“你難道之前沒有見過這樣的圖案，我是説，在別的地方？”羅曼小心翼翼問道。

“之前？”顏青撓撓頭道:“有時候腦海裏會閃過一些亂七八糟的圖形，不過那應該算是我的創意吧，我才是原創！”

“好吧，是不是在我救你出來的那個地方，那時候你的腦海才閃過這些圖形？”老頭對徒弟的得意一點都不冒，繼續問道。

“救我出來的地方？”顏青想了半天，猛地想到墓碑上那兩條帶血的荊棘，不臉蒼白，手心冒出汗來。

“是不是，快説！”羅曼看到顏青的表情知道一定有內幕，急切問道。

“不是，之前我就見過。不過在那裏的一座大墓碑上，我糊糊看到一個圖形，和我曾設計的另一個圖形一模一樣！”

“什麼，你以前就見過，而且，你在罪惡墓林還能保持清醒？！”羅曼老師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看着顏青，他見顏青不像説謊的樣子，片刻長出一口氣，淡淡説道:“好吧，那你告訴我，你在那裏都看到了什麼？”顏青不止一次聽羅曼提到“罪惡墓林”這個詞了，總覺得詭異，罪惡墓林就像是自己重生的中轉站，不知道對自己會不會有什麼影響。他一五一十將那天依稀看到的畫面告訴羅曼老師。

羅曼老師聽着，臉上的訝然漸漸淡去，最後變成一種黯然，等顏青説完他才緩緩説道:“我也曾經去過那裏，但沒你看得那麼仔細，或者説本沒機會看，那些遊蕩的亡靈碎片幻化成各種魔法圖形，像雨點一樣對我起攻擊，我的神和能量全部用來抵抗侵襲。等我第二次去的時候，只是匆忙留下魔法印跡進行定位便急忙出來，繞是如此也大病一場，修養了半年。這次為了救你是第三次進去了，不知道有生之年還有沒有機會了！”

“羅曼老師，為什麼叫罪惡墓林？”顏青驚訝看着羅曼，神力攻擊對他來説只在小説裏看過，他也理解不了其中的險惡，只是從羅曼的表情能看出來，罪惡墓林一定是個很恐怖的地方。

羅曼彷彿陷入回憶，沒有回答顏青的問題，繼續用滄桑的聲音説道:“四十年前，我的空間魔法在三大6獨樹一幟，來去如風，也因此助長了我的傲，哪裏有危險，我就偏偏去哪裏。”顏青聽了直撇嘴，有了上次被騙的經歷，他可不相信這個老頭有這麼厲害，否則現在也不會是這樣了，動不動就吐血。

“我曾經去龍宮偷過龍王的信物金龍鑽，下十八層地堡偷矮人珍藏的晶魄，還闖入三大6最大的獸人商團總部，盜取他們珍藏的遠古魔獸的晶核，這些都沒有難住我，直到我進入罪惡墓林…”羅曼説着只覺喉嚨一陣腥甜，待看到顏青的表情，頓時生生將那口鮮血嚥了回去。

“你別不相信，我在罪惡墓林遭到亡靈襲擊，受了重傷，一直沒有回覆，如果不是那天鎖定你的氣息，強行將你從鬼門關拉回來，我又怎麼會舊傷復？”羅曼不忿地説着，趁機將那口血噴在顏青頭上。

顏青屏住呼，趕緊將滿頭滿臉鮮血擦乾淨，又翻過巾擦擦老頭的下巴，鬱悶説道:“救了我那是不假，那也不用天天提，還噴我一身血吧。”

“算你小子有點良心！”羅曼吐了淤血，口舒暢很多，瞪了顏青一眼。

顏青越想心裏越不是滋味兒，本來應該是自己向老頭飆的，現在怎麼倒過來了？難道是老頭的苦計，故意編個故事來糊我？那也不會，這血多真，編故事也不用吐血啊。

“老師，你還沒説，為什麼叫罪惡墓林？”

“就是埋葬最為惡的人的墓地，是地，”

“就是説，我因為偷看了你的筆記，唸誦了上面的定位咒語才會跑到那裏去？”顏青隱隱覺得不安，要是讓別人知道他去過這麼一個惡的地方，而且是地，那可是大事，那説明他的出生成分和動機有問題，不知道會不會被滅口？

“嗯，按道理你的修為不應該觸咒語的，想來是個巧合吧。”羅曼沉一下，話題一轉道:“你放心，我是你的師傅，只要你好好幹，我是不會説出去的，當年我瞟了一眼就差點被教會燒死，一生前途全毀了，我不會讓你重蹈覆轍的！”你這不是在威脅我嗎！顏青動地點點頭。

“諾亞，你是我見過的最出的光明使，前途光明，不愧是我的徒弟！我已經請求領導和教會給你再次加薪了，你還有什麼要求嗎？”羅曼眯着眼睛，來完恐嚇該點甜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