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糾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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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説蘭妃和容妃各懷心事親熱同行,只説皇后娘娘,她這些子宮中委實是難熬很,皇上不知道為什麼,忽然就冷落了她,任她絞腦汁想重奪寵愛也不成。
這已經有好幾個月,皇帝往各宮去次數真可説是雨均霑,只有她這皇后,竟是隻翻了兩次牌子,就這樣,還都是吃過飯就回了養心殿,本沒她這裏過夜。
皇后只以為皇帝是疑心了太子,連帶着對自己也討厭起來。她深知這個男人明,也不敢做出十分邀寵舉動,因此表面上後宮中如履薄冰,事實上卻一向是如魚得水皇后也不由得失了分寸,偏偏還要忍着,不敢去找親人們商議,生怕惹皇帝猜忌。好不容易侄子立了大功回來,太后又今天給了這麼個機會,怎不由得她欣喜若狂?
當下一回到坤寧宮,將人都打發出去守着,皇后還不待坐下,便急急對沈千山道:“千山,太子事情,二哥有沒有和你説?”沈千山點點頭,淡然道:“娘娘不要着急,目前一切還不明朗,只能靜觀其變。”他説完,見皇后點點頭,嘆氣道:“這些我何嘗不知道?我只是…只是很不安。千山,你表哥不會做那樣事,你們從小一處伴着,你是知道他人品。何況,他身份,後便是…他又怎麼可能目光如此短淺,這個時候急功近利?”沈千山也坐下來,鄭重道:“沒錯,我也不相信太子殿下會做出這些事。所以越是這種時候,皇后娘娘越不能亂了心神,謹防被人渾水摸魚。”皇后怔忡了一會兒,頹然道:“你説這些,我何嘗不知?只是…皇上已經有三個多月沒來我這裏了。其他嬪妃他倒都是熱絡了不少,先前後宮裏就有言,説太后娘娘那件事,密貴人和瓏妃只是替死鬼,她們向來和我親近,所以這幕後主使也就不言而喻,皇上此前還是信我,只是現忽然就變成這樣,會不會…”
“皇后娘娘。”這一次皇后不等説完,便被沈千山斷喝一聲打斷了話頭。她茫然看向少年英武侄子,卻是好半天説不出話來。
“娘娘執掌後宮二十年,經歷過多少沉浮榮辱。從未曾失過分寸,如今不過是空來風,怎麼就亂了陣腳?娘娘關心太子,所以導致關心則亂,這個臣理解。然而臣勸娘娘,若是想太子殿下安然無事,您這裏首先要沉得住氣才行。”沈千山站起身,躬身嚴肅地道,想了想又加上一句:“目前形勢未明情況下,皇上將太子殿下軟起來。也未嘗就不是對他保護,皇上是英明睿智之人,萬不會被小人矇蔽。還請娘娘寬心。”皇后注目看着自己孃家這個優秀侄子,她不得不承認,對方這幾句話,字字都是金玉良言。因想了一會兒,便長長鬆了口氣道:“是。千山説得對,姑姑確實是關心則亂了。實是從前我受些委屈,不過是關係自身,尚能冷靜對待。可如今,那些人很明顯是要害你表哥,我…我這個做母親,如何還能冷靜?罷了罷了,這些子,你爹爹和伯父也不能過來,你也邊關,皇上又不過來這裏,我身旁,着實是連一個主心骨都沒有了,如今既然你回來,我心中也總算是能安定下來,後想來太后少不得要宣召你媳婦,到時候我們孃兒兩個多親近親近,也沒人能説出什麼,我這也就不會再這麼躁躁沉不住氣了。”沈千山笑道:“是,皇后娘娘説很對,只要咱們不亂,別人想要渾水摸魚,可就不能夠了。”寧纖碧坐一旁,聽着這姑侄兩個敍話,她不明白這其中緣由,起初聽得是一頭霧水,但是慢慢地,卻也從兩人話中理出了一個大概,心中不由得一動,暗道上一世我親王府中便是瞎子聾子,什麼都不知道。卻沒想到重活一世,竟然就能接觸到這麼機密東西,莫非,這就是將來親王府獲罪緣由嗎?奇怪,總覺得這裏面似乎有什麼不對勁兒,皇上到底想什麼?怎麼就讓人琢磨不透呢?
她一邊暗自想着,這邊沈千山和皇后又閒話了幾句,眼看天將晚,便與寧纖碧告退,皇后笑道:“原本要留你們用飯,不過你們兩口子才從邊關回來,想必二哥二嫂也是歡喜緊,母親也沒説夠話兒呢,所以我就不留你們了,回去替我給母親請安。”一邊説着,就喊來一個宮女,讓她取了東西來,給沈千山道:“這是幾匣子御膳房現制點心,還有兩棵東北那邊過來幾百年老山參,你帶回去給母親,讓她補補身子吧。”沈千山接了東西,和寧纖碧一起謝過皇后,這才轉身出了宮門。
回到親王府,將皇后禮物給大長公主,又陪着她説了會兒話,用了晚飯,之後夫兩個才回到凝碧院中。
寧纖碧這憋了一肚子話,如今總算可以問個清楚,等聽沈千山説完這些事情之後,她不由得也愣住了。接着便聽沈千山幽幽嘆了口氣道:“所以,阿碧你知道我糾結什麼了吧?坤寧宮中,我和皇后説話,其實大多是寬她,現太子與我們處境都是同樣微妙而危險,沈家有父親和我,即便皇上再怎麼倚重,也難免遭人所忌,就算是皇上,雖然此時還沒出什麼猜忌之意,但是誰清楚他是怎麼想?我和父親風頭太過,竟是將文武兩班勢力都控手中,這…實不算是什麼好事兒,太子獲罪,不知道是不是有這方面牽連。”
“所以四皇子勢力和財力,你就不敢輕易放棄,是嗎?”寧纖碧冷靜問了一句,她現倒是有些明白一向我行我素沈千山這一次為何會束手束腳了,並不僅僅因為周鑫是他四皇兄。
沈千山聽見她這樣説,不由得點頭嘆氣道:“你説沒錯,若是因為表哥事情,讓我和四皇子反目,那就等於…是白白將他推向了另一股勢力之前,阿碧不要小瞧四皇兄能量,他…別看他大大咧咧,其實心細狠毒,若是因此和我決裂,到時候我們勢單力孤之下,不但得不到他幫忙,反而還要多他這麼一個可怕敵人,説是滅頂之災也不為過,這…絕不是我想看到,阿碧,你…明白我困擾和為難嗎?”事情至此,那涉及到可不是個人榮辱安危了,因此寧纖碧也不得不鄭重起來,過了好一會兒,她才長長出了一口氣,沉聲道:“千山,你剛剛説固然有道理,不過你有沒有想過?這或許也是一個表明自身清白好時機。”
“哦?怎麼説?”沈千山眉頭一揚,他雖然是問了出來,然而心中卻是一轉眼間便猜透寧纖碧心思,不由暗自佩服子反應捷。
果然,就聽寧纖碧正道:“很簡單,剛剛你説你和公爹勢力太大,很容易引起皇上猜忌。這種情況下,你還和四皇子相莫逆,這豈不是讓皇上認為你和公爹是拉幫結派?而太子和咱們家有親,萬一讓皇上認為這是太子指使,為將來做準備,那就糟糕了。而此時你若因為此事和四皇子惡,反而倒能讓皇上放下心來,若是真幫太子拉幫結派,怎麼會這樣愚蠢,和四皇子翻臉呢?唯有懷坦蕩磊落,絲毫不計算利益,只講是非人,才會為維護道理良心而據理力爭,絲毫不乎和四皇子惡這個後果,你覺着呢?”沈千山沉着點點頭,喃喃道:“沒錯,阿碧説也有道理,只是,這一來固然可以證明我和父親懷磊落,然而皇上是否從此之後就真能半點猜忌都沒有呢?是否就真能無條件信任支持太子呢?如果不能,我們卻又平白多出這樣一個可怕敵人,這…是不是有些得不償失了?”就算寧纖碧不想承認,她也不得不承認,沈千山説對極了,或許皇帝會因為他們和四皇子惡而鬆一口氣,但若是他心裏之前真存了猜忌話,卻絕不會因為這件事就完全去掉猜忌,無條件信任支持太子。而這邊卻又多了四皇子這個敵人,確是得不償失了。
“你就這麼肯定,四皇子對錶哥便是勢必得嗎?或許,其實後果也不像我們想象中那般可怕?你們畢竟是十幾年兄弟啊。”這樣一個難題,連寧纖碧都覺着撓頭了,她只能將希望寄託周鑫對蔣經情上,當齊芷蘭被皇帝配給喬家,表哥雖然痛苦,都不得不放下,難道周鑫就不能放下?他對蔣經情還能深得過和沈千山兄弟之情嗎?
沈千山看出了她心思,不由得嘆了口氣,無奈道:“阿碧,你剛剛還説過,他年關之際離開京城,頂風冒雪去了邊疆,卻不是為了我。你之前時常説我霸道自私,這我承認,但我喜歡你,卻還總知道放手道理。四皇兄,他不知道,他曾經和我説過,他喜歡,就要想方設法到手,就算得不到表哥心,得了他身也好。表哥…他牽掛太多,註定不可能有勇氣魚死網破。”ps:明天三,老時間早十點下午三點半晚上七點半。求投餵粉紅票和推薦票嗷嗚嗷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