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進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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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輕歌衝着他微微點頭:“父王,相信歌兒。”楚謨遠聞言點頭:“就依皇上所説。”見楚謨遠也點了頭,明帝兩眼一彎“辛院正,開始吧。”辛院正便衝着楚輕歌道:“長樂郡主,這第一考核便是琴,長樂郡主請。”楚輕歌將頭一仰看着明帝道:“皇帝叔叔,這比琴技,如何定輸贏呢?”明帝看了一眼辛院正,方道:“請出十位樂師一評高低如何?”楚輕歌卻搖了搖頭,甜甜笑道:“皇帝叔叔,太書院自是和宮中樂師相,可歌兒卻是不的,這般,於歌兒不公平。”明帝臉上一僵,心道狡猾的小丫頭,嘴裏又只能無奈的道:“那依長樂之見,該當如何分出勝負?”楚輕歌便將手一拍,指着後方一株槐樹上叫得正歡的鳥兒道:“皇帝叔叔,不如這樣罷,誰的琴聲能引得百鳥齊鳴,誰便算是贏,這方法,既公平又簡單,可好?”明帝便朝辛院正望過去,辛院正也不知道正想些什麼,也沒回個眼神,明帝便只得道:“那就按長樂所説,誰的琴聲能引得百鳥齊鳴,誰便是贏了。”明帝此話一出,立在他身後的青衣和藍風嘴角就不由一,心道皇上這回可是栽進去了,小郡主可是和遠古神獸朱雀訂下了契約的,就算她的琴聲引不來百鳥齊鳴,朱雀一聲令下,這園中的小鳥豈敢不從?
只是,這些想法,他二人打死也只會悶在肚子裏,自是不會自討沒趣的和明帝説的!
那邊廂,辛院正想請恭請長樂郡主先,楚輕歌已然一揮手道:“辛大人,長者為先,歌兒恭聽佳音。”辛院正無法,眼前這位,怎麼着都是皇上親封的長樂郡主,她既然説了長者為先,他這個做臣子的,自然只能服從。
太書院一行人聚在一起思議竊竊過後,便有一中年文士身而出“微臣項子期,請郡主賜教。”楚輕歌將手一揮,很是有模有樣的道:“好説好説。”那項子期原本以為小丫頭雖貴為郡主,但在他這天下第一琴師面前好歹也會謙虛幾句,不曾想她竟是這般託大,倒有些出乎意外,不過意外歸意外,他卻並未生氣,只淡然一笑便自琴架前端正坐定,楚輕歌見他心如此豁達,倒也有些意外,一般稍負盛名的琴師,被自己這麼一個名不見經傳的黃小丫頭挑畔之後,正常的反應都該是爆跳如雷,這人,卻僅僅只是淡然一笑,先不説琴技,便是這襟,已然符合一名大師了!
項子期於琴架之前坐定之後,雙手一攏,如水的琴聲悠然響起,時而舒緩如泉,時而急越如飛瀑,時而清脆如珠落玉盤,時而低迴如呢喃細語。人們神怡心曠之際,耳邊一陣微風忽起伏。遠遠傳來縷縷琴聲,悠悠揚揚,一種情韻卻令人迴腸蕩氣。雖琴聲如訴,所有最靜好的時光,最燦爛的風霜,而或最初的模樣,都緩緩淌起來。而琴聲如訴,是在過盡千帆之後,看歲月把心跡澄清,是在身隔滄海之時,沉澱所有的波瀾壯闊。在懂得之後,每一個音符下,都埋藏一顆平靜而柔韌的心靈。
一曲終,倒也有幾隻鳥雀歡舞着鳴叫起來,明帝不由龍顏一展,項子期乃天下第一琴師,小丫頭再自信,也不能贏得了這天下第一琴師吧!
項子期起身:“微臣獻醜了。”楚輕歌卻拍了拍巴掌:“項先生果不負天下第一琴師名號,歌兒佩服。”這一聲佩服卻是出自真心,這人的襟光明磊落,一代琴師的名號落於他身,實至名歸!
項子期卻微微搖頭:“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子期不敢居大,郡主請。”楚輕歌聞言又自點頭,身在高位,卻沒有自恃才高的狂妄,實屬難得,若非今自己輸不得,真不想讓他太過難堪!不過,看此人如此光明磊落,即便是輸在自己手上,他定然也不會惱羞成怒!
邊想邊行至琴架旁坐下,腦海中朱雀的聲音又自傳來:“卿卿,可要雀雀幫你麼。”楚輕歌心中暗道,不用,你且一邊乖乖聽着。
朱雀扁了扁嘴卻不再發話,心道卿卿若是引不來百鳥鳴叫,她再發號令也不遲。
眾人屏了呼,只見那小人兒雙手一捻,亮麗的琴聲徐徐響起,漸漸如水般四溢開去,充盈着御花園的每一處空間。琴聲中彷彿有一個白的靈在隨風而舞,舞姿優雅高貴;又好像有一朵朵耀目的玫瑰次第開放,飄逸出音樂的芳香。琴聲委婉連綿——有如山泉從幽谷中蜿蜒而來,緩緩淌;又如風綠過田野,如雨筍落殼竹林;如蛙聲應和,似拍岸濤聲;彷彿黑夜裏亮出一輪明月,又如孩童們追逐風箏…呵,只有熱愛生活,滿是愛心的人才有這樣的心靈!
不知不覺之中,御花園裏一片鳥鳴之聲,而在那彈琴人的上方,更是盤旋飛舞着不少的飛鳥以及蝴蝶,像是被琴聲所陶醉而為之翩翩起舞。
一曲終,眾人意猶未盡,那項子期猛然睜開雙目大呼:“此曲只應天上有,子期甘拜下風!”明帝心中苦笑,當事人都已經自甘下風,孰高孰低,一目瞭然!
又不由咬牙切齒的看着小丫頭,心道三弟這是打哪發現的寶貝,怎麼就讓三弟給發現了呢?
太書院以辛院正為首的一行人個個神端謹,剛剛那一曲,他們即便再心有不甘,但也是輸得心服口服,這長樂郡主不過七八歲便能有如此琴技,若再過些時,只怕更是驚才絕豔!
天才啊!果然不愧是妖王楚謨遠收下的義女!
他們委實不知,那看似七八歲的身子裏,附着的卻是一個成年少女還是一個天才少女的靈魂,這區區琴技,自然是難不倒她的!
“卿卿,你的琴技較之千年以前有退步哦!”楚輕歌的腦海裏,傳來朱雀不滿的聲音,她不由腦門一黑,心道千年以前我是不是安卿歌還不一定,再説了,就算我真是寧卿歌轉世,這千年的記憶我是半點也無,有退步才是正常的好不!
辛院端正着一張臉上前:“郡主琴技高超,我等佩服,下一場是比棋,郡主請。”很快便有人端來了棋案放置於白玉桌面,那棋案亦是由白玉雕琢而成,看上去晶瑩剔透,太書院那邊派出來的卻是一位約五十來歲的男子,他神態不見倨傲,只有一絲自信,對着對面的楚輕歌微微點首:“微臣離落,郡主先請。”他年長,斷不能還先行,是以他才會讓楚輕歌先行。
楚輕歌也不推讓執起白子,微一思忖放下,離落凝神,執起黑子同樣放下。楚輕歌雖是執白先走,但十數手過後,先手優勢已蕩然無存,再下十數手,先手優勢已轉至離落這邊了,數十手過後,深於棋道者看出,長樂郡主棋藝雖高,但與離落相比,還是相去甚遠。不過長樂郡主的應變倒是讓人吃驚,時有妙手,出人意料。
下至一百餘手,戰況漸趨緊迫,離落忽連下兩着妙手,竟同時徵吃楚輕歌兩處白子,楚輕歌登時陷入困境,這兩處白子要是被徵吃掉,輸局已定。
眾人只道這長樂郡主此局必輸無疑,不曾想長樂郡主拈起一子,點於二二路處。
“妙!”馬上有人呼道“好一手一子解雙徵,以徵解徵,借劫釀劫,這一着一子解雙,當真妙不可言!”再説離落見楚輕歌下出這一妙手,大為驚訝,不過他也有妙着應對,馬上落子一夾,卡住白子。楚輕歌隨即於四二路點下,這一子點下,白棋已是無憂。
又下至下至一百餘手,離落的黑子竟無聲無息對白子進行了夾擊,一舉切斷白棋大龍。楚輕歌當即拈子一點,妙手,不但使得白子開闊,還連帶困住了一枚黑子。
離落略一思索,居然不救那枚受困的黑子,卻是當頭一壓,要強行切斷白子。
楚輕歌看着棋盤想着:離落這般強行一壓,她自是可以乘此大好機會提去黑子,只是提去黑子確實可以暫解燃眉之困,不過白棋還是有被切斷的危險。
眾人都奇怪地看着她,連楚謨遠也把目光從棋盤移向她,提子解困是最好的應對,她還在想什麼呢?
楚輕歌沉思一會,終於拈子一點,卻沒有提掉黑子,而是點在右上角。
昏招!昏招!
眾人大皺眉頭,分明是昏招,白棋要被切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