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強龍最忌地頭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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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此人神出鬼沒，如果不除，將對武林不利，老朽為了替武林除害，不惜以重價收買他人頭！”姜世華輕笑道:“他的武功如何？”蕭老人道:“合你們兩人的能力，成功與否尚在未知數！”龍風劍道:“如何能認出他？”蕭老人道:“此人行蹤不定，時而身邊有男有女，時而單獨現身，總之是出沒無常。”姜世華道:“捉其同行之人，豈不是可口供？”蕭老人搖頭道:“千萬別打草驚蛇，這種人的同伴，也不見得是他心腹，老夫最後見到他時，是在本中午，他卻與一個江湖最大的無賴混在一塊，試問這種人還有什麼人格可分？”龍風劍聞言，心中真正糊塗了，忙問道:“江湖最大的無賴又是誰？”蕭老人道:“二位連陰山無賴都不知？此人胡名乃，因其唯利是圖，是以北方武林稱為‘無賴’，他是個六親不認的東西，江湖武林誰都不齒其為人！”姜世華道:“這種沒有原則之人，難誕武林中無人除他？就以你老來説？”蕭老人嘆道:“壞就壞在他的武功，不知出自何經何典，除他自己幾套絕貨詭秘無方之外，連北方各種絕學，加西域、天竺及中原各大門派武功他全會，同時他又不死拼，打得贏的人，他把人家作貓玩耗子似的，打不贏的他就以他的輕功開溜，老朽不是長他威風，曾經被他逃十一次之多。”聞言知意，這老人顯然是被那人氣過半死。

“他除了好財，就是好戲人家！”蕭老人道:“他是小偷、強盜、地痞、無賴之大成，試問，那奇幻手竟與這種人同行，其人格可知了。”三人行着談着，直至月上中天，耳中已經傳來非常烈的打鬥聲。

姜世華驚聲道:“雙方開打了！”蕭老人道:“左側地勢陡高，是瀑布頂上。

龍風劍看勢他要分開，問道:“你老不上去？”蕭老人道:“最好不要讓人家看到我們在一起，否則對你們今後很不方便，同時老朽想二位做個朋友，假如可能的話，還能進一步共大事啊！”龍風劍笑道:“如蒙老丈信任，晚生希望有那一天到來！”突然有人大聲叫道:“那老小子不是什麼好東西，又能玩硬的，不能作朋友！”才分手的蕭老人，走還不到十步，聞聲大怒道:“無賴！給了一千兩銀票，説過不再來打擾，你又來幹什麼！”忽見人影一閃，立見林中衝出一個青年，年在三十餘歲，其貌不揚，乾乾瘦瘦，但卻顯出靈古怪，只見他指着蕭老人道:“老小子，一千兩銀子，到現在幾天了，你是殺不了我，否則你肯出錢消災，告訴你，金銀財寶只能使大爺我消消氣，現在氣又來了。”這個人才聽蕭老人説過不久，他就是陰山無賴。

龍風劍暗向姜世華道:“此人看來毫不起眼，想不到他不但被奇幻手用上，而且使蕭老人頭痛，真正人不可貌相呀！這次出現，不知蕭老人如何處之？”姜世華道:“有我們在場，蕭老人必定下不了台！”不錯，只見蕭老人目光，怒聲問道:“無賴，你真想死。”瘦青年發出狂笑道:“大爺我自己不想死，相信沒有人能叫大爺死，老小子，出手罷，這是第十二次了，大爺我決心與你打上三三夜！”蕭老人心中似另有要事，只見他強忍道。

“無賴，你又想要錢？”

“哈哈，説真的，老小子，我知道你由北方運來三件寶物，另外兩件尚未查出，但其中有一把北國神劍，怎麼樣，拿出來，那把劍送給大爺，大爺我從此不再找你麻煩！”蕭老人叱道:“你休想！”

“喂喂，老小子，別吹大氣，甲天下快完蛋了，你們有勾結，再不去，天外心魔一旦得手，只怕那‘神明’老小子，發現只剩下你不再會出現啊！”蕭老人聞言大驚，吼聲道:“神明真的來了？”瘦青年無賴哈哈大笑道:“你之所以要去瀑布，就是要監視神明那老小子，不過我不為已甚，今晚不拿出北國神劍可以，不用説，別使我空手離開。”龍風劍看到蕭老人騎虎難下，立即一拉姜世華，示意急向瀑布頂上走，輕聲道:“我們一走兩方便！”

“什麼叫兩方便？”龍風劍道:“方便蕭老頭下台，我們在旁，他打又不願，拿錢又丟人，其次，無賴不知我們與阿奇的關係，説不定也會向我們找麻煩，到時可糟啦！”耳中還聽到無賴在叫，但卻未聞蕭老人的吼聲啦！

這時龍風劍輕笑道:“那無賴真有種！”姜世華道:“這個無賴我沒有見過，也沒有聽説過，我想蕭老頭武功一定高得很，然而連他都拿無賴沒輒，可知無賴確是真正無賴了！”二人剛到瀑布頂，耳聽谷中打得一塌糊塗，殺聲大起，滿谷混亂，龍風劍駭然道:“那裏有這多人？”姜世華道:“八成是甲天下的拜金黨高手全到啦！”龍風劍道:“天外心魔可沒有那多手下呀？”姜世華道:“也許是神明老人一面派來的，這地方不好觀察，要看明白非下去不可。”

“不，我們不去淌渾水！”正説着，忽見一條黑影掠過。

龍風劍急急道:“是個蒙面老人！”

“不會吧？姜老頭和無賴尚未糾纏清楚，同時他也不會到瀑布頂上來！”龍風劍道:“不是蕭老頭，此人是個回裝！”姜世華詫異道:“神明老人，不會！無賴説他在打甲天下！”龍風劍已經追出，輕聲道:“無賴的話不可信，他是在耍蕭老頭，我敢説，剛才一定是神明老人！”二人追到一座山頭，突然見林中已經打開，靠近一看，姜世華輕噫一聲！

對方就是龍風劍所發現的蒙面老人，只見那老人竟是以一敵三！不由嘆道:“他是，‘神明老人’無疑啦，雖然對付三個強敵，看勢還有攻有守，其功力是何等驚人！”

“龍哥，這一場可能是空前之鬥！你看，火焰神君、綠海怪、黑水原人等居然聯手了！”忽聞火焰神君嘿嘿笑道:“神明，快拿戈壁神眼來，否則今晚活不成！”

“對，神君，加把力，毀了他照樣能拿到戈壁神眼。”

“哈哈，綠的！你敢確定戈壁神眼是在他身上？”

“黑人，那顆神眼是我親自看到的，就在他前掛着！”蒙面老人冷笑道:“憑三位還無法老夫出寶物！”説完，雙掌發出強勁無比的內力，全力猛撲。

龍風劍忽然把姜世華一帶，悄聲道:“又有高手來了！”

“在那裏？”龍風劍道:“在對面，注意，是五個！”龍風劍的話未説完，突然從對面衝出五個老人，姜世華一見，認出其中一個，不由愕然道:“天外心魔，他不是説在對付甲天下？”龍風劍道:“也許有人替下了，他這時現身，形勢有變啦！”

“國師，請休息！”其中一個老人首先攻進，接着是天外心魔和另外三人，出手就是五形陣，立將火焰、綠、黑水困住！

蒙面老人，似自恃威望，並不聯手，只見他退開鬥場大聲道:“甲天下怎麼樣了？”

“國師，請放心，重重困住了，就怕蕭南宏親自出馬，否則甲天下活不到明天！”蒙面老人大聲道:“蕭南宏非到不可，老朽這就去。”龍風劍立即一拉姜世華道:“他要走，我們繞過去攔住他！”姜世華道:“我們兩個攔不住，只有盯着，不知他是那一國的國師？”二人繞到一條必經山道上，龍風劍道:“西域小國太多，我們只記下他的名字叫國師就行了！”

“哎呀，龍哥你真笨，國師不是名字，西域各國，以喇嘛高僧掌大權，兼丞相職，也有非高僧封國師的！”正説着，只見那蒙面老人如風而來。

龍風劍準備現身阻攔，但被姜世華陡然一把拉住，輕聲道:“不勞你費力，看看前面！”

“嚇，又是無賴！”

“哈哈，老兒，你真是信人！”蒙面老人一見無賴，居然猛剎去勢，顯出急燥之情，大聲道:“無賴，你説什麼？”

“哈哈，老兒，你不是約我姓胡的在此候駕嘛？”

“你胡説什麼？”無賴裝出不高興道:“怎麼着，我等了老半夜，你居然不認賬，好，不認就不認，拿戈壁神眼來。”蒙而老人大怒道:“你想死！”

“嘖嘖，，何必生氣，説真的！蕭南宏願以北國神劍為酬，要大爺我在此拖你，可是我不相信那老小子的，最後他以千兩銀票作押金我才肯來，想不到你沒有他大方！”老人大喝道:“我金豈是被你無賴要挾之人，看掌！”無賴如電閃開，連聲道:老兒，別裝模作樣，你那兩下子，我不是沒有見過，今晚你要打，又要到天亮啦！那正是蕭南宏想要的時間，怎麼樣，戈壁神眼遲些時間拿出不要緊，先兩千兩銀票，比蕭南宏多點我馬上放開，否則你就只有去替手下收屍啦！”如果有力量馬上攻過去，老人早就出手幹啦，可能他比誰都明白，遇上無賴他沒輒，只見他氣得猛的又是一掌拍出，之後丟出一張紙，大罵道:“無賴，總有一天老夫要剝你的皮！”無賴接過飛去的那張紙，看一下，哈哈笑道:“真是，老兒，恰恰兩千兩，多一文也沒有！”説完閃開，接連幾個哈哈，人已不見。

金顯出急燥之情，一式“虎撲”人也到了十丈外。

龍風劍連忙道:“進去看看，八成能看到金和蕭南宏手，那才是一場難得看到的戰！”姜世華拉住他道:“不用去了，你説八成，我説連一成也沒有，金剛才兩千兩銀票，算是白花，他又上了無賴的當！”

“你説什麼？無賴是擺了金一道？”姜世華格格笑道:“你聽他胡説什麼？蕭老頭要他來阻擋是假的，我卻真有八成料到！”龍風劍啊聲道:“瀑布下谷中本已經打完了？”

“八成是打完了，這無賴的點子真絕！走，我倒要追無賴去看看！”龍風劍被她拉着走，急道:“追無賴幹啥？”姜世華笑道:“看看他又去找誰擺誰的道呀，此人鬼點子實在太多！”忽然有個嬌笑之聲起在側面道:“看無賴！你們走錯方向了，走這邊啊！”龍風劍聽出聲音，不由大聲叫道:“小可，又是你！”

“只見小可卿從一座石後行出道:“姜姐姐、龍大哥，這次你們收穫不少呀！”龍風劍笑道:“阿奇何在？”小可卿道:“奇哥不在這裏，我還沒有找到他們！”姜世華笑道:“你那奇哥會放心你單獨行走？”龍風劍道:“她有上天梯輕功，誰也捉不住她，人又靈古怪，阿奇才不擔心她會出事！走，小可你知無賴走什麼方向？”小可卿笑道:“不要問，跟着我走，大概在東方發白的時候，保證你們有一場好戲看！”姜世華道:“那要走多久呀？能不能施展輕功？”

“不行，不行，這一帶呀，少説點也有兩三百武林人，我們如果提功急奔，別人看到一懷疑，後面跟的那還少得了。到時好戲非被攪亂不可！”龍風劍一看天，忽然發出笑聲道:“小可，你又作怪啦，這不是已經黎明瞭！”小可卿格格笑道:“笨龍哥其實也不笨！”姜世華一把捉住小可卿道:“好險，小姑娘，耍起我來了，看我可饒你？”小可卿求饒道:“好姐姐，是你自己説要施輕功，你要打我，不如給我一顆長生果！”姜世華聞言，簡直是啼笑不得，望着龍風劍道:“她實在太壞了！”説是這樣説，可是小可卿的搗旦反使她從心底裏喜歡她，故意生氣，拉着就走！

“哎呀，姐，去那裏？”姜世華道:“還要問去那裏？快帶路！”小可卿不得不帶路，一指正北道:“別大聲，就在桃花坪，小心啊！無賴這次是玩火！”龍風劍道:“玩火？玩什麼火？”小可卿道:“對方是絞腸痧！”姜世華大驚道:“無賴敢找絞腸痧，功力他也許不怕，但門東西，聽説是江湖人説人怕喲！”小可卿道:“説得好，不過那無賴可不是大城小鎮裏那種小混混，他敢找人家，據説沒有一次失過手，你們親眼看到過，他那一套不軟不硬，又硬又辣的手段，連蕭南宏、金那種一等一的人物，都絲毫沒輒！他敢找絞腸痧，九成還要找瘟疫神和麻瘋鬼哩，我想他一定還有一套！”

“嚇，你們聽聽！”

“哎呀，説着，説着，不知不覺桃花坪到啦！”小可卿忽然聽到了厲喝之聲。

姜世華照樣籲聲道:“發生爭吵啦！對，是絞腸痧的聲音，這噁心的啞叫沙吼，正是他！”所謂桃花坪，那只是四面草原黃沙中的一片小凹地，其中沒有一株花樹，更談不上桃花，其名源出於何時，不得而知！

三人在東方微旭光的時候，悄悄的接近叢生的沙漠林。

姜世華輕聲道:“當心，中間不到十丈方圓的地方空無一物那是牧民休息之所，在大漠中稱作綠洲，這裏不是，因為中間沒有水！”龍風劍搶在前面剛剛踏進林他突然嚇了一跳，急急道:“當心，別踏着死人！”姜隊華嚇聲道:“死人，有多少？”龍風劍見她靠近，一指道:“別的地方看不見，你看，我們前面有十幾具！”姜世華細心一看，憑她的經驗，鄭重道:“全是中了絞腸痧毒死的！”在這時，忽然聽到無賴冷笑道:“段老兒，你別發狠，人家怕絞腸痧毒，大爺我的腸子是鐵打的，三十幾個商人遭了你的毒手，本來不關我的事，可是他們金銀財物你休想拿走！”只見姜世華伸頭一看，指給二人看道:“那個目綠光的老人就是絞腸痧！”龍風劍道:“他竟不出聲了，搞什麼鬼？”小可卿道:“莫非他在運功？”姜世華道:“不！他已聽出我們到啦！”又聽無賴怪叫道:“段老兒，你放心，我背後來的不是我的人！”只見絞腸痧陰陰冷笑道:“不管是誰的人，只要敢上來，老夫全接着！”這時忽見小可卿急急一拍龍風劍和姜世華道:“來了，來了，這下可叫絞腸痧好看啦！”從東角林內，一連出現四個少年人，是四個江湖小混混式的同樣與無賴相貌不揚，年紀都在十七、八歲之間。

龍風劍急問道:“這又是什麼一回事？”小可卿道:“四小無賴，與大無賴是結義兄弟，不知出自什麼師門，合起來的力量，比大無賴強一倍，而且更難纏！”忽見大無賴一眼看到四小，立即大怒道:“四個小王八蛋，你們幹什麼去了，害得我在這裏吃幹蘑菇。”四小之一大叫道:“老大，別生氣，我們剛才遇到瘟疫神，來遲啦！怎麼樣，這老小子不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