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部曲終付君聽十酒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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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風此言一出眾人就都蔫了。沈醉沒好氣的道“説什麼堵死一時想不出法子挪開那玩意兒罷了。”於是又與紅狼等人搗鼓了一陣過了會兒幾人挖松石塊下的泥土沈醉用單肩推了推巨石面喜“看到沒開始動了。”
“等等”司徒風皺眉“你們聽外面沒聲音了。”適才眾人進時擲石聲、叫嚷聲不斷此刻完全沉寂下來。眾人心頭全都咯噔一下怎麼沒聲了?只有一種解釋必然是走的走死的死而軒轅軍一定會下來打掃戰場察看傷亡。無論如何他們都不能在這個時候出去送死。但是留在山裏又無異於坐以待斃紅狼等人望向司徒風現在他們就等司徒風的一個號令只要司徒風説往外衝哪怕是刀山火海他們也會毫不猶豫的投身其中。
司徒風沒有要求往外衝幽暗的山裏只有火摺子跳動的火焰映的司徒風的一張俊臉若隱若現司徒風長了一口氣臉的輪廓融入了黑暗裏眾人看不清他的臉只聽得到他平靜的聲調“我們不出去。”眾人全都沉默下來紅狼囑咐人貼在巨石上傾聽外面的動靜自己則有條不紊的取下背上的包裹找了個地方好火摺子從包裹裏拿出傷藥開始給幾個負了傷的隨從兵士療傷。
司徒風也找了塊乾燥的石頭坐下背靠着山的石壁轉頭對還傻站在那兒愣地沈醉笑了笑。
“坐吧。”沈醉怕給外面的人聽見聲響因此不敢跟往常似的大聲説話壓低了喉嚨對着司徒風咆哮“你真要坐以待斃?”司徒風攤手“那你教我個更好的辦法?”
“殺出去啊。”沈醉還待多言。被一旁的習清拉了拉“我覺得司徒説地對我們還是靜觀其變。”沈醉氣呼呼的握着長劍一動不動。司徒風噗的笑了出來“沈大俠你這麼劍拔弩張的對着我們幹嗎先坐下來吧待會兒有你舞刀槍的時候。”其實所有人現在都緊張的要命。但是司徒風幾句話不由聽得人莞爾。沈醉還是不肯坐下要他這麼等在一個仄的山裏聽天由命他實在是不習慣。習清勸他別繃太緊也沒用。
司徒風目光轉忽然想起一件事來“紅狼白狼留在農舍後是不是把他的小包裹給你了?”
“是地主人。”紅狼説這話遞給司徒風一個銀布包裹的小盒子。司徒風大喜“就是這個。”得意的衝沈醉揚了揚手裏的小盒子“這可是好東西。”沈醉嗤之以鼻但目光還是好奇的盯着司徒風手裏的盒子。司徒風打開盒蓋。從裏面拎出一個碧綠的小葫蘆放耳朵邊甩了甩葫蘆裏傳出輕微的水聲“滿的。”司徒風眼睛眯了起來。享受的表情“兒女。”習清驚訝地道“原來司徒你一直隨身帶着它。”司徒風笑嘻嘻的“原來小師父你一直沒忘記這酒啊。”習清笑着點頭“入口甘冽醉人無形只要嘗過一次就不可能忘記。”再回頭看身邊的沈醉。火光下已經換了一副表情儼然口水直蒲扇大的巴掌衝着司徒風往前一伸“這鳥蛋山憋得人氣短有酒。給一口唄。”司徒風把葫蘆往自己懷裏一。
“就這麼點兒給了你豈非包子打狗。”沈醉氣結。習清笑道“司徒不是小氣地人既已拿出來了便不會獨享。”司徒風嘆氣“還是小師父瞭解我啊不過”指了指沈醉“他不能給會被喝光滴酒不剩。”憑別人怎麼勸都不坐的沈醉這回氣的一股坐下了“什麼勞什子爛酒送給大爺都不要。”習清看着司徒風戲謔的表情啞然失笑“司徒你別逗他了。”沒想到坐了下來的沈醉語出驚人“他逗我都逗了半輩子了還在乎多個一回兩回?”此言一出包括沈醉在內的三人都愣了愣司徒風悻悻的“好的都不記得光記得壞地。”沈醉忍不住反駁“跟着你有過什麼好事了?”説完兩人才覺得話怎麼那麼彆扭不都尷尬的沉默下來。習清也不説話了沈醉有些慌張的瞄了習清一眼此時眾人的眼睛已適應了山的幽暗看東西看的更清了習清看起來並沒怎麼在意司徒風和沈醉地對話而是把目光轉向了被綁着地祈承晚。
“祈將軍你什麼時候回茂王府的呢?”祈承晚被點了啞沒法回答司徒風拍開他地啞祈承晚憤然瞪了司徒風一眼轉向習清時神情温和多了“離開譚家集後不久就回去了。”
“那——”習清斟酌了一下用詞“祈將軍回去是因為誤會解開了嗎?”祈承晚神黯然“其實也沒什麼誤會為人之臣忠人之事而已。”司徒風眼珠一轉“我説祈將軍你雖忠人之事不過看起來人好像壓兒不顧你的死活嘛。明知你還在我們手裏砸起石塊來可一點兒都不含糊。”祈承晚怒道“你少來挑撥離間!王爺做事自有他的道理祈某區區一介莽夫死不足惜。”司徒風聳肩“祈將軍息怒別急嘛我無非是與祈老將軍相多年知道他對軒轅朝勞苦功高所以有點看不得軒轅誠這麼對待他的子嗣。按理你應該繼承祈老將軍的爵位了吧?”司徒風慢條斯理的道“不過我聽説軒轅誠這人非常吝功。該封賞地時候總是會缺斤短兩的對於朝中的高官厚爵更是視若奇珍輕易不肯拿與別人。軒轅誠智謀過人我也是佩服他的。然而小氣之狀卻非人主之相。”
“司徒風你住口。”祈承晚把頭扭開。
“怎麼。我説的不對嗎?”司徒風毫不介意還笑嘻嘻地看向習清“小師父你説我説的對不對?”習清有些支吾的道“這軒轅王爺為人到底如何我不知道。只是只是看祈將軍的遭遇想起了師父以前跟我説過的話。”司徒風很興趣的問“什麼話?”習清説的有點猶豫。(電腦閲讀net)“師父説他一生最喜逍遙最恨受束縛不過所謂在其位就要謀其政若果真為人臣子盡忠盡義也是應該的。只是情況也不盡然。”習清頓了頓司徒風很清楚習清接下來會説什麼但他還是裝作驚訝地樣子。一邊含笑看了祈承晚一眼一邊挑眉道“哦?怎麼個不盡然?”習清低聲道“君視臣如草芥。臣視君如寇仇。司徒風一拍大腿“説得好!”這頭很是同情的對着祈承晚搖頭“祈將軍現在軒轅誠可真是視你如草芥你在他眼裏不過是個隨時可以丟棄的小卒子罷了難為你還要花心思為他拋棄你的行為作辯解司徒佩服佩服。”司徒風的幾句話又毒又準。噎的祈承晚半天都緩不過勁兒來只能不斷翻白眼以表達自己對司徒風的不屑。不屑歸不屑軒轅誠兩次棄他於不顧的事實可是真的加上連習清那麼温和的人也認為自己對於軒轅誠而言不過是草芥在內心深處祈承晚不得不認同司徒風地看法。而這對於祈承晚來説。無疑是足以顛覆他整個心靈的驚濤駭。不信任的種子就此芽。
司徒風滿意的看到祈承晚如同鬥敗了地公雞般垂下了他高傲的頭顱。
“啊!”掂掂手裏的葫蘆司徒風興致盎然。
“酒都拿出來半天了我也就不藏私了來來來大家現在都是生死與共的弟兄每人喝一口。這可是能讓人死而無憾的頂級美酒。”習清微笑起來“司徒雖然這種時候説死不吉利但我同意你的話的確是讓人死而無憾的美酒。”只有沈醉在一邊冷笑不已司徒風無辜地看向沈醉“你笑什麼?”
“我笑什麼?哼哼哼”沈醉齜牙咧嘴的“我笑有些人居然好意思嘲笑別人全忘了自己當初是怎麼對待功臣的!”司徒風嘴角搐了一下聲音比表情更無辜“沈醉你是不是這輩子都不會原諒我了?”沈醉拒絕回答習清替他答了“他就是念念不忘其實我都習慣了。”沈醉忙搖頭“習清別這麼説嘛説的我好像念念不忘什麼似的。”
“我實話實説。”習清面無表情。
“不如這樣”司徒風靈機一動“這酒也不能白喝再説今天這麼巧好多人都在出了山之後還不知會怎樣我們就苦中作樂行個酒令如何?”
“你還有閒心行酒令?”沈醉無語了。
“其實也算不上酒令每個人問句話而已被問到的人必須講真話大家有冤問冤有仇問仇素來有什麼不敢問地都説出來不過”司徒風搖搖手指“出了這山之後就得把問過地、聽過的統統忘記也不許再提。”習清眼睛一亮“喝死而無憾之酒行死而無憾之事?”司徒風笑笑“大概就是這麼個意思。”
“主人外面可能會有人經過。”紅狼提醒司徒風“話説多了我怕被外面聽見。”司徒風擺手“沒關係如果你們有人經過就提醒大家收聲。”於是大家沒再説什麼意見葫蘆從司徒風手裏先遞給了紅狼紅狼只抿了一小口而後望着司徒風“主人這話不是我自己要問地我想代一個人問你。”司徒風頗意外“代誰?”
“白狼”紅狼壯了壯膽。
“主人你説了出山之後這些話可都要忘了。”
“那當然。”
“好我想代白狼問主人光復大業若是有成主人娶生子之後。還會允許白狼跟隨左右嗎?”司徒風聞言頓時愣住“這這算什麼問題。”沈醉的反應比司徒風好不到哪裏去“你真想娶生子啊?”司徒風白了沈醉一眼“為什麼不想?司徒朝光復後司徒氏需要後繼有人你懂嗎?”
“哈哈。”沈醉怪笑兩聲“你想的還真周到。”
“比你周到。”司徒風不再理會沈醉。一臉費解地對紅狼説“我不明白白狼跟你説過嗎?可是我娶生子和白狼跟着我這兩件事沒什麼矛盾之處吧?”紅狼搖頭“白狼沒跟我説過是我自己覺得白狼有時會為此憂慮主人既然説兩者可以共存我就放心了。”司徒風有點恍然“白狼他是不是怕將來的主母不喜歡他?哎他真是多慮了司徒風豈是見忘義之人。”
“難説。”沈醉咧嘴冷笑。
“還沒輪到你呢沈大俠。”司徒風無奈的扶額。