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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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生悶氣。”稍後,回到一樓大廳賈拉索那裏的金穆瑞説。
“但至少他已經不再發着要把你的腦袋砍下來的誓了。”剛剛度過了漫長生命中最令人愉快的一天的賈拉索再一次大笑起來。
“他會恢復理智的,並且將會最終逃崔斯特-杜堊登的陰影。阿提密斯-恩崔立將會公開地表達他對我的謝。”他停了下來,考慮着自己的話。
“或者至少,”傭兵頭子更正道“他會…在心裏謝我。”
“他想要死。”金穆瑞冷淡地評論道。
“在他拿着匕首衝向崔斯特的後背之前他大叫了一聲。他想讓那個叛逆殺了他。他想要去死,而我——我們——按照你的命令,阻止了他。”
“假如阿提密斯-恩崔立仍然像他從前那樣行事的話,毫無疑問他將找到其他的顯示他的愚蠢的機會。”傭兵頭子聳聳肩回答。
“那樣的話,我們就永遠不需要他了。”此時,崔斯特-杜堊登穿着破碎的衣服從樓梯上走下來。他赤的雙臂上有一些劃傷,但除此之外看起來他沒有受到太嚴重的傷。
“萊基恐怕要對羅絲女士祈禱一百年才能夠重新得到她的歡心,因為他竟然用她恩典的治療法術把你這個叛逆從死亡線上拉回來了。”賈拉索大笑着説。他對金穆瑞點了點頭,後者鞠躬並離開了房間。
“願她因他的祈禱而將他帶到她身邊。”崔斯特冷冷地回答。他臉上機警的神態已不復存在,並且在經歷剛才這些事情之後它已不可能再存在。他異常嚴肅地看着賈拉索。
“為什麼要救我?”
“將來幫我的忙?”賈拉索的語氣與其説是陳述,不如説是詢問。
“不可能。”賈拉索又一次大笑起來。
“我嫉妒你,崔斯特-杜堊登。”他誠摯地回答。
“榮譽與你的戰鬥是沒有關係的,是嗎?”崔斯特聳聳肩,他不太理解對方的意思。
“是的,你已經逃了那種削弱自己的情。”賈拉索自問自答。
“你不需要證明你比阿提密斯-恩崔立更強。真的,我真的很嫉妒你,因為你找到了內心的平靜和信心。”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我想,是由於某種尊敬吧。”賈拉索聳肩。
“也許我認為,你在戰鬥中的表現如果使你得到死亡的結果,這是不太公平的。”
“那麼如果我的表現達不到你的標準,我是不是就應該死呢?”崔斯特問。
“為什麼是由你賈拉索來決定呢?”賈拉索想大笑,但他只是對崔斯特微笑了一下。
“或者,也許我讓我的牧師救你一命,是由於你父親的關係。”這句話令崔斯特吃了一驚,他的注意力不由自主地被賈拉索引住了。
“當然,我認識扎克納梵。”賈拉索解釋道。
“他是我的朋友…如果我有任何朋友的話。我們並沒有太大不同,他和我。”崔斯特的臉上浮現出明顯的疑惑。
“我們都是倖存者。”賈拉索説。
“在那充滿敵意的國度中,在那個我們渴望離開卻又沒有膽量離開的地方,我們兩個都找到了存活下去的方法。”
“但是你現在已經離開那裏了。”崔斯特説。
“我離開了嗎?”對方回答。
“沒有。我將我的帝國建立在魔索布萊,這也就不可避免地將我與那個地方緊緊聯繫起來了。我確信我將死在那裏,而且有可能是死在我的某個部下手上——甚至也許是阿提密斯-恩崔立。”崔斯特有些懷疑這一説法,他覺得賈拉索大概會在數個世紀之後因年老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