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被偷走的血統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沃夫加站在路斯坎的城外,回頭盯着這個城市,在那裏他曾被錯誤地當成了被告,被折磨,並且被當眾羞辱。但儘管如此,野蠻人對城裏的那些人仍然沒有一絲怒氣,甚至是對那個惡毒的地方官也是。假如能碰巧遇見賈克海爾德,他很可能會把那傢伙的腦袋扭下來,僅僅是為了對此事做個了結,而不是出於憎恨。沃夫加早就告別了憎恨,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了。早在碎木者來短彎刀找到他,而沃夫加將他給殺了時。早在他偶遇飛馬部落,一個與他血統相似的部族時。野蠻人殺死了他們那個惡的薩滿巫師,這是數年前他便立下的復仇誓言。不是出於仇恨,甚至沒有一絲怒氣,而是很簡單地,沃夫加只是覺得需要這樣將生活繼續推進下去--當無法再回憶恐怖的過去時。
沃夫加已經意識到自己一直沒有前進了,當他回頭盯着城市看時這一切都顯得特別明顯。他在原地繞圈,很小的圈子,這使他一次又一次地回到相同的地點,一個只能靠酒來克服忍耐力的地方,只能只能通過混淆過去、拋棄未來來度過每一天的地方。
野蠻人一掌擊向地面,從到路斯坎的數個月以來他第一次想搞清自己是怎麼進入這個不斷下墜的螺旋中的。他想起了遠在北方冰風谷的故鄉,在那裏曾同朋友們分享過那麼多的動和快樂。他想起了布魯諾,一個當他還是個孩子時便在戰爭中擊敗了他,卻又向他顯示出如此大仁慈的人。矮人待他就像自己的孩子,然後還拜託崔斯特教他真正的戰鬥方法。崔斯特也曾是他的一個朋友,是靈引到着他步入盛大的冒險,每一場戰鬥不論成敗都與沃夫加站在一起。而現在,他已經失去了崔斯特。
他又再次回憶起布魯諾,矮人將自己最偉大的技術成就贈給了沃夫加,那就是神奇的艾吉斯之牙。是布魯諾對他的愛的象徵。而他現在不僅失去了布魯諾,連艾吉斯之牙也丟了。
他想起了凱蒂布莉爾,或許這對野蠻人來説是最特殊的,這個姑娘偷走了他的心,這個姑娘是他最為讚美和尊重的。也許他們不能成為情侶,或者丈夫與子。也許她絕對無法忍受為他生孩子,但她是他的朋友,這一點絕對而真實。沃夫加想起了他們之間的最後一次爭執,那時他懂得了兩人之間那種友誼的真正含義。凱蒂布莉爾會一直給予他任何幫助,會同他一起分享最為親密的時刻和覺,但是沃夫加知道,她的心實際上卻在另一個人那裏。
這一事實並沒有為野蠻人帶來惱怒和嫉妒。他所受到的只有敬重,因為不論凱蒂的覺如何,她仍會盡自己全力來為他提供幫助。現在,他連凱蒂布莉爾也失去了。
沃夫加再次重擊着地面。他同那些朋友本沒法比,不管是布魯諾、崔斯特,還是凱蒂布莉爾。甚至包括瑞吉斯,儘管半身人的身高並不顯著,也缺乏戰鬥能力,但他在危急時刻仍會站到沃夫加前面,仍會成為野蠻人的盾牌,會盡其所能,為他阻擋傷害。他是怎樣把這些都丟失了的啊?他的注意力突然又被拉回到了現實中--有一輛四輪馬車正從路斯坎的西門出來。儘管沃夫加的情緒很差,但當馬車駛近時他仍然出了一個微笑。車伕,一個豐滿的中年婦女,進入了他的視線。
那是莫里克。他們兩人在幾天前就已被放逐了,但卻一直在周界附近遊蕩。盜賊解釋説如果想要在野外生存下去的話就必須回去些補給品,因此他又單獨潛入了城市。從那兩匹馬謹慎的行進方式來看,從莫里克畢竟本來就擁有一輛馬車和馬這一事實來看,沃夫加知道他那鬼鬼祟祟的小個子朋友已經成功了。
盜賊將馬車從寬闊的大路駛離,駛上了一條彎曲通向樹林的小徑,沃夫加是在那裏等他的。莫里克步上野蠻人所坐的懸崖下方位置,之後弓着背站在那裏。
“不是很困難的一件事。”他宣稱。
“那些警衞沒有認出你?”沃夫加問。
莫里克哼了哼,好像這個想法有多荒謬似的。
“那還是我們被趕出城時的同一幫守衞呢。”他解釋道,語氣中充滿自豪。
他們的在路斯坎高層官員手中的經歷提醒了沃夫加他和莫里克只不過是撲騰在一個小水坑中的兩個大傢伙而已,相對與那些在這個猶如大泥塘的巨大城市背後鬧騰的角來説是無足輕重的--但是就算是在他們這樣的一個小角落裏,莫里克也仍然是一個大角!
“我甚至在出城門的時候還掉了一個包,”盜賊繼續道“一個警衞為此還專門趕上我,為了將包放回馬車上。”沃夫加從懸崖上下來到馬車旁邊,將蓋着貨物的帆布拉開。下面是一包包的食物、繩索和用來搭蓋避身處的材料,但讓沃夫加的程度達到高的是一箱箱瓶子,裏面都是滿滿的那種令人興奮有力的體。
“我想你會滿意的。”當大個子盯着貨物看時莫里克邊靠近他身邊邊説道“離開這個城市並不表示必須離開那些令我們快樂的東西。我一直在想是不是該把黛麗-柯蒂也拉上。”野蠻人憤怒的目光猛地盯了莫里克一眼。用如此猥褻的方式來描述這個姑娘令他到深深的不愉快。
“來吧,”盜賊説道,他清了清喉嚨明顯地改變了話題“讓我們找一個僻靜的地方來熄滅喉嚨中的火焰吧。”他慢慢卸下了自己的偽裝,忍着仍然彌留在關節間和被撕裂的腹部的疼痛。那些傷口,特別是他的膝蓋,將會需要很長時間來治癒了。他的動作再次停了一會兒,舉着那頂假髮欣賞着自己令人歎為觀止的手藝,隨後才爬上駕駛座把繮繩握在了手裏。
“這些馬看上去不是很好。”沃夫加註意到了。那對牲畜看上去又老又憔悴的樣子。
“我需要錢來買酒。”莫里克解釋。
沃夫加重又看向貨物,想着莫里克本該把錢都花在買兩匹好馬上的,想着他在酒瓶裏度過的那些子該是個頭了。野蠻人剛要再次對馬一事表示異議時,莫里克的招呼打斷了他的話。
“路上有強盜,”盜賊提醒“或者説我在城裏得到的消息是這樣的。強盜們在大路北端的森林裏,通往世界之脊的一路上都是。”
“你害怕強盜?”沃夫加疑惑地問道。
“只害怕那些從沒聽説過我們的。”莫里克解釋道,沃夫加懂得此中更深一層的含義。在路斯坎,莫里克的名聲能使盜賊在一酒吧的氓中間出入自由,但現在…
“我們最好為即將到來的麻煩做好準備。”盜賊説。他摸到駕駛座下面掏出一把巨斧“看,”他笑着説道,當用手指着斧頭表面時明顯對自己十分自豪“還粘着克里普-沙基的血呢。”劊子手的斧頭!沃夫加非常想問莫里克:他是如何在九層地獄般的地方成功將手握到這把武器上的,但最後還是決定不去知道的好。
“筆直走,”莫里克拍了拍旁邊的座椅指示道。盜賊從最近的箱子里拉出一瓶酒。
“讓我們邊走邊喝邊商討以後的計劃吧。”爬上椅子時沃夫加一直盯着前方努力不起看那酒瓶。莫里克把瓶子遞過去,但野蠻人卻拉着臉磨着牙不理睬。聳聳肩後,盜賊自己先來了一大口,之後再次遞過酒瓶。沃夫加則第二次拒絕了。這給莫里克的臉上帶來了一絲困惑,但很快地,當他意識到沃夫加的拒絕會為他自己留下更多酒時,困惑便轉變成了一道微笑。
“我們沒必要生活得像原始人一樣,因為我們還在行進的路上。”莫里克開始説道。
從一個如此狂灌酒的人嘴裏説出的帶有諷刺意味的話沃夫加沒法忽略不聽。整個下午野蠻人都成功地抵禦住了酒的誘惑,莫里克則一直在高興地狂灌濫飲。保持馬車以一種急速的步伐前進的同時,盜賊將空瓶子扔向每一塊他們經過的石頭,然後當它粉碎變成數千塊碎片時發出快樂的大叫。
“對於正在儘量強盜的我們你正在製造巨大的噪音。”沃夫加嘟囔着抱怨。
“避開?”莫里克反問之餘讓指關節發出一陣響聲“不會這麼做的。強盜們經常會有一些裝備良的野營地,在那其中我們也許可以找到些舒適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