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優勢還是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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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怪看到這股能量的源頭之時，絲毫沒有掩飾自己的驚訝。而對方——一個卓爾——則完全暴了自己的震驚之情。

haszakkin！卓爾的思想不受控制地尖叫起來，這個詞在他們的語言中是“靈怪”的意思——一個帶有尊敬意味的詞，而卓爾們鮮少對非卓爾的生物表示出尊敬。

迪翁-哲內華茲？雅拉斯克裏克問。這是它從前所知的一個卓爾城市的名字。

魔索布萊，心靈異能者回答。

歐布羅扎家族，睿智的生物指出，因為那個特異的卓爾家族廣為費倫幽暗地域的奪心魔所知。

已經不存在了，金穆瑞的回答傳來。

雅拉斯克裏克受到對方的憤恨之情，金穆瑞將自己的記憶呈現給它，於是它知道了那個傲慢自大的家族是如何被毀滅的。在動盪之年當中，魔法的力量被削弱，但心靈異能者則毫髮無傷。因此，就在那段非常短暫的時間裏，歐布羅扎家族的領導者向魔索布萊最強大的家族以及最強大的班瑞主母發起了挑戰。隨着諸神的替輪轉，各種力量也在此消彼長，心靈異能者們一度得到了重要的地位，但不久之後，傳統魔法的能量恢復到了正常強度。對於歐布羅扎家族的威脅，班瑞主母的處理方式是，將他們所有的家族建築以及成員全部推下了城中一道被稱為爪裂谷的大峽谷。只有金穆瑞一個人僥倖逃，因為他狡猾地利用了他與賈拉索以及達耶特傭兵團的聯繫，匆忙逃出了魔索布萊。

你想征服達拉巴德綠洲？雅拉斯克裏克問。它很期待一個肯定的答案，因為使用心靈異能的生物之間存在着一種忠誠，這種忠誠甚至勝過他們對於同類的忠誠心。

這個黑夜過去之後，達拉巴德就將是我們的了，金穆瑞誠懇地回答。

聯繫突然中斷，雅拉斯克裏剋意識到，這是因為柯林-蘇雷茲走進了這個黑暗的房間，他的手上戴着那個該詛咒的護手，因此心靈間的被幹擾而中斷了。

靈怪在它自以為是的主人面前鞠了個躬。

“我們被窺探了。”蘇雷茲説，他走到一個相對安全的位置。在奪心魔看來，他的緊張情緒是顯而易見的。

“心靈之眼，”靈怪用它那富於質，聽起來如同水聲的聲音回答。

“我覺到了。”

“強嗎？”蘇雷茲問。

雅拉斯克裏克發出一種低沉的汩汩聲，對於靈怪而言，這種聲音相當於人類做出一個無可奈何的聳肩動作，表示它對於任何不是靈怪的心靈異能者都不會有什麼尊重。儘管那個心靈異能者是個卓爾而非人類，並且還來自於奪心魔所知的一個家族，但這仍然是一個誠懇的評價。然而，雖然這個奪心魔並不認為可能會發生的、與這個卓爾心靈異能者之間的戰鬥值得過多考慮，但它知道，黑暗靈們肯定已經意識到，歐布羅扎家族的心靈異能者絕不是柯林-蘇雷茲面前最大的難題。

“‘強’永遠是一個相對的概念。”靈怪隱晦地回答道。

*****

當柯林-蘇雷茲走在盤旋向上的樓梯上時，他受到了魔法能量帶來的刺痛。他突然跑了起來，全身的肌都進入極限狀態，但他那把老骨頭並沒有到疼痛。他希望能儘快回到達拉巴德上屬於他的宮殿，因為敵人的攻擊也許已經展開了。

但他設法冷靜了下來，放慢速度，調整好自己的呼。他走進宮殿當中，發現許多士兵在到處遊逛，興奮地互相談，但他們的情緒似乎是一種好奇而非恐懼。

“那是你的嗎，父親？”阿達妮婭問，她黑的雙眼閃着光。

柯林-蘇雷茲好奇地盯着她。他在阿達妮婭的帶領之下，來到了一間擁有面向東的窗子的房間。

它就矗立在那裏，達拉巴德綠洲的中央，柯林-蘇雷茲要的外牆裏面。

一座水晶塔，在陽光之下閃爍着奪目的光線。這就是被稱做厄運之呼喚卡片的惡遺物——克什辛尼朋的一個映像。

柯林-蘇雷茲注視着這座建築的時候，他的右手因魔法能量的刺而顫抖着。他的護手可以俘獲魔法能量，甚至可以利用這能量反過來攻擊敵人。它從沒有讓他失望過，但只是注視着這座壯觀的水晶塔，就能夠使他突然意識到，他和他的“玩具”都微不足道。他甚至用不着走出去試一試就可以確知，他不能指望自己可以利用這座塔釋放出的能量來攻擊對方，如果他這樣做的話，這巨大無匹的能量將馬上沒他和他的護手。他想到，自己完全有可能被這能量給凍結，甚至可能被石化，成為永遠蹲在塔頂的一個石像鬼。

“那是你的嗎，父親？”阿達妮婭又問了一次。

她語氣中的渴望和眼中的火花全都消散了，因為柯林-蘇雷茲轉過來看着她。他已是面無血。

在達拉巴德要的城牆外，一小叢棕櫚樹的遮擋之下，賈拉索藏身於魔法斗篷創造出的黑暗當中，無聲地呼喚着那座塔。它的外牆開始變形，伸出一條細長卷曲的管道，穿過魔法創造的黑暗，一直延伸到傭兵頭子腳下。賈拉索確認他的士兵已全部就位之後，便以合適的方法沿着管道進入了塔中。一念之間，他命令碎魔晶收回管道，將自己封閉在塔中。

賈拉索站在這個位於城中的制高點上，準備觀看即將出演的一場大戲。

你能讓光線暗淡些麼？他無聲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